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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自沉沦

TNT:魁杓

兖谷改弦更张的大事记在燥热的夏日来临,谷里招待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丁程鑫一一接见。

宋亚轩不清楚谷里怎么突然热闹起来,去问刘耀文。

正见他吃力地搬着一大桶的冰块往寝卧来,放置在床沿,屋里四角已经放了消暑的冰块。

刘耀文随意捋了捋额间的碎发,用袖子胡乱抹了把汗。

“现在睡觉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宋亚轩探出身子将脸凑到桶口,凉意扑面而来,顺手把刘耀文扯在床榻坐下,把他的脑袋也往下摁,两个人挤在一块。

“哎呀,我一身的汗。”刘耀文不满地挣了挣。

宋亚轩揽着他的肩膀不肯放,“凉快一下啦,那么辛苦。”

刘耀文实在是热到懒得再动,由着宋亚轩摆布。

自从那次在瀑布底下相互坦露过后,宋亚轩反而更喜欢粘他,各个方面都是。

宋亚轩的脸凉凉的,软软的,像溪流一样缓缓抚过,给刘耀文的半边脸颊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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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里最近好热闹,是要过什么节吗?”

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腿上,懒洋洋抱着装上冰块的羊皮囊。

刘耀文一手向后撑着床榻,一手覆在他怀里的羊皮囊上,也懒散回他。

“不是过节,是过招。”

“过招?”

“对啊,要换谷主。”刘耀文说得轻描淡写,并不重视。

“啊?”宋亚轩从他弹起,冰袋落到腿上,“换谷主?那……”

刘耀文见他反应这么大,笑着将他拉了回来躺倒在自己腿上,又把冰袋塞进他怀里,揉了揉。

“没人会赢得了老丁的,再说还有我呢。”

“你也要去吗?”宋亚轩滴溜溜地转着杏仁看他,纯真傻气。

被他逗笑,刘耀文揉着那冰袋,傲睨自若。

“我都打不过,还想赢老丁?”

“刘耀文。”宋亚轩突然叫他。

“嗯?”刘耀文微微偏头。

宋亚轩的嘴缓慢夸张闭合,刘耀文看懂了,爆锤他一下,软绵绵的,闹得宋亚轩咯咯直笑。

刘耀文既好骗,又好激怒,还特别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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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榜比武一连进行了好几日,宋亚轩被刘耀文拉着在阴凉处观战。

起初他还担心丁程鑫来着,但看了几日的比武擂台,才发现和丁程鑫压根没有一点关系,他本人人甚至都没出现过几面,更不用说上台和人家打斗。

他问刘耀文,刘耀文说只有到最后一日老丁才会出手,到那时,真正能上擂台和他打的,就没剩几个了。

宋亚轩指着擂台又问他:“那你什么时候上去?”

刘耀文抱着头往后一靠:“老丁什么时候出手,我就什么时候上。”

与其说这是兖谷的盛事,倒不如说是给江湖各路豪杰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若想看精彩的还需要再多熬上几日。

宋亚轩半知半解地点头,却并不懂如果真轮到刘耀文上场,那有意味着什么。

刘耀文呢本也不想带着宋亚轩出来受这个热,偏偏汪禛代丁程鑫坐镇,要他和宋亚轩好好观摩学习,取长补短。

这两个小皮猴子也只好每天乖乖抱着冰囊出,提上热水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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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也在校场呆上多日,但没见到几面丁程鑫,他来去匆忙,两人一声招呼也没能打上。

上次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青年也跟在他身边,给他打伞遮蔽烈日,低眉顺眼的,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存在,但对马嘉祺来说却很难不去在意。

宋亚轩同样也发现了这个人,问刘耀文,刘耀文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宋文嘉住在三爷的院子里,应该是他送来的。

宋亚轩不解,为什么特地送这么个人给丁程鑫,刘耀文支支吾吾仍说不知,忙岔开话题说小马哥和老丁最近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反问宋亚轩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宋亚轩回他一句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然后两个人你说我我说你,捶来掐去又闹在一起,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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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规矩,最后一日,兖谷谷主必须现身擂台接受挑战,只要有胆量向丁程鑫挑战,都可以上台。

