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妍芳点点头，得了保证可不笑的甜蜜，又立马好好的讨好着两人，一句句夸赞，弘暄到底脸皮薄，没有胤禛立的住，早就害羞的抱住了她的腰身，倒是胤禛好笑又甜蜜的望着她，眼神柔的能化成蜜。大手抚摸着弘暄的脑袋，也是控制着的意思，一边吻在了她叭叭的唇瓣上，妍芳抿了抿嘴唇，眼神仿佛带着勾子似的娇羞的望着他，二人仿佛中间没有任何障碍一样，共同忽视了中间的电灯泡。

“弘暄，课业完成了吗？”

弘暄听皇阿玛这么问，立马乖乖回话，胤禛很是正经打发他去完成课业去了，单纯的孩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充作了什么角色，乖乖和额娘还有弟弟妹妹打了个招呼才转身走了。妍芳瞪了胤禛一眼，

“你这么这样啊！弘暄还小呢！”

胤禛凑近，气息交缠，胤禛细细研磨，慢慢品尝，一吻毕，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主要是妍芳有些支撑不住，胤禛倒是还好，抚摸着她鬓角的秀发，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细腻的脸颊。这样轻松舒适温馨的日子，却也时刻提醒着他前朝的不安定，将他松快的心弦狠狠崩紧了。

“年后朕打算派你大哥出京巡视。”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若是普通安排胤禛不会特地这么一说，是以妍芳才有些疑问。

“攘外必先安内，一年了，也该整肃一二了。年羹尧在外征战立了些功，华妃那边你避着些。翊坤宫无事便不要去了。”

“臣妾本来和华妃也没什么交情，华妃估计也不想见到臣妾，谁叫皇上偏心人家呢！”

“你还知道啊！”

这些事妍芳又不是不知道，没看她连座位都是隔着华妃，坚决不坐她身边，便是皇后安排她都是一脸看不惯，好在端妃也不出来，就算端妃出来了，她也不会让，只管跟着齐妃坐，至于端妃和华妃之间的篓子跟她没关系，何况她又没有对不起她们两个人。不过胤禛能几次三番特地提醒她，妍芳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论相处时间胤禛陪伴她的时间可比弘暄还要久些，而且对比起来她可谓是得到了无数特权，怎么可能不欢喜！

“你此次只怕短时间晋不了位分了，便等这孩子周岁再晋位可好？”

妍芳本来就知道不能晋位，不过听胤禛这话音不是他还念着？胤禛瞧她那样有些好笑，“怎的？不想要？”

“没，只是有些没想到。”妍芳一直记得她好像不是很大方，整日连忙的很，没想到这会儿还想着这事儿，确实很是感动。连忙黏糊糊的抱紧了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很是柔软，甚至眼睛里微含波光。胤禛看着语气轻轻的有些不真实的温柔，

“傻。本该如此的，只是委屈了你。”

妍芳并不觉得委屈，她的位分给高些也可，低些也说的过去，胤禛愿意出力自然又不一样。更何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什么情况，要是真封了她做贵妃，只怕华妃和年家不服，总会有些摩擦，索绰罗氏正在上升期，下面两个弟弟还没真正立的起来，大哥一人加上二哥无法和年氏抗衡，没得平白便宜了皇后。

“臣妾不觉得委屈，只要皇上别忘了就好。”

胤禛低声保证，“不会忘的！该是属于你的荣耀还有咱们孩子的都不会少的！”

……

“这两日他倒是活泼的很，也不知是不是等不及了。”妍芳感受着胎儿的活跃和吴扎库氏说道。

吴扎库氏有些心疼加担忧，到底之前伤了些，这才刚到八个月就时常有些反应，底下人也是时刻准备着，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只能尽心伺候着想着多养一天是一天。当然时刻还得宽慰着妍芳的心思，说些好听的转移转移注意力。好在胤禛很是算话，除了初一去了趟景仁宫用膳，又去看了看华妃，新人也不召幸了，只留在永寿宫陪着她。又有额娘进宫照应着，妍芳的确放松不少，还有了心思去听戏，还是进宫后胤禛为着她喜欢特意修的，就在漱芳斋。

碎玉轩就在漱芳斋旁边，紧靠着重华门附近，距咸福宫不甚远，妍芳带着额娘约着敬嫔一道解闷，咿咿呀呀的声音隐约传到带着槿汐浣碧散步的甄嬛耳里，

“这是哪里的声音？”

“应当是漱芳斋。”

浣碧很是好奇，毕竟新人进宫时，妍芳早就不怎么出门，呆在宫里修养了，所以她们不是很清楚。而教养嬷嬷也不会把这事当作正事教导，所以甄嬛二人都有些疑惑。

“漱芳斋那边有个戏台子，芳妃爱听戏，这是皇上特地许给她的。小主进宫时芳妃身子已经沉了所以甚少过来。皇上体谅芳妃娘娘孕期辛苦特许索绰罗夫人进宫照料，奴婢估摸着今日正是芳妃在那边呢！”

