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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肆

帝后——梁上燕

腊月里,外头天寒地冻,各宫主子都好生生的窝在自个儿宫里避寒,长街与宫道上都少见衣着华丽的人影,且这两日连着下了几场雪,厚厚一层压下来,悄无声息的盖住许多消息,一时间众人便更没心思凑在一处,只自个儿悄悄盘算着,如何在皇后有孕的时候,博得皇帝青睐。

可皇后有孕,似乎是彻底绊住了皇帝的脚步。原先众人埋怨,皇帝进后宫就只往翊坤宫去,却不成想眼下他竟是久不进后宫,连影儿都看不见。

众人无奈叹一声,得,到底是她们多余。

腊月二十三,弘历一早就往慈宁宫去,端端正正给太后请了安,才坐在榻上与太后叙话,太后手里抱着养的圆润的猫儿,恍然想起选秀这事至今没个结果。

“皇帝的秀是选完了,却一直没定下日子让那几位格格进宫,少不得让底下人多思多想,平添惊慌。”

弘历喝茶的手一顿,这才想起选秀这般久远的事。

九月里,太后催着他大选,可那时他一心顾着翊坤宫,又不想让太后再往自己身边安插人,便一直拖着,直到十月半才随意捡了个日子昭告天下,进行三年大选。

彼时如懿四个多月的身孕,弘历怕累着她,便从头至尾都未曾让她参与,也未让太后插手,只一股脑的交给了内务府,其余事宜便分给了愉妃和纯贵妃,他只整日赖在翊坤宫,只等着日子到的时候去走了个过场,除了拜尔果斯氏,又挑了两个顺眼的,而后便草草收场,紧着去翊坤宫看她。

如今忙着与她置气,便更记不得这等麻烦事。

弘历抿了口热茶,“年节将至,宫里事多,便正月十五过后再入宫吧。”

太后嗯了一声,“皇帝自己定下便好。”反正她也是插不得手的。

正说着,福珈悄声进门,躬身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来请安了。”

太后一点下巴,“快请进来。”

她安稳坐着,等着如懿进门,却在不经意间偏头望见一侧坐着的皇帝微微出神。

他紧握着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都紧绷。

太后未说话,只看着缓步进来的儿媳在瞧见榻上坐着的人时脚步一顿,而后才福身请安,“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叫了起之后便默声瞧着,见她微顿了顿,而后微微侧身,似是想朝皇帝行礼,只是还未张嘴,弘历便垂着眼,沉声道:“免了,坐下吧。”

她闷闷应一声,“谢皇上。”

太后瞧着两人这拧巴劲儿无声一笑,心中一叹,当真是冤孽。

也不知道一把年纪了,还在折腾些什么。

如懿被扶着坐在另一侧的榻上,太后唤福珈拿来鹅毛软垫,让她坐的舒坦些,如懿浅笑着答谢,而后便安稳坐在榻上,一时无言。

太后耐不住这沉默场面,只好自己挑了话头,“天寒地冻的,皇后怎么还过来了?”

如懿颇为乖巧娴静,“久未来给皇额娘请安,今个儿又是小年,理应过来请安的。”

太后温和一笑,“自家人没那没多礼节,”她侧脸望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弘历,话锋一转,“这几日下了雪,外头路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皇帝就亲自送皇后回去吧。”

两人俱是一愣,弘历还未接话,如懿便温声道:“多谢皇额娘,只是皇上政务繁忙,儿臣便不耽误……”

“皇额娘说的是,儿子知道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他拦腰截断,她不由抬眼望向他,弘历垂着眉眼应下,而后便侧脸瞥过来,见她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嘴角牵了丝笑意,“朕送你回去,政务没你要紧。”

如懿知他打定了主意,便默声垂下眼,“臣妾谢皇上。”

她分明在他眼里瞧见寒意,却不得不应下与他一同回去。

他怕是故意让她不自在。

厚重帘子被掀开的时候,冷风迎面而来,如懿正分神,冷不丁被冻得打了个冷颤,他紧挽着她的手自然察觉了她一瞬的瑟缩,想也不想就将自己手里的手炉塞到了她怀里。

如懿抿了抿嘴,“臣妾……”

“闭嘴。”他也不瞧她,只凶巴巴的让她噤声,挽着她的手走出慈宁宫宫门,如懿被他突然开口惊了一下,弘历瞥她一眼,“平时胆子比猫还小,与我顶嘴的时候,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

他冷哼一声,满满皆是怒气,如懿被他挤兑的也起了气性,缩着手从他大掌中挣脱出来,迅速地福了福身,“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不敢劳烦皇上相送,臣妾告退。”