但真的敢上台叫战的,除非是前几日的胜者,要么就是还未出手的高人。

这场擂战也并非打败了丁程鑫就算结束,而是以无人再敢上台叫擂,视为评定准则。

所以最后站在台上的人,可能是任何人。

刘耀文拍拍胸脯跟宋亚轩说,最后站在这台上的只会是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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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打擂的人里,少有是真的冲着兖谷谷主这个位置来的,大多毕恭毕敬想请丁程鑫指教一二。

丁程鑫立于台上,穿着不算隆重,只是一身日常白衫,手无寸铁。

马嘉祺想他是有极大的把握,不见血便能轻松赢下这场擂台比武。

果不其然,敢上去的高手侠士,最终都没能在丁程鑫手里占得上风。

好一点的最多及时认输,糟糕一点的,可能就飞得比较高比较远,在空中转上一圈后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倒在擂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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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握吗?”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在这样躁动沸闹的氛围里格格不入。

“他警惕性太高,争取在落败前得手。”摸了摸袖子,确认东西无异样。

“若是成了,主上那不会薄待的。”

那人微微拱手,走出暗处。

马嘉祺注意到这不平常的一幕,从比武开始那日他就开始视巡整个校场上的人,寻找鬼王爷的爪牙。

他看着那人进了人群,视线无意间却对上另一人。

是李天泽,他怎也来了?

李天泽颔首回他,看来是也注意到了刚才那个形色诡异之人,示意让他放心。

马嘉祺迟疑地点头,再去看擂台上身形如游龙般来去自如的丁程鑫,微微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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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抬手,动作不急不缓,哪怕前头已轮番过几人,呼吸也不曾有一刻紊乱。

同他对战的人像是怕他近身,不管怎么打都带了刻意的距离,又像是在拖延时间,却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意图。

丁程鑫快步移动,那人见他过来,转身绕开,袖袍随着手的动作挥起甩过,食指轻推。

马嘉祺盯得紧,看见银光飞出,刺入丁程鑫白皙的脖颈,心口猛地缩紧。

还在剧烈运步中的丁程鑫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不痛不痒,依旧朝那人去。

丁程鑫的手还没碰到他分毫,那人却先求饶相拜,丁程鑫急急收手愣在原地。

这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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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嘉上去递水,台上人高喊还有谁要继续挑战,人群里窸窸窣窣的小声谈论,想来这届也是没有人能和丁程鑫一战了。

刘耀文对着宋亚轩扬起弧度,一副你看,我就说的得意模样。

丁程鑫捏着杯沿,没什么表情,他也在等,等那人何时出手。

只是还没等到心中想之人出手,就有另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中冒出。

“江湖散人赤玄奘请谷主一战。”

这突兀的一声,人群里突然躁动起来。

丁程鑫看他走上高台,高大威猛,是个蛮人。

但最让他寻味的,是腰间别着的那枚玉佩,眼熟得很。

“那是鬼王爷的人。”刘耀文也看见了具有标识性的玉佩,声音冷了下来。

“鬼王爷?”宋亚轩愣住,“他们怎么在,谷主不会有事吧……”

刘耀文摇头:“若是正当来比,他们赢不了,但若是使阴……”

“不会的,这么多人呢,他们不敢。”宋亚轩安慰他。

刘耀文点头:“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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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轻巧旋落高台之上,照例施礼,赤玄奘拱手作回。

擂鼓为号,赤玄奘先发制人,意欲擒锁,丁程鑫快他一步肩头微偏躲过,冲他下盘攻打,快速绕至身后出掌。

赤玄奘向前踉跄两步,转身再朝丁程鑫攻去。

“他在试探老丁。”刘耀文看出来了场上局势的诡异。

赤玄奘身手并不如丁程鑫敏捷,甚至甘愿受上几招,但这个打法,却乱无章法。

“为什么?”宋亚轩不太明白。

刘耀文也摇头:“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心中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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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就要发作了。

匿在人群里的一张诡笑,格格不入。

马嘉祺看见了那张笑脸,心里咯噔一下,去看台上缠斗的情形。

丁程鑫曲腿后撤一步偏开,还未站稳,眩晕感袭来,手脚忽然僵麻住,连眼前人都没能分清。

赤玄奘见他这般知道是药效发作,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捏得用力,腾脚去扫他的下盘。

