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大殿,向韩桐瑄与于太尉禀报有要事相商。韩桐瑄生怕耽误了国家大事,连忙命其入内详述。
下人躬身行礼,神色焦急:“启禀陛下、太尉,张丞相请求陛下召见众臣,商议紧急对策。河南淮北两地连日暴雨,已绵延二十余日,致使北边朝廷黄河大堤发生大规模决口。”
韩桐瑄闻言,眉头微皱,心中却暗喜黄河决口或可拖延北朝对南夏的用兵。她问道:“此非好事乎?张丞相欲商讨何策?”
下人面露难色,补充道:“黄河决口对我南夏而言,自然是好事,然而南夏亦遭遇重大变故。浙江行省私盐贩子方珍,竟聚众造反,局势危急。”
韩桐瑄闻言大惊,猛地一拍桌案,怒道:“什么?一个私盐贩子,竟敢谋反作乱?速传,速传,快让丞相等人前来议事!”
于太尉亦面露凝重之色,他深知南夏局势动荡,必有不服之人,只是未曾料到叛乱竟会来得如此之快。他心中暗叹,南夏果真是多事之秋。
下人见状,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速去传唤张丞相及众臣前来议事。大殿内,韩桐瑄与于太尉相视无言,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事态的严峻与紧迫。
秋风萧瑟,黄叶纷飞,南夏皇宫内,气氛凝重。张必与邹胜等臣闻得韩桐瑄宣召,急忙步入大殿,此刻,君臣礼节已然顾不得了,众人皆是一心想着如何解决方珍造反的棘手之事。
张必眉头紧锁,率先开口:“区区一个私盐贩子,何足挂齿?陛下若肯赐臣三万人马,臣愿亲率大军,前往浙江行省,一举平定方珍的叛军。”他言辞恳切,信心满满,似乎已将胜利握在手中。
然而,殿内众人却并非都与他想法一致。有人沉吟片刻,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妨先静观其变,再做定夺。”也有人点头附和张必,认为应立即出兵,以绝后患。
韩桐瑄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于太尉身上。他心中暗自思量,于太尉向来稳重,想必已有良策。于是,他开口问道:“太尉大人有何高见?”
于太尉微微欠身,道:“臣也以为,应先派一队人马前往浙江行省,探探方珍的虚实。但张丞相亲自前去,未免太过冒险。臣一时之间,尚未想出合适的人选。”
韩桐瑄闻言,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微微一笑,道:“那不如派遣袁易修公子前去如何?他已与北朝断绝关系,如今只能依靠我们,自然对我们是忠心不二。如此忠心之人,若不用之,岂非可惜了?”
张必一听,脸色微变,立刻反驳道:“不可!袁公子已被废为庶人,如何能代表南夏出征?臣愿亲自前去,为南夏建功立业。”他言辞激烈,显然对韩桐瑄的提议颇为不满。
韩桐瑄却不急不躁,缓缓说道:“张丞相稍安勿躁。你可曾想过,方珍之所以造反,或许是因为对我南夏并不了解。又或许,他想要反的其实是北朝,而非我南夏。我们还是得先探探他的口风再定夺。若是能把他拉为自己所用,岂不比轻率剿灭他更好?”
张必被韩桐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神色微变,却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殿内众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赞同韩桐瑄的想法。
韩桐瑄见状,心中已有了定计。他轻咳一声,道:“那就这样吧。派人去叫袁公子回来,准备前去浙江行省的事宜。”
众人闻言,纷纷应答。张必脸色深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再与韩桐瑄争辩。
于是,众人纷纷退下。大殿内,只留下韩桐瑄一人,独自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更深远的事情。秋风依旧在吹拂,黄叶依旧在纷飞,但南夏的朝堂,却已因这一场变故,而变得更加复杂和扑朔迷离了。
袁易修接到韩桐瑄的召见,不敢有丝毫耽搁,很快便回到了皇宫。他身着素衣,步伐沉稳,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从容与淡然。
韩桐瑄早已在宫中等候多时,见他归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她亲自领着袁易修,来到了为他新准备的房间。这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雅致而温馨,正是他以前府邸的一部分,如今被精心修葺,成了他新的居所。
“皇宫本来就是你以前的府邸修改的,往后你便住在这里吧。”韩桐瑄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与关怀。
袁易修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脚步轻轻,走入了房间之内。他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岁月,那些在北朝当太子的日子,那些权谋与斗争的日子。
“恐怕这次的任务是颇为棘手,陛下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找的我吧。”袁易修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奈。
韩桐瑄闻言,心中微微一颤,她没法子说违心的话,只能算是默认了。然后,她转移话题道:“哎呀,这次是你的好机会,你可得抓紧这次的机会啊。等你立下了功勋,再给你官职,你也趁机在朝中拉拢一波自己的势力,你以前在北朝当太子时候不是挺会的么?”
袁易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确实在北朝当太子时候,就在朝中拉拢了一帮自己的势力。只是,当日袁易辰发动兵变上位,而他手中无一兵一卒,只能无奈逃离皇宫。如今,韩桐瑄再次提起此事,让他不禁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陛下倒是连我以前的事儿都知道,看来私下里对我是挺上心的。”袁易修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与调侃。
韩桐瑄听他如此说,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想到了上次和袁易修的暧昧时刻,那次的失控与放纵,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于是,她连忙继续说正事道:“好了好了,此次前去浙江行省路途也不近,你还是好好准备一番。对了,听说这方珍虽然是个私盐贩子,但是有一身好武艺,你可得多带些人马前去。还有,去了之后,你得先和他好好说说,争取让他投靠了我们,共同对付北朝。切不可一开始就动武。”
袁易修闻言,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正合我意。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桐瑄这么有头脑。”
韩桐瑄听他夸赞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她调侃道:“那是。恐怕关于我的东西,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两个人没贫嘴多久,韩桐瑄便离开了。她看着袁易修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知道,她和袁易修的感情正在逐渐升温,也越来越默契。但是,她不着急,来日方长。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方珍的问题,确保南夏的安宁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