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色织机（十）

刘耀文“丁队，”

对讲机里传来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刘耀文“我们已到达‘麻雀’棋牌室，人控制住了，正在问话。”

刘耀文“他说昨晚九点后在棋牌室喝酒，有至少五个人能作证手机丢了。”

刘耀文“另外，他提到一个细节——大约一周前，赵广明去找过他，问他‘还想不想给老厂长报仇’。”

丁程鑫“赵广明……”

丁程鑫重复这个名字，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丁程鑫“他怎么回答的？”

刘耀文“他说他早就不想那些事了，让赵广明也别再折腾。”

刘耀文“但赵广明走的时候，眼神很怪，说了句‘你们都会后悔的’。”

刘耀文顿了顿，

刘耀文“丁队，这个赵广明……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

丁程鑫“别在通讯里说这个。”

丁程鑫打断他，语气有些生硬，

丁程鑫“继续问，有任何新线索立刻汇报。注意安全。”

刘耀文“明白。”

通话结束。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严浩翔“丁儿，”

严浩翔侧过头，桃花眼里没有往日的漫不经心，

严浩翔“你没事吧？”

丁程鑫“我能有什么事？”

丁程鑫推开车门，冷空气灌进来，带着浓重的铁锈和化学品残留的混合气味，

丁程鑫“救人要紧。浩翔，你从东侧绕过去，我走正面。保持通讯，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不要擅自行动。”

严浩翔“你一个人走正面？”

严浩翔挑眉。

丁程鑫“我是副队长，也是你的前辈。”

丁程鑫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严浩翔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丁程鑫“执行命令。”

两人分头行动。

丁程鑫检查了配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插回枪套。

又从后备箱取出强光手电和伸缩警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那座沉默的厂房。

晨风吹过空旷的厂区，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废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丁程鑫的脚步在碎石路上发出规律的“咔嚓”声，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停在厂房大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手电光柱刺入黑暗，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

断裂的管道、废弃的机械零件、看不出原貌的垃圾……

还有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厂房深处。

丁程鑫蹲下身，仔细查看。

痕迹很新，灰尘被刮开，露出下面相对干净的水泥地。

宽度大约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肩宽，边缘不规整，像是重物被拖动时留下的。

他沿着痕迹慢慢前进，手电光扫过两侧。

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和锈迹，一些地方还能看到当年生产线残留的痕迹：

传送带的基座、锈蚀的操作台、悬挂在半空的行车轨道……

突然，他停下脚步。

手电光定格在墙角的阴影里。

那里，有一只黑色的战术手套，款式很熟悉

——

是敖子逸的。

丁程鑫的心沉了下去。

他快步上前，捡起手套。

手套外侧有摩擦破损的痕迹，内侧……

有深色的污渍。

他凑近闻了闻，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