丁程鑫反应过来,反手攀住他的臂肘,却无法使力。

丁程鑫身形偏倒,赤玄奘出手攻他腹部,全身受力向后飞去。

遭了。

刘耀文见势不对,飞出腰棚去接丁程鑫落下的身体,却被人抢先一步。

宋文嘉揽住丁程鑫的腰安然落地,丁程鑫脱力倒在他肩上。

人群再度躁动起来,没人想到丁程鑫竟会失手,就这样被打下台。

宋文嘉并不理会这些声音,搀着丁程鑫往棚里去,扶他坐下喂水。

看着丁程鑫被好生安置下来,马嘉祺收回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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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取下佩剑,轻功飞落台上,和赤玄奘单挑。

汪禛看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却叹了口气,心绪不定,怎么可能赢得了。

三招过后,剑插立在台上,而刘耀文重重摔落在地,口里溢开腥血。

赤玄奘远比他想象中的力气更大,武功更高。

宋亚轩焦急地跑了出来扶他起来,却被抓住手腕,刘耀文开口见血。

“宋亚轩,帮我。”

宋亚轩看他这幅狼狈的样子,脑子无法运转,用袖子去给他擦去嘴边血迹,忙声应下。

他转身要去取他的鞭子,却被一双手有力地制住。

“不必白费力气。”是汪禛。

宋亚轩撞上他不容置喙的眼神,不再有动作。

刘耀文从地上爬起,还想再上台再战,也被压住肩膀,回头去看发现是丁程鑫。

“耀文,你打不过他,不要勉强。”

刘耀文急死了,忙问他是否有事。赤玄奘方才直接把丁程鑫打晕了,下手绝对不必对刘耀文轻。

丁程鑫只摇头说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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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能看他了。”汪禛同丁程鑫附耳轻说。

丁程鑫苦笑:“是。”

汪禛发问:“你当真希望他出手?”

丁程鑫没有作答,汪禛看了眼围着刘耀文转悠的宋亚轩,捋着胡子摇晃晃脑袋。

“看来,这谷里我怕是难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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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和刘耀文接连败阵,校场的气氛被炒热起来,赤玄奘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散人,竟真要坐上兖谷的谷主之位。

台上侍者高声问,是否还有侠士上台,西南方向的棚里走出一个人来,立时拔声回应,英气十足。

丁程鑫看过去,心中已明了,张真源还真是不抛弃不放弃。再去看另一处的马嘉祺,他的目光也恰巧落在那人身上,对他的目光却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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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泽对上马嘉祺疑虑的神情,轻轻一笑,他果然还是心软,但他们若是都不出手,就真让鬼王爷得此轻便。

虽明知打不过,但为着马嘉祺能甘愿出手,他也只能折损自身了。

宋亚轩偶合瞟到上台的人,给刘耀文喂水的动作瞬时顿住。

怎么回事,他也来了?

“怎么了?”

刘耀文捂着胸口,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去。

“没事。”宋亚轩回神答他,手中的碗微微倾斜,甘流进到刘耀文的口中。

有这碗的遮挡,武场的情形刘耀文看不清明。

马嘉祺没说过李天泽会来京城,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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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接下李天泽,焦急地关切,看他神色自若摇头,才安心将人扶到一旁坐下。

“他下盘不稳。”李天泽趁机耳语。

马嘉祺看他的神情稍显错愕,自知不能再藏,将人安置好后转身便朝着高台上去。

他瞄上一眼丁程鑫的方位,却没找到人,环顾一周也没他的人影,倒是不知觉松下口气。

“师父!”宋亚轩没想到马嘉祺竟然上去了,有些着急,

不管是谷主、耀文还是李天泽都没能在赤玄奘手里讨到好,让他不免担忧。

马嘉祺看向音源来处,微微点头。

刘耀文虎头虎脑地扯宋亚轩坐下,自觉马嘉祺出手对他和老丁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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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礼过后,马嘉祺晃过赤玄奘的几招重拳,与丁程鑫一般绕到身后,是都发现了他的盲点。

攻下盘。马嘉祺对着他的腰脊出拳,指关节顶住,膝盖微曲朝着他的右腿撞去。

赤玄奘受力单膝跪地,被压制在下,反手欲去抓马嘉祺却被反擒。

马嘉祺将他反手锁住,一手越过他的头,勒紧脖子向后拖倒在地。

赤玄奘挣扎起身,马嘉祺已绕到他身前,当着门面挥手一拳,眼冒金星。

赤玄奘被惹恼,转眼抓住马嘉祺的手,对着他的腹部重击一拳,马嘉祺痉挛后缩。赤玄奘趁机准备一举将他拿下,马嘉祺从他手下转过,再度反擒。

指关节合住,蓄力向他的太阳穴击打,用力几下,最后只见赤玄奘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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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上台,确认赤玄奘已经晕死过去,而马嘉祺也脱力瘫倒。