甄嬛还未说话倒是浣碧很是钦羡，毕竟后宫里这些宫女的渠道不少，她也听的多了，尤其甄嬛打算一鸣惊人，多多少少她们这些奴婢要外出打探些消息，可巧最近皇上都陪着芳妃，她们一直未寻到机会，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岂能没有触动。

“皇上待芳妃娘娘真好！”

一句感叹并未注意甄嬛的脸色倒是槿汐揣摩着，隐晦的提醒着小主，“芳妃如今月份大了，怕是随时会临产，小主……”

甄嬛也反应过来了，恩宠一事急不得，与其此时毛冒险，不如好好谋划，毕竟她自认才貌品性皆不输于人，自该配得最好的。

“嗯，还是槿汐考虑周到。”

槿汐也不敢居功一如既往的谦卑，甄嬛瞧着更满意，流珠衷心但不够机灵，浣碧机灵却不够沉稳，倒是槿汐细致周到，瞧着也背后也不是个有主的，倒是可以多用一用。

吴扎库氏见着这些日子皇上对女儿的宠爱，还有六阿哥的喜爱，的确很是惊喜，心里也是放心不少。她不是年轻姑娘，自然知道嫡妻虽尊贵，皇后再如何，可终究敌不过皇上，皇后是嫡妻可对于皇上而言也不过是臣子，不过自然不能这么助涨女儿的气焰，妍芳什么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只能不断提醒到，“皇后终究是皇后，代表的是正统，更是国母。妃嫔不得插手朝政，但皇后在特定时刻是能说的上话的，而且皇后的位子坐的再不稳也不是一个妃子能拉下来的，尤其太后健在的情况，便是太后发狠打杀了哪个宠妃，皇上再如何也不能处置了太后，还得为着颜面抹去此事。皇后坐不坐的稳，亦或是太后的权势都只有皇帝能制衡。”

妍芳心里明白，不过额娘的教导算是彻底将她心中的侥幸全部打散了，额娘是最了解孩子的，此番进宫吴扎库氏自然了解了些妍芳近来的心境，妍芳又未防备她，略一思索不难发觉。只能安慰到，“你比之胜的是年轻，是六阿哥还有这个孩子。便是耗她定是也耗不过你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结局如何又不是不可更改不是吗？”

妍芳自然知道额娘什么意思，皇后大了她二十多岁，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便是好好的，但她无子，弘暄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她自己知道，毕竟这么多年亲手养育教导的感情基础在，比起三阿哥弘暄不知聪明多少，即便后面再有阿哥，年纪也好，情分也好都比不得。而且她们母子情分甚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重要的是能决定太后和皇后的只有皇帝！可是她还是不舒服，不过她也不是独自一人，有了牵挂自然便会有退步和忍让，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好忍下了，

“好吧～额娘说的女儿都清楚，所以女儿也不曾做些什么，不过一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算不得什么。便是我恭恭敬敬的人家也不领情啊，还不得当我是软柿子啊！”

吴扎库氏也知道不能逼太紧，总归女儿这么些年，不仅恩宠不衰还有了两个孩子，自己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说。

“好好好，就你最机灵。”

吴扎库氏实在不好评论她的做事风格，换作她定是不会轻易与人结怨，万事不出头，应当与敬嫔差不多，不过自家女儿她现在也悔，在家护的好，结果长成了这么个性子，又天真又张扬，回回来看她都得好好教导一下后宅常用的手段生怕她不知防备，锋芒太过，可惜见效不大。

吴扎库氏进宫不过大半个月还是没过八个月这个坎，一日正常用膳完，吴扎库氏搀扶着在院中散步，胤禛在一边指导着弘暄的学业。

吴扎库氏瞧着皇上对弘暄阿哥的重视心里笑开了花，“皇上很是疼爱弘暄阿哥。”

妍芳回头瞧了眼，很是满足，“那是自然，弘暄是皇上看着长大的，自然关系再亲近不过了。弘暄最崇拜的便是皇上了，从小就爱黏着皇上。”

“是，这样再好不过了。”

“也不知这个孩子像我多些还是皇上更多些。”

吴扎库氏话还没说完，就见她一脸发白，指尖微微颤抖，立马着急了，“如何？”

见她果真没什么反应，立马唤人，顿时整个永寿宫都动起来了，胤禛也连忙过来半扶半搂着，心疼坏了，连忙擦拭着她额间的汗，弘暄吓的小脸都白了，妍芳便是想安慰也不得法，胤禛瞧见立马开口打发他走，

“弘暄，额娘现在要生弟弟了，你先回房，小文子带着六阿哥回去。”

“不要，皇阿玛，儿臣想陪着额娘，儿臣不吵的。”弘暄还没见过额娘这么虚弱过，而且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都与往日不同，他害怕极了，不想离开阿玛额娘，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胤禛也没心情管他，见妍芳似稍好了一些，立马问道，“如何？”

妍芳浑身都软了，没了力气，阵阵冷汗使得身上衣服也有些湿了，妍芳稍缓了一下虽然很疼，很害怕，但还是反对了胤禛说要抱她进去的意思，

“我走走就好，弘暄你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