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征用的江边小屋里，空气弥漫着湿气和廉价烟草的味道。
马嘉祺让张真源给老陈倒了杯热水。老陈颤抖的双手勉强捧住一次性水杯，热水晃荡着溅出几滴。
part1:马嘉祺老陈，别紧张，慢慢说。
马嘉祺拉过一张折叠椅，坐在他对面，语气平和得像在拉家常。
part1:马嘉祺你是这附近的渔民？在这江上打渔多少年了？
男群演【证人老陈】：二……二十多年咯。
老陈喝了一口热水，似乎找回了一点力气。
男群演【证人老陈】：从厂子里下岗，就靠这江水吃饭。
part1:张真源那你是老把式了，对这江边的一草一木都熟得很。
张真源也靠在旁边的桌沿，记录本摊开。
part1:张真源平时在这段江岸，除了打渔的，还常看到些什么人？
老陈想了想，眼神还有些发直。
男群演【证人老陈】：就……附近住的，来洗衣服的、钓鱼的、溜达的……偶尔有些小年轻跑来谈恋爱……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提高了一点。
马嘉祺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变化，身体微微前倾。
男群演【证人老陈】：有个姑娘。
老陈眉毛微蹙，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
男群演【证人老陈】：我经常看到她。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傍晚，天快黑的时候。
part1:张真源什么样的姑娘？
张真源立刻追问，笔尖悬在纸上。
男群演【证人老陈】：长得……挺清秀的，看着年纪不大，但干瘦干瘦的，脸色也不太好，像是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营养。
老陈描述得有些吃力。
男群演【证人老陈】：她通常不是一个人来。
part1:马嘉祺不是一个人？
part1:马嘉祺跟谁一起？
男群演【证人老陈】：带着个男的。
男群演【证人老陈】：那男的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part1:张真源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
张真源停下笔。
男群演【证人老陈】：就是……不怎么跟人交流，总是安安静静的，要么蹲在岸边看水，要么就自己玩自己的。那姑娘跟他说话，他反应很慢，接话也结结巴巴的。
老陈努力组织着语言。
男群演【证人老陈】：那姑娘对他很有耐心，一直照顾着他。
马嘉祺和张真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描述听起来男人像是有某种认知或交流障碍。
part1:马嘉祺你记得他们具体会做些什么吗？
马嘉祺继续引导着。
男群演【证人老陈】：那姑娘一般会拎个桶，来洗衣服。
老陈指了指发现尸体的下游方向。
男群演【证人老陈】：就在那边，有块大石头的地方，水比较缓。她洗衣服，那男的就坐在旁边。我……我好像还见过那姑娘折纸船。
part1:马嘉祺纸船？
马嘉祺的声调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证物袋里那团泡烂的纸团。
张真源也抬起了头，表情严肃。
男群演【证人老陈】：对，纸船。
老陈肯定地点点头。
男群演【证人老陈】：用那种很薄很薄的纸折的，折好了，她会递给那个男的，那男的就拿着看，好像还挺喜欢的。放水里漂走了，他就盯着傻笑。
part1:马嘉祺你听到过他们说话吗？比如称呼什么之类的。
马嘉祺追问，语气依旧平稳。
老陈陷入了更深的沉默，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小屋外江水的流动声隐约可闻。
突然，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男群演【证人老陈】：声音……好像……是有。那姑娘……她有时候会哼点啥。
part1:张真源哼什么？
张真源立刻追问，笔尖悬停。
男群演【证人老陈】：听不清词……
老陈摇了摇头，但紧接着，他喉咙里发出几乎不成调的哼鸣，断断续续。
男群演【证人老陈】：嗯……嗯……就……飘啊飘的……什么的……调子挺慢，挺老的……
他哼得模糊不清，甚至有些走调，但那缓慢的旋律碎片，却让马嘉祺的神经骤然绷紧。
这绝不是时下的流行曲。
part1:张真源飘啊飘？
张真源重复着这仅有的线索，掏出手机搜索着。
part1:张真源这像是什么歌？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经常出现在江边的女人，行为特殊的男性，折纸船的行为，古老而缓慢的带有“飘”字的歌谣……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弥漫的江雾，继续问。
part1:马嘉祺最近一次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老陈掐着手指算。
男群演【证人老陈】：前天？不对……大前天下午！对，大前天下午我看到他们了，那天雾没今天大，我看得挺清楚。那姑娘脸色好像特别差，洗衣服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的。后来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
part1:张真源你记得那个男的长相吗？或者那个姑娘有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男群演【证人老陈】：名字……没听清。
男群演【证人老陈】：那男的长得挺秀气的，个子挺高，就是感觉……眼神空空的，不怎么看人，来人了就往女的身边凑，胆子感觉挺小的。
马嘉祺站起身，拍了拍老陈的肩膀。
part1:马嘉祺老陈，谢谢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如果后续再想起什么细节，随时联系我们。
老陈离开后，马嘉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浓重的江雾，眉头紧锁。
part1:马嘉祺如果那团纸原本就是一只纸船呢？
张真源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
part1:张真源所以……你认为死者很可能就是这个经常来江边的姑娘？而那团烂纸，就是她折的纸船？
part1:马嘉祺可能性非常大。
马嘉祺语气沉重。
part1:马嘉祺老陈的描述，为我们勾勒出了一个潜在受害者的鲜活画像——一个生活可能窘迫，却对身边人保有耐心和温柔的年轻女性。
part1:马嘉祺她有一个需要她照顾的、行为特殊的同伴。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江岸。
part1:马嘉祺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
part1:马嘉祺第一，立刻根据老陈的描述，排查符合特征的失踪人口，重点寻找是否有家人报案提及类似行为异常的亲属。
part1:马嘉祺第二……
马嘉祺指向发现尸体的方向。
part1:马嘉祺重点搜查他们经常活动的区域，特别是那块大石头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二只，或者更多没被江水带走的纸船，说不一定上面还能提取到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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