宋亚轩和李天泽都飞奔上来扶他坐起,喂下清水。

侍者再问可还有人再上,人群议论纷纷却没人肯上,只觉得今天的比武精彩非常。

擂台比武终以马嘉祺大胜落下帷幕,以兖谷新谷主身份受众人礼见。

李天泽避开人群,悄然附耳:“大事将成,先恭喜嘉祺兄了。”

马嘉祺笑不出来,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丁程鑫坦白所有,告诉他这一切的筹谋并非是想伤害于他。

他不希望丁程鑫因此受伤,更不希望因此而反目。

他不想做那条毒蛇,也不希望丁程鑫觉得自己是东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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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嘉祺来找丁程鑫之前,刘耀文先一步到了丁程鑫院外挡着的那片竹林,止步不前。

丁程鑫开启了竹林的机关阵,印象里这是他第二次使用这个险阵。

刘耀文远远望着丁程鑫消失不见的身影没了办法,这个机关阵就连他也不敢擅闯,有进无出。

马嘉祺来时,刘耀文焦急地在林外来回转悠,见马嘉祺来,丝毫不顾及礼数上手抓住他。

“小马哥,你快去看看老丁,我担心他出事。”

马嘉祺被他的动作惊到,反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这里设了机关阵,老丁给开开了,他轻易不会这么做的,他那样自傲的一个人,现在心里肯定不舒服。小马哥你那么厉害,你一定能进去的,去帮我劝劝他,我不想他出事。”

刘耀文是担心狠了,死死抓着马嘉祺的手,在他眼里马嘉祺现在就像一株救命稻草。

马嘉祺心中也不安起来,挣开手就往面前横垣的竹林里去,刘耀文看他就这样遁入林中,忽而后悔。

这机关阵这么危险,万一马嘉祺出事,他又要怎么跟宋亚轩交代。

他慌忙喊马嘉祺出来,不要冒险。

可马嘉祺已经完全顾不得刘耀文的劝阻,只身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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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带啸声而来,马嘉祺堪堪避开,又差点踩入陷阱受困。

整个机关阵避无可避,马嘉祺落脚的每一处地方都会触发机关,只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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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见到马嘉祺,他的衣袂都是利箭划破的残缺,臂肘处渗出血来。

这幅残败的主人却好像没有知觉,只默然朝衣袂飘飞的丁程鑫走来。

比武场上和多人轮番交战,丁程鑫出了一身的汗,现已沐浴过换了身干爽清凉的装扮。

如瀑长发披散开来随意垂散,下身穿单裤,上身只披长衫,大胆露出莹白的胸膛。

背对着峭壁,丁程鑫只坐在那面无波澜地看着马嘉祺一步一步走来,风将他的乌发吹得散乱,宽大的袖袍也随着风颤然。

丁程鑫单手撑着下颚,轻松懒散地笑言:“嘉祺兄如今是谷主了,怎不去忙着与来的那些江湖豪杰和好友相聚,赏脸来我这破庙。”

语气中是疏离和讽刺的揶揄,站在他面前的人仿佛只是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陌生人,他们确实没关系。

马嘉祺看着他疏离而淡然的模样,脑海里的声音强烈,丁程鑫知道一切,所有所有,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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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在他旁侧低身,开口:“为什么?”

马嘉祺的声音颤抖,好看的淡眉皱起。

丁程鑫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目,望着他的眼睛不再回话。

马嘉祺难道没有答案吗?

他有,只是到此刻他也不愿相信而已。

马嘉祺,哪怕你再盛气凌人一点,我也不至于如此心软。

丁程鑫不算什么大义凛然的人,可唯独对马嘉祺不带半分算计,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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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你喜欢我?”马嘉祺是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呢?