弘历被她堵的插不上话,只眼看着她转身便走,他不免心头怒气更甚,如此也不开口挽留,只负手而去。

御花园里,容珮稳稳搀着她,面露纠结,如懿仰头望着头上连成一片的红梅枝,温声道:“容珮,咱们之间没有虚言,你若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容珮望着她移过来的眼,她眼中温温柔柔,容珮感念她的信任,思索两许终是开口,“奴婢只是不明白娘娘与皇上为何彼此置气,明明彼此都很在意。”

“不是置气,”她长长叹了一声,而后沉吟不语,似是在寻些合适的词来囊括他们之间的纠葛,“是疲累至极,所以便算了。”

爱恨嗔痴,就此搁置。

容珮不解,如懿却未再解释,只温和笑着,“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回宫吧。”

凌云彻捧着一束白梅枝来的时候,如懿正转身打算回宫,凌云彻迎面走来,见她便露了笑意。

如懿驻足停下,她本不想与凌云彻过多牵扯,可如今他笑吟吟的捧着白梅来,她思量一番,到底不想驳他好意。

正想着,凌云彻便在与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端正行了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凌大人怎么在这儿?”她温声问着,凌云彻瞧了瞧自己手里的白梅,而后伸手递给容珮,“奉皇上的命,为娘娘折梅花以供插瓶。”

如懿一顿,先前未争执的时候,他的确时时叫人折了梅枝送来,有时甚至是自己亲自送过来,还非要眼看着她拿去插瓶才肯罢休,如今两人这般僵持,凌云彻显然是为自己扯了个幌子。

容珮伸手接过,如懿也没打算将这幌子扯破,令两人都觉尴尬,只匆匆谢过,而后便与容珮回宫。

凌云彻望着她的背影,他本以为她会舒心,却未成想她愈发落寞。

事到如今,他也看不穿了。

如懿也没有心思再想凌云彻如何,她只念着翊坤宫里那盆已然枯死的绿梅,如他们一般,再也无回春之日。

脚下无意间踩到的积雪咯吱作响,如懿紧抓着容珮的手,却不期然在一片雪白的地面上,瞧见散落的一把红梅枝。

那红梅开的极好,想也知道是人精心选过的。

她心下一沉,眼前蓦然闪过他扔下红梅的模样。

是他吗?

倘若真的是他,是因为瞧见凌云彻了吗?

她有些不敢想。

——

如懿产期是在三月底,郎佳氏自然要等永璂出生再离宫回府,可恰巧又赶上过年这样大的节日,如懿纠结两天,寻思着郎佳氏本该回府,可这样与额娘相处的时日太少,她自然舍不得,养心殿又久不见音信,索性心一横,毅然让额娘留下过年。

她给家里修书一封,而后便拉着郎佳氏软磨硬泡,磨了许久,郎佳氏招架不住,又担心她的境遇,她不知如懿与弘历之间生了些什么变故,可想来也是极为戳心的,不然向来倔强的女儿不会哭的那般委屈,如此思量一番,只得连声应下。

彼时如懿悄悄叹出口气,觉着里衣似乎都被冒出的汗打湿了,可额娘实在难劝,她撒娇耍赖都用了一番,都快没了法子,才堪堪叫她答应。

但到底是顺了她的心,时隔几十年,她总算又能和额娘一起过年。

除夕那日,她本想以身子不便为由,向弘历与太后告罪一声,推了乾清宫的家宴,可还不等她支使容珮去禀报,李玉便进了翊坤宫,来传皇帝口谕,“皇上口谕,娘娘月份大了,行动不便,今晚便不用去赴宴了。”

李玉面上似有纠结,除夕家宴这样大的场面,皇后不去,少不得人胡思乱想,再加上两人如今这冷冰冰的关系,李玉也不免担忧,皇帝是真的想下她的面子。

可如懿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欢喜,未询问便温声应下,“有劳你了。容珮。”

容珮应声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李玉打眼一瞧便明白里头装的是什么,连声推辞,“娘娘使不得。”

如懿面上尽是笑意,“过年图个喜庆,收下吧。”

容珮将荷包递到他手边,李玉见她面上坚持便也不再推辞,双手接过,“奴才多谢娘娘。”

“那奴才便回养心殿复命了。”他行过礼,便出了翊坤宫,径直往养心殿去。

彼时弘历正无所事事的坐在榻上,手里磋磨着玉质的麒麟把件儿,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处,李玉悄声进门,轻轻唤了一声,“皇上,奴才已去过翊坤宫了。”

他嗯了一声,偏头望见他袖子处隐隐漏出的锦绳,突然就起了兴致,“讨赏了?”

