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丁程鑫提供的贺峻霖地址，马嘉祺和张真源在狭窄潮湿的巷道里穿行了近二十分钟，才在一扇漆皮脱落的木门前停下。
门上方歪歪扭扭地贴着一张打印纸，写着“社区健康服务点”。
张真源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
男群演谁？
part1:张真源警察。找贺峻霖。
张真源亮明身份。
里面沉默了几秒，随后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略显陈旧但洗得干净的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后。
part1:贺峻霖我就是贺峻霖。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格外沉闷。
part1:贺峻霖两位警官，有什么事？
他并没有立刻让开的意思。
马嘉祺出示了证件，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
part1:马嘉祺关于丁程悦的案子，想找你了解些情况。
听到“丁程悦”三个字，贺峻霖露在口罩外的眉眼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没能逃过马嘉祺的眼睛。
他沉默地让开了身。
屋内空间狭小，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各种药品混合的气味。
简陋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基础药品和医疗器械，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治疗床占据了不少空间，看起来倒也算整洁。
part1:张真源这里说话方便吗？
张真源环顾四周。
part1:贺峻霖就我一个人。
贺峻霖摘掉口罩，露出一张苍白清瘦的脸，他走到洗手池边，仔细地用消毒液清洗双手。
part1:贺峻霖小悦的事，我听说了。很遗憾。
他的冷静似乎有了些裂缝。
马嘉祺不动声色地问。
part1:马嘉祺你最后一次见丁程悦是什么时候？
part1:贺峻霖大概……三四天前。我去给鑫哥送点止咳的药，那时候小悦在家。
part1:马嘉祺你和她聊了什么？
part1:贺峻霖没聊什么特别的。
贺峻霖靠在洗手池边，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
part1:贺峻霖就是问了问鑫哥的情况，她说最近有点累，亚轩还是老样子。很平常的对话。
part1:张真源你知道她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张真源切入主题。
part1:张真源比如，有人骚扰她？
贺峻霖的睫毛低垂了一下。
part1:贺峻霖听她提过一嘴，说催债的总是来找麻烦，说她也想还钱，但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
part1:马嘉祺你和丁程悦，关系应该不错吧？
马嘉祺见贺峻霖的回答总是这么官方，换了个角度继续询问。
part1:马嘉祺经常去送药，照顾他们。
part1:贺峻霖我们是一起从孤儿院出来的，是彼此的家人。
贺峻霖本来没什么波澜的语气，在说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增添了一些温度。
part1:贺峻霖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丁哥的病需要药，我能弄到，就送过去。
part1:张真源只是互相照顾？
张真源追问。
part1:张真源据我们了解，你和丁程悦走得很近。
贺峻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part1:贺峻霖丁哥病，亚轩呆，她有什么事情只能和我说。
part1:贺峻霖走得近，很奇怪吗？
他的反问带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part1:马嘉祺丁程悦有没有和你提过，她有什么特别的计划，或者……和谁有过节？
马嘉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part1:贺峻霖没有。
贺峻霖回答得很快，像是提前计划好了答案。
part1:贺峻霖她生活很简单，除了上班，就是照顾鑫哥和亚轩。过节……除了那些催债的，我想不出别人。
他顿了顿，反问道。
part1:贺峻霖警官，你们是怀疑……？
part1:马嘉祺例行调查。
马嘉祺打断他。
part1:马嘉祺你前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在哪里？
part1:贺峻霖在这里。
贺峻霖指了指脚下。
part1:贺峻霖整理病历，清点药品。一个人。
part1:张真源有人能证明吗？
part1:贺峻霖没有。
贺峻霖坦然道。
part1:贺峻霖我这个地方，晚上通常没人来。
询问似乎陷入了僵局。
贺峻霖的回答滴水不漏，情绪控制得极好，但正是这种过分的冷静，放在他和丁程悦的关系上才显得这么不正常。
失去相依为命的人，不应该这么冷静。
就在这时，贺峻霖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手指似乎想要立刻挂断，但动作在半途僵住，然后他按下了熄屏键，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重新直视着两位警官。
整个过程很快，但马嘉祺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迟疑，以及屏幕上似乎一闪而过的备注，不像是普通的来电显示。
part1:马嘉祺贺医生似乎很忙。
part1:贺峻霖无关紧要的电话。
马嘉祺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道。
part1:马嘉祺关于那场孤儿院大火，你还记得多少？
提到大火，贺峻霖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一种被压抑的痛苦一闪而逝。
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狭窄的天空，声音低沉了些。
part1:贺峻霖当时本来就小，现在又过去太久了，记不清了。
part1:张真源但活下来的人，一辈子也忘不掉，对吧？
张真源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
贺峻霖没有回答，只是抿紧了嘴唇，下颌线微微绷紧，头小幅度的点动了一下。
接着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马嘉祺和张真源起身告辞。
走之前马嘉祺看着他说了一句话。
part1:马嘉祺你最好和其他违法犯罪行为无关，不然丁程鑫和宋亚轩真的没办法过下去了。
贺峻霖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紧接着扬起一个笑容。
part1:贺峻霖怎么会，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只是没医院愿意收我，我猜被迫把店开在这的，不行你去打听打听，我贺峻霖在这儿的名声。
离开那间昏暗的诊所，走到稍微开阔些的巷口，张真源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刚潮湿闷热的环境让他非常不适。
part1:张真源这家伙，冷静得有点过分了。
part1:马嘉祺不是冷静。
part1:马嘉祺是压抑。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提到丁程悦他们三人和那场大火时，他的反应骗不了人。而且，那个电话……他很在意。
part1:张真源他否认和丁程悦有更深的关系，但‘唯一的亲人’这句话，分量不轻。
张真源分析道。
part1:张真源他的不在场证明也很模糊。
part1:马嘉祺他有隐瞒。
part1:马嘉祺或许与案子无关，或许是关于他和丁程悦的真实关系，或许是别的。这个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和那个家的联系，比我们目前知道的要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