丁程鑫的手顿住,原来他也是知道自己的那点龌龊心思。

就像他早知道马嘉祺的欺骗,可他倔强的不去拆穿,好似这样就能营造一种无条件被偏爱的假象,可那终究是假象。

马嘉祺的爱是有条件的。

丁程鑫没马嘉祺那种对世人的慈悲之心,他本就是荆棘里生长出来的玫瑰,他的刺只有那么长,他只想保护他能守护的。

可当马嘉祺拥抱他的时候,他身上的刺都软了下来。

丁程鑫本就不该心软,不该出手在竹林救他,不该放马嘉祺闯过机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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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你喜欢我,我知道。”

马嘉祺扯着他的袖摆贴近耳垂,一双手游走在他的腰间,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呢喃软语,重复着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

丁程鑫大脑只剩下麻木,那些没来的及消化的愤怒或是悲伤都被捂住了发泄的口子。

那是樱桃的滋味,甜美中带几分酸涩,他迷醉于此,并且越陷越深,放下所有矜持,任凭自己的随心所欲。

丁程鑫不置可否,当他第一次见到马嘉祺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马嘉祺懵懂不知,甚至以此引诱。

这时的马嘉祺知道如果不拿自己去换丁程鑫手上的一切,他就没办法守护他要守护的。

马嘉祺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不喜欢男人,可潜意识里丁程鑫或许是个意外,也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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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你会觉得耻辱或者羞愧吗?

风刮过耳后,温热的气息缠绕在指腹,丁程鑫的手覆上他湿热的胸膛。

马嘉祺真是狼狈,尽管丁程鑫只披挂了一件外衫,本是衣冠整齐的他现在却不着一缕,气息紊乱,任由身下的人给他褪去最后一点能遮蔽他羞耻的衣料。

丁程鑫的笑带着致命的魅惑,献祭给马嘉祺的吞咽和撕咬。

丁程鑫如同驯兽人,而马嘉祺是初生的小兽,在指引下一点一点堕入湿滑的深渊,享受低吟串成的乐音,这比琴音更动人。

十指交错并和,马嘉祺用足了力,丁程鑫的手受力曲张,因血液流通受阻而涨白。

马嘉祺远比他想的更聪明,这种东西学的太快对于丁程鑫来说却不是件好事。

丁程鑫的头因畅快的痛感扬起漂亮的弧线,撞在马嘉祺的肩上,狠狠咬上一口报仇。

来自他身上的咸珠在舌尖晕开,像花瓣一般似甘似苦。

“阿程,疼…”丁程鑫尖锐的犬齿咬的狠实,马嘉祺不得不低声抚慰。

“我也疼…”丁程鑫勾住他的脖颈,语气委屈又可怜,放弃挣扎地向后仰去。

马嘉祺环住他腰的手往上将人捞了回来,搁置于肩头,耐心安抚。

“咬吧,如果能让你不那么难过的话。”

丁程鑫听话的张开锐齿,环住马嘉祺脖子的手圈的更紧,嘴上的力度也更重。

痛痒的感觉是最刺激神经的,马嘉祺扶着他的头,指尖穿过的碎发随着风剧烈动荡。

主动勾引,被动接受,原来这就是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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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概忘记了这是哪里,把悬崖的峭壁上当成了人间的温柔乡,却不知仅一个翻身,就能让这一对淫难自已的不伦情人粉身碎骨。

要是以这种方式死在山崖之下,荒淫情史里也要落上他们这对亡命鸳鸯一笔。

但外面的机关阵,马嘉祺的仔细照护,都不会让这些成真的。

如果不能生死相依,那就在这荒唐的世间共沉沦吧。

哪怕知道会后悔,也不愿放下此刻的温存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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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强撑精神,托马嘉祺给他喂水喝,处理身上留下的那些作案痕迹。

马嘉祺将腿上的人扶起,提着碗沿喂他,丁程鑫的软唇无意识碰到他手指的关节,送在嘴边的碗顿住。

丁程鑫察觉一丝异样,抬起疲惫的眼幕,睁眼看他,却见马嘉祺将碗拿了起来,仰头往自己的嘴里灌。

丁程鑫的话还没开口,碗在地发出清脆的掉落声,马嘉祺低头,清凉的水涌入,丁程鑫喉结上下活动,进入另一片缺水的地带。

丁程鑫眉眼弯扬,舌根被勾连,马嘉祺在试图唤起自己一丝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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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过,马嘉祺才抱着昏睡的丁程鑫从侧室出来,给他擦洗换身干净的长衫,自己也换了身正式的衣衫。

丁程鑫早就猜到马嘉祺或会以身作蛊饲喂愧怍,热水浴桶干净衣服一应俱全。

看了眼怀里睡得香甜的奶猫,马嘉祺也不过溺爱不明的摇头。

丁程鑫远比他想的要更聪明,步步为营,而他不过是待捕的猎物,在引诱下一步一步走入圈套,心甘情愿的献祭一切。

轻柔地将人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一角盖在小腹上,没了硬物入侵,那里肉感现在已经消减下去。