李玉顺着他目光看去,这才发觉露出来的绳头,连忙躬身请罪,“奴才不敢,是娘娘说过年图喜庆,赏给奴才的。”

李玉伸手将袖子里的荷包掏出来,弘历悄悄瞥过去,见那鼓鼓囊囊的,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状似不经意的问:“赏了些什么?”

李玉忙着解开锦绳,双手呈上去,“回皇上,娘娘赏了银子,还有些首饰。”

弘历打眼一瞧,冷不丁在里头瞧见了一只翡翠戒指。

那是他原先亲自挑给她的。

他捏紧了手里的玉把件儿,别人送她的,她样样珍惜,他送的,她随手就赏了奴才。

呵,当真是不同。

李玉眼见着皇帝面色不对,却又不知错在何处,只战战兢兢的躬身站着,等了半晌才等到皇帝沉沉一声,“退下!”

李玉连忙退出去,直至退出殿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心道皇上近日当真愈发喜怒无常,也不知娘娘何时才能与皇上和好,解了他们这些奴才的困境。

月上枝头,乾清宫里歌舞升平,弘历在正位上坐着,眼角余光瞥见一侧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就隐隐生起幽怨。

大约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根本挽不回她的心。

他又想起那日御花园,连片的梅枝下,凌云彻手捧一束白梅,她笑吟吟的接了,他便只觉自己手中的红梅分外多余。

是了,红梅在她心里,一向是排在最末的,可他送去的绿梅,也在早些年就只余枯枝,如今算来算去,也就只剩白梅合她心意。

峰回未见路转,他不合她的意,只能一人在漫漫孤寂里垂死挣扎。

可他是九五之尊,坐拥天下,没有她,自然还会有别人温柔小意的陪着他。他仰头饮进杯中酒,挥手散了宴席,叫上卫嬿婉便往养心殿去。

他一路上都紧握着卫嬿婉的手,这些年她养尊处优,手也自然不似当年那般粗糙干裂,生的是细皮嫩肉,摸上去只让人觉着温软,可弘历与她相携一路,也未生起一丝一毫的心动。

大约这手,不是那样软乎乎的,也不是那样微微泛凉,需要他握着才能暖和过来。

养心殿里,李玉端上一壶梅子酒,酒香与梅子香混在一起,好似闻起来便叫人生了醉意,弘历微眯着眼,见眼前人影曼妙,一身红衣尽显风姿绰约,不由得勾唇而笑。

一舞毕,偏头见皇帝正笑着望她,卫嬿婉心中更添欢喜,太久了,她等这一日等的太久太久了。

她凑过去,满上杯中酒,人一软便往他怀中倒去,“皇上,臣妾敬您,愿皇上龙体康健,大清繁荣昌盛。”

娇媚的女子柔柔说着吉祥话,他似是被蛊了心,未接她指间酒杯便往她唇畔探过去,卫嬿婉不禁合上眼,等着这雨露恩泽,却不成想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心心念念的一吻。

她微微睁眼,只见他眼中迷蒙不见,似乎还多了寒气。

弘历僵在原处,眼前人与她有三分相似,却比她更柔顺,明明卫嬿婉才应是最合他心意的,可他凑过去时,只闻见她身上无尽的脂粉气,而非清浅的沉水香。

沉水香,沉水香,他心心念念又如何?只会被她弃如敝履!

他颓然坐回去,这旖旎气息霎时冷了下去,卫嬿婉心中顿生不安,只柔柔往前凑,“皇上,臣妾伺候您安置吧。”

她笑的那样谄媚,一丝一毫也不像她,他心间生了怒气,埋怨自己不该把卫嬿婉当成她。

就算这女人冷情冷心的推拒他,卫嬿婉也从不能与她比拟。

“退下吧。”他沉沉一声,卫嬿婉却不甘心到手的机会就这般烟消云散,只跪在他腿侧,委委屈屈的请罪,“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皇上为何这般生气?”

他冷冷凝视腿侧的人,不禁想起这种时候,她总会梗着脖子与他争辩,全无一丝一毫的柔顺意思,可他却总想着她,想她如今眼里满是平静,平静的让他觉着窒息,仿佛随时都要丢下他。

卫嬿婉瞧他眼神深邃,似乎是越过她的脸在瞧另一个人,一瞬间仿佛突然福至心灵,她猛然明白今日的召见到底是为何。

原是今日皇后未去赴宴,帝后久不相见怕是又起嫌隙,而她便成了皇后的替身。

可瞧他那满是寒气的眼神,大约她连做个替身都要被他嫌弃。

卫嬿婉握紧了手,修剪圆润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可她还未平息心中滔天怒意与委屈,座上的人便冷不丁的起身,而后大步而去。

