知否 墨兰

　　众人下了船，明兰求了老太太，拉着墨兰去外面走一走，老太太的人为她们遮掩了行踪，叫她们两个不好与几个外男见到面。

　　明兰买了些点心，私下里她的性子其实并不端庄，也不安静，高兴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其实很像只小鸟。墨兰乐意纵着她，也乐意纵着如兰，只是比起如兰，她还是更想让明兰自己能撑得起一片天。

　　至于如兰，她一辈子都愿意庇护着她。

　　明兰拉着她在茶楼里坐定，二人安安静静地用了点心，小桃和云敛在外面守着。墨兰看着见空的杯碗：“你既然有话说，就别扭扭捏捏的。”

　　明兰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四姐姐的话，我想了很久。都说，齐大非偶，可是我也没有能为自己选择的出路，更何况……姐姐，我还有一个弟弟。”

　　“如果可以，我愿意做攀援的藤蔓，一辈子……做小伏低。”

　　墨兰其实有些想问的话，最终还是全部吞入了腹中，只道：“且等两年吧，你……会如愿的。”

　　那边顾廷烨两人下船时也瞧见了齐衡，两行人寒暄过后又不约而同地搜寻着人群中的身影，赵瑾珩却忽然被人群中的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只示意顾廷烨和齐衡继续寻找。

　　二人在茶楼外远远就瞧见了盛家人的身影，只瞧着那么多人顾廷烨就识趣儿地拉住了齐衡：“别过去了，人家老太太不想咱们见着，你若还在意着，就别给自己以后找麻烦。”

　　二人在不远处的酒楼里寻了个临窗的包间，推开窗便能看见那茶楼门口的行人，齐衡道：“二叔和鉴辞兄怎么也在？你们刚刚才授了官，告假只怕是麻烦。”

　　顾廷烨笑道：“我在扬州的祖业与盐务有些渊源，鉴辞领的就是盐务的差，我的上峰就把我派给了他，也做个保护照应。”

　　齐衡悄声：“若我与你们一并中了进士就好了……”

　　顾廷烨双手并齐伸手指他：“你既然喜欢，那就干净利落地立马去提亲，拖拖拉拉的，改明儿花落旁家，你哭都没处哭去。”

　　齐衡急道：“那怎么行？我非要高中了才能有脸提亲啊，我也已经求过母亲了……可她……”

　　“天底下像你们这样的家庭，就没有儿子拧不过老子的，元若，只要你再坚定一点，平宁郡主一定会依了你的。”顾廷烨打断他，还不住地瞟着外面，只觉得他拖拖拉拉耽搁时间，“元若，咱们是一同长大、一同读书的交情。我也劝你一句，今日回去你就和郡主公爷说明了，趁热打铁，最好她们祖孙回了汴京你就去提亲去，不要东怕西怕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齐衡：“也告诉郡主，日后有你们齐家的前程。”

　　顾廷烨心里记挂赵瑾珩，这是个当真不能折了半根儿头发丝的主儿，他随手一作揖便甩了齐衡，自己出去寻人去了。

　　找到赵瑾珩时，他正垂着眉眼蜷着身子坐在街角为一耄耋老媪在街边写字，瞧着，应当也是代写书信的活儿。老媪边哭边说，赵瑾珩瞧向她的目光里毫无不耐，还从袖间扯出一方帕子来递给她擦泪。

　　顾廷烨不再上前，就在不显眼处默默注视他二人。

　　大概，这样的主君，他是愿意用他一生去追随守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