丁程鑫睡得熟,马嘉祺怕把他吵醒,灭了烛火出来。

马嘉祺从寝卧里出来,才发现外头竟已是深夜,而他这个原要出现在宴上的新谷主却没露面,丢了该有的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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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轻车熟路从机关阵出来时,宴席已散,刘耀文已替他将一切安排妥当。

但新谷主和上一任谷主都没出现,还是免不了让人猜疑的,更何况马嘉祺的身份来路本就不明,只知是丁程鑫救回谷中的,自然而然就在言语编织中上演了一场恩将仇报、反目成仇的戏码。

“小马哥,老丁他…没事吧。”刘耀文看见了他,避开流散的人群连忙拉过询问。

马嘉祺点头:“无事。”

“那他人怎么没一起来?”刘耀文问。

马嘉祺面色赧然,夜色太暗刘耀文看不清。

“他已经睡下了。”

“是不舒服吗?我去看看他。”

刘耀文说着就要走,马嘉祺一把拉住他。

“就是太累了,”马嘉祺解释,“今天他轮战多局,况且机关阵还开着,你进不去。”

马嘉祺说这话自己都觉得心虚,丁程鑫能睡得那么沉,和比武场上的那些人可没半点关系。

刘耀文信以为真,边点头边说:“那我去吩咐厨房做点吃食,小马哥你帮忙送进去吧。”

“好。”

马嘉祺点头,望见逆着人群过来的两个人。

“宋亚轩,你跑哪去了?一个晚上没看见人。”刘耀文把宋亚轩抓了过来,没好气地捏他的肉颊。

“恭喜谷主。”

李天泽抱拳,躬身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

刘耀文停了手上的动作,去看李天泽和马嘉祺,低声问宋亚轩:“这人是谁?你今天晚上就是跟他在一起?”

宋亚轩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刘耀文介绍李天泽。

今天看到李天泽,宋亚轩也大吃一惊,觉得事情奇怪。

特别是李天泽跟他语重心长地交代,马嘉祺要做的事很重要,既没对错也不能被影响。

宋亚轩隐隐猜到,这可能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和兖谷有很大的干系,甚至不知道是否牵扯到丁程鑫和刘耀文。

“你晚上肯定也还没吃,我带你去厨房,顺便弄点好吃的给老丁。”

刘耀文也不等宋亚轩同意,搭着他的肩挟制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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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小的走远,李天泽站在马嘉祺身侧缓缓开口:“亚轩性子开朗了很多,和以前大有不同了,受了很大的影响啊,但愿这种变化是好的吧。”

听了李天泽的这番话,马嘉祺眼中的柔光单单落在远处的嬉闹。

“他会一生都这般无虑的。”

“你也变了很多,只是这种变化不知道对我们来说是好是坏。”李天泽叹了口气。

马嘉祺苦笑:“是吗?我竟然没有发觉。”

李天泽也低嗤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嘲笑马嘉祺还是他自己。

“今夜你和他都没来,是被绊住了脚步吧?”

面对李天泽的问话,马嘉祺没有说明,李天泽看他的态度也明白了大半,这算是默认。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丁程鑫这个人,在他眼里我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今夜他和你都没出现在众人面前,看来是不希望你顺利坐上这个位置,也不想看到我们的谋划成功。”

丁程鑫能那样平静而淡然地面对武台落败,既不揭穿鬼王爷拙劣的手段,也不曾恼羞成怒,就说明他早已经猜到他们这群人在打什么算盘了。

李天泽想得越深,丁程鑫的可怖就越让人脊背发寒。

“是,他远比你我更有智慧,也更睿利。”

丁程鑫独善其身,远避争端以护住兖谷,是避世之道。马嘉祺选择兼济天下,锋芒毕露以护天下,却是大义。

李天泽望着弯月,叹惋:“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轻拍马嘉祺的肩膀,“他既打定主意了,这路单你一人怕是不好走,让我留下来助你吧。”

马嘉祺没想到他会突然做这个决定,稍显迟疑:“你要呆在兖谷?若是暴露了…恐有危险。”

马嘉祺上位,根基不稳,鬼王爷也撕破脸暗中算计,再有他与丁程鑫不和的流言,兖谷如今也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了。

