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傍晚
夕阳将江面染成一片暖金色，水流平缓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头。
丁程悦拎着一个旧水桶，里面放着几件待洗的衣物。宋亚轩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一张微黄的作业纸。
丁程悦轩轩，今天想听姐姐唱歌吗？
丁程悦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面对宋亚轩时，总是尽可能的温柔。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蹲在他常待的那块大青石旁，开始熟练地折叠手中的纸。
丁程悦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就着江水清洗衣物。
她偶尔抬头看看宋亚轩，看着他将折好的纸船小心地放在水边，看着它被微弱的波浪带动，晃晃悠悠地漂出一点点距离，看着他露出的点点笑意。
丁程悦你看，船漂走了。
丁程悦试图和他交流。
宋亚轩的视线追随着那只小纸船，直到它被水草拦住不动了，他眉头微蹙，然后又低下头，开始折第二只。
丁程悦洗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看着宋亚轩安静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怜惜，有心疼，还有一种几乎要将她压垮的忧虑。
丁程悦轩轩。
她轻声开口，声音轻得仿佛要飘散在空中。
丁程悦你要记得，别一个人到水边来，这里很危险，知道吗？
宋亚轩折纸的动作没有停，仿佛没有听见。
丁程悦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宋亚轩身边坐下，看着他手中即将成型的新纸船。
丁程悦姐姐教你折的船，还记得怎么折吗？
宋亚轩依旧沉默，但将折好的第二只纸船递给了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丁程悦接过纸船，捧在掌心，看着它精致的折痕，给宋亚轩点了个赞。
接着她用一种近乎呓语的音量，哼唱了起来。
丁程悦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丁程悦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
宋亚轩停下了所有动作，抬起头，他看着丁程悦的嘴型努力模仿着。
丁程悦感受到他的目光，回过神，对他露出一个更加温柔却也更显脆弱的笑容。
她将纸船递还给他。
宋亚轩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纸船，久久没有动。
丁程悦站起身，重新回到水边，用力地搓洗着剩下的衣物，仿佛要将所有不好情绪都揉碎。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江风吹散。
那天，她离开江边时，比平时更加沉默。
★
警局
马嘉祺猛地睁开眼，从那段由线索拼凑出的想象画面中抽离。他快步走到白板前，在“宋亚轩”和“小白船”之间画上一条粗重的连接线。
part1:马嘉祺真源！
他叫住正准备去调查严浩翔、刘耀文的张真源。
part1:马嘉祺还记得现场勘查时，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发现的、那只相对完好的纸船吗？
张真源一愣。
part1:张真源记得，当时还奇怪怎么在那里……
part1:马嘉祺我怀疑那是宋亚轩最后一次和丁程悦去江边留下的。
马嘉祺眼神犀利。
part1:马嘉祺那只船保存完好，说明它没有被江水浸泡，而是被‘珍藏’在了那里。这符合宋亚轩对纸船的执着！
part1:马嘉祺更重要的是，如果丁程悦在那天下午，对他哼唱过《小白船》，而当晚她就死于江边……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张真源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宋亚轩那个封闭的世界，或许并非全然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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