“送炩妃回宫。”那声音隐隐传过来,卫嬿婉笑的凉薄,皇后啊皇后,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翊坤宫里,如懿正半坐在床上等着额娘,原本想着母女俩一起守岁,可她如今总觉着累,坐了一会儿便撑不住眼皮,郎佳氏嗔她,“早同你说了莫要折腾。”

殿中只母女二人与几个贴心侍女,又逢这喜庆日子,自然没了那些忌讳,如懿笑着挽上额娘的胳膊,“额娘今儿个在女儿寝殿歇下吧。”

郎佳氏不接话,如懿倚在额娘肩膀上,“来嘛,女儿困得要睁不开眼了。”

老夫人无奈一笑,“先去沐浴吧。”

如懿知她是应了,便扶着容珮的手去更衣沐浴,而后便倚在床上,一边喝着安胎药,一边等着额娘来。

却不成想来的是久不相见的人。

弘历一路过来,连大氅都未披,进寝殿时便带来一阵寒意,如懿一愣,正想着下去行礼,他便疾步过来坐在床边,握上她的手,“下去吧。”

容珮望望如懿,见她示意便搁下药碗,而后悄声退出去,连带着合上了门。

殿中一时无言,她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有些不适,却硬压着不肯开口,弘历也不恼,只伸手拿过一边的药碗,要亲自喂给她。

如懿偏了偏头,“不劳皇上了,更深露重,皇上早些回养心殿歇息吧。”

他恍若未觉,只搅着碗里散着苦味的药,“除夕夜,朕理应陪着皇后。”

“臣妾身子不便,皇上还是去别处的好。”

“那谁陪着皇后?”他眼带笑意瞥过来,“凌云彻吗?”

他轻轻一句话,叫她呼吸一滞,浑身僵硬。

“朕瞧着凌云彻十分合皇后心意,连折梅花都记着折皇后喜欢的白梅。”

他依旧带着笑,如懿心都沉了下去,瞧着他唇畔的笑都觉着扭曲,“皇上这是捉奸?或是又想着法子折辱臣妾?”

她无丝毫遮掩,只轻飘飘一句砸在他心上,弘历瞬间红了眼,手里的碗径直砸出去,瓷碗应声而碎,温热的药溅在衣袖与手上,可他恍若未觉,只森森盯着她,“朕还以为皇后要与朕辩驳。”

“臣妾的清白,在皇上眼里早就一文不值,倒也不必费心思争辩了。”她浅浅笑着,毫无惧色,弘历伸手掐着她下巴,“你怎么就知是一文不值?”

他红着眼,眼泪清晰可见,“你如今根本不在意我如何想。”

他想着,但凡她在意一些,就不会如此平静,他宁愿见她面上嘲讽,听她怒声控诉,也不愿见她这般不在意。

可她依旧直直望着他,枯井似得眼,连愤怒都没有,“皇上原也不想我惦记。”

譬如御船上,她以中宫之名恳求,却让他只觉束缚,嫌她多余。

相看两厌的时候,多听一句都嫌费力。

如今又是何必。

岁月太磨人,她再也没有原先的心力,为了他的正妻之位,为了与他生死同眠而孤身一人挺过种种艰辛,但求知心长相重,到头来,不过是她痴心妄想。

这样的路,不能再回头。

可弘历不肯与这消磨妥协,他怕在这世间寻不到她,更怕眼睁睁的看着她与他两厢决绝,他听不得白头吟,只想与她共听墙头马上。

可如今望着她悄然漫上疲惫的脸,他心里的希冀似乎被她一点一点掐灭。

僵持许久,她终是错开眼,声音喑哑同他谈起原先的梦境,“后来那些日子里,我曾梦见姑母,我同她说我与你都非彼此心中的那个人,何苦非要在一起?”

“如今也是一样,我们又何苦磋磨彼此。”

弘历似是被人强灌一碗砒霜,五脏六腑都在疼,“你又如何得知,你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他见她散着长发,恍然记起原先同她度过的每个长夜,是如此温柔,如今却只剩冷漠与隔阂,像竖起的刺,逼得他不得靠近。

“这一年,我日日盼望重回以前,我盼着与你长相厮守,不论你是青樱还是如懿,你都在我心里。”

“可你不肯。”

他扯着笑,那双曾无数次温柔望向她的眼,如今俱是凉薄与嘲讽。

眼中温热凝结成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她见他落下的泪,见他伸手戳着她心口,似烧的通红的烙铁烫过皮肉,又重重压在她心上。

“乌拉那拉·如懿,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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