李天泽若是突然出现,怕是引火烧身,暴露羽翮署,祸及皇帝。

“不必担心,上面已着手安排,署内众人分布各处机要,我现在只需稳固你的主位,传达上意且尽心筹谋。”

李天泽,准确来说是羽翮署,并没有给马嘉祺选择。因不仅仅是他一人坐上了兖谷谷主这个位置,他后面还站着一群看不见的人。

这些人,和马嘉祺一样,胸怀宏图大志,欲在这乱世中力挽狂澜。

“既是如此,那便按你说的来,只是……”

马嘉祺平时高谈阔论,可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天泽不着痕迹地表露自己的意思。

李天泽看他难堪地吞吐其辞,不用他明确表示也能明白过来。

“放心,我会避着他的。”

丁程鑫在马嘉祺心里,现下到底占了个什么样的地位呢?

只是为着马嘉祺的自尊,李天泽也甘愿退步。

“嘉祺,大事未成,我们还没权力被小情所困。” 这是李天泽走前留给马嘉祺最后一句话。

此情所指,也不过是马嘉祺对丁程鑫的愧疚。

他的话公允,像他和马嘉祺这样的人,不以天下为重,何以安心为己,又怎可困窘于愧怍。

/

李天泽身影匿迹在夜的黑幕中,马嘉祺却忘了自己是怎么再到机关林前。

刘耀文轻轻叫了几声喊住他。

“小马哥,这些吃的你帮我带给老丁吧,叫他把机关阵关了吧,我想进去看看他。”

刘耀文说话很轻,生怕把困倒在肩上的宋亚轩惊醒。吃饱了就想睡,十足的奶团子。

马嘉祺接过食盒,也轻柔地抚摸宋亚轩的软毛,他靠着刘耀文猫得舒服,是已完全习惯了除马嘉祺以外的气场。

“亚轩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收回手,马嘉祺认真地拜托刘耀文,随即转身往林中去。

见他进去,刘耀文目带柔光看了眼肩头睡意酣甜的宋亚轩,笑着带人离开。

夜色穆然,刘耀文的肩头却如流水般轻柔温实,令宋亚轩时刻安然。

/

马嘉祺点燃桌上的蜡烛,将食盒里的菜碟摆放在桌上,轻微的碰撞声却不想把丁程鑫惊醒了。

“醒了?”马嘉祺走到床沿坐下,偏头看他睡眼惺忪的娇软模样,蓄着温柔的笑,“起来吃些东西吧。”

丁程鑫似乎还没从睡意中缓过神来,耍赖伸手在空中乱抓。

马嘉祺拿他没办法,只好起身低伏将人抱起往桌边走,薄被因温柔缱绻的牵扯掉落在地。

丁程鑫圈着他的脖颈,横坐在人腿上打了个哈欠,冒出泪花,马嘉祺指腹轻轻擦去,提起筷子给他。

“不要,我没力气。”

丁程鑫张着圆乎乎的眼睛,表情无辜,惹得马嘉祺耐不住,低吻他发红的眼角。

“想吃什么?我喂你。”

丁程鑫这才乐意去看桌上的菜,他说想吃什么,马嘉祺就给他夹,好心的送到嘴边。

真是个孩子,任性又爱赖皮,马嘉祺笑得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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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咬住马嘉祺塞进来的糕点,媚眼带笑看眼前的人,勾连起他脖子向他凑了凑。

马嘉祺看着那对魅惑的眼角,双手扶住他的身子,挂着笑微微阖眼,伏身咬住那块云糕的另一半。

丁程鑫一点点食尽自己的那点,又去夺取马嘉祺乖乖定住的那半块,云糕在金律玉液的催化下化成小块的细渣,顺着滚动的喉结消失不见。

“甜的。”

丁程鑫在马嘉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抽离出来,烛光耀着细丝勾连马嘉祺的思绪。

马嘉祺手附住他的瀑发,沿着细丝夺取他嘴里云糕残留的味道。

丁程鑫看着他沉沦于此的模样,眼角挂起得意的弧度。

他该跟敖子逸炫耀,只要他想,就没有人能抗拒他,马嘉祺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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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又折腾一次,马嘉祺也顶不住倦意倒在丁程鑫身上,忘了给他清理那些污秽。

睡到烈日当中,两人才被彼此滚烫的体温烫醒。

丁程鑫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浅睡里闷哼出声惊动了马嘉祺,他迅速起身套好衣物将人抱起,去处理那些羞耻的痕迹。

