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家的客厅堆满了案卷。
茶几上、餐桌上、甚至地板上,到处都是文件夹、照片、U盘和手写笔记。技术科的小李盘腿坐在地毯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屏幕上滚动着加密的聊天记录。
“方励在看守所很安静。”林静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关系网图,“不吵不闹,按时吃饭睡觉,律师每天见他两次,每次半小时。”
“他在等什么?”陈宇问。
“等我们犯错,或者等外面的人救他。”林静用马克笔在“保护伞”三个字上画了个圈,“他的关系网开始活动了。昨天有三个不同部门的人来‘了解情况’,话里话外都是‘要注意国际影响’‘保护优秀科学家’。”
我坐在沙发上翻看一份医疗记录。那是小辉的——我们最后从船上救出的那个男孩。记录显示,他被多次注射不明药物,导致肝肾功能受损,需要长期治疗。
“这些能作为证据吗?”我问。
“可以,但不够。”林静说,“方励的律师会说,那是实验用的安慰剂或常规药物,副作用是意外。我们需要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知情且故意。”
“苏晴说的那些录像呢?”陈宇问,“她说被拍过视频。”
“还没找到。”小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我们搜查了劳雷工业的所有服务器和存储设备,没发现相关内容。可能被销毁了,或者存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福丽趴在我脚边,耳朵竖着,听我们说话。火腿在阳台晒太阳,舒服地打呼噜。这两只狗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紧张的生活节奏。
手机震动。我打开,是微博推送。
#于朦胧后援会发起关爱受害者倡议#
点进去,是我的粉丝自发组织的募捐活动,为苏晴、小辉和其他几个受害者筹集医疗费和生活费。已经筹到了一百多万,还在增加。
评论区很温暖:
“尽一点绵薄之力,希望他们早日康复。”
“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朦胧要照顾好自己。”
但也夹杂着不和谐的声音:
“谁知道是不是骗捐?”
“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诽谤。”
我关掉手机,不想看那些争吵。
“我们需要让受害者站出来说话。”林静说,“公开作证,形成舆论压力。”
“他们敢吗?”陈宇担忧,“家人还被威胁呢。”
“那就先解决威胁。”林静看向小李,“查出来了吗?谁在威胁他们?”
小李调出一份通讯记录:“我们监控了几个受害者家属的电话,发现有几个陌生号码反复拨打,接通后不说话,挂断。号码是黑卡,查不到实名,但基站定位都在同一个区域——城北的一个物流园区。”
“物流园区?”
“那里有很多小仓库,租金便宜,管理混乱,适合藏人。”小李说,“我怀疑方励的手下在那里设了点,负责监视和威胁。”
林静立刻做出决定:“今晚行动,端掉那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