直到马嘉祺给他换好衣服,丁程鑫醒过来。安抚好他的情绪,丁程鑫才肯去关了机关,放马嘉祺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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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从马嘉祺那得知机关林不再运转,提着食盒拉上宋亚轩就忙去找丁程鑫。

丁程鑫被刘耀文撞个满怀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光听见他在怀里叽叽喳喳,这只没心没肺的狼崽是真的担心了。

宋亚轩眼见着丁程鑫那一身衣衫被刘耀文蹂躏的不成样子,赶紧把人拉了过来。

“行了,先让谷主吃饭吧。”

“亚轩,我不是谷主了哦,你以后不用再这么叫我了。”丁程鑫眉目如画,笑得真诚。

宋亚轩和刘耀文都愣了一下,看着丁程鑫落座。

“好。”宋亚轩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心中竟莫名愧疚。

刘耀文只以为丁程鑫是被打击到了,坐在他身边安慰:“没事的,老丁,现在谷主也不是别人,是小马哥诶,你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休息了,以前你总是忙着处理谷里的事情,现在有时间休息一下,我和亚轩儿会来陪你的。”

“你啊……”丁程鑫含笑,拿筷子敲了敲刘耀文的脑袋。

“你以后也别一发脾气就开机关阵了,进不来都要急死了。”刘耀文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丁程鑫却没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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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宋亚轩收拾碗碟经过丁程鑫身后,余光瞥见衣领未遮全的一块红印,胆大伸手去扯,发现不止这一处,周围竟也错落了红印。

丁程鑫没想到宋亚轩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翻开自己背后的衣领,猛地有些错愕。

“你这背后是怎么了……”宋亚轩傻愣愣地问。

刘耀文探头去看,神色慌张把宋亚轩的手抓回来,着急到语无伦次。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夏日蚊虫多啦…肯定是被…被蚊子叮的……”

丁程鑫自顾整了整领子,听刘耀文涨红着脸胡说八道,还是个七情未全的小孩啊。

“这样吗?老丁这里的蚊子有点野,随身挂着驱蚊的香囊才好哦,夜里纱帐也要关好,别再被咬了。”

那么白净的脖颈,叫蚊子咬了怪煞风景。

“哈哈,亚轩这话说得天真,这蚊子若是想咬,怕是怎么防都防不住的。”宋亚轩的单纯可爱叫丁程鑫爽朗笑出声。

“好了好了,别打扰老丁午憩,我们走吧。”

刘耀文抓起食盒,拉扯着宋亚轩就往外逃,生怕他再追根究底些什么。

“诶诶,耀文你别拉我……不是你说要来陪老丁的嘛?现在就要走是不是太快了。”

宋亚轩不肯,他还没和丁程鑫多说几句话呢。

刘耀文觉得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编了,扯着宋亚轩往外去。

“亚轩你们先回去吧,昨晚被蚊子闹了一宿,我确实有些累了需要补觉,就不用多陪了。”丁程鑫看刘耀文藏不住情绪的红脸,笑着打圆场。

宋亚轩听他都这么说了,也只好乖乖由着刘耀文拉他出去。

丁程鑫掀开肩上的衣服,发现大大小小都是红痕,之前一直是马嘉祺给他清洗换衣倒是没意识到。

这蚊子,确实够野,浑身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印记呢。

等马嘉祺回来,丁程鑫一定要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羞一羞他,好让人忏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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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昨天的事查清楚了,人已经抓起来了。”暗卫站在阶下向丁程鑫回禀。

马嘉祺虽然顺利坐上了兖谷谷主的位置,却还不知兖谷分布各地的势力其实是丁程鑫手上握着的暗卫,只要他不肯放手,马嘉祺他们的谋划也无实施的可能。

马嘉祺想要什么,丁程鑫比他还要清楚。

“鬼王爷和那小皇帝还真是棋逢对手,难舍难分。”丁程鑫的话玩味。

如果说张真源单纯,那鬼王爷就是愚钝至极,被人戏耍着玩。

这么看来,张真源还要更胜一筹,但他要真和丁程鑫相对,若非马嘉祺在最前头挡着,必输无疑。

不过这恰恰也是张真源的高明之处。

“如何处置?”暗卫问。

“他既然已经按耐不住对我动手,那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丁程鑫眉梢扬起狐魅,既是已经撕破脸了他也不能太过吃亏。

“是。”暗卫得令,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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