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清晨，总被一层厚重的江雾包裹，潮湿阴冷。
马嘉祺将警车停在离江岸数百米远的泥泞中，推开车门，一股冷冽的湿气便朝他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紧了紧皮质外套。
part1:张真源这鬼天气。
同行的队员张真源嘟囔着从副驾驶钻出来，揉了揉因为熬夜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part1:张真源发现尸体的渔民说，雾大得看不清江面。
马嘉祺没接话，只是眯起眼，望向被雾包裹着的江岸。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警戒线内，胶鞋踩在浸水的石块和淤泥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part1:马嘉祺报案人呢？
马嘉祺问向最先到达现场的辖区民警。
女群演【民警1】:在那边，吓得不轻。
年轻民警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脸色煞白的中年男人。
马嘉祺走过去，蹲下身。
part1:马嘉祺老哥，是你报的案不？你别紧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老陈抬起头，猛吸了一口烟，手指颤抖地指向江面。
男群演【证人老陈】：就……就在那儿，缠在一堆烂水草里。我……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家扔的破衣服，想着捞上来看看能不能卖废品……结果，结果就看到了……看到了手……
张真源一边记录一边问。
part1:张真源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群演【证人老陈】：六点不到吧。我每天都这个点出来下网。
老陈的声音带着哭腔。
男群演【证人老陈】：警官，我这……我这不会惹上什么事吧？
part1:马嘉祺放心，配合我们调查就行。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目光投向那处被严密看守的滩涂。
法医和现场勘查人员已经在那里忙碌。
他戴上手套和鞋套，弯腰钻过警戒线。张真源紧跟其后。
离得越近，鱼腥气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腐败气味就越发明显。
一具女性的尸体被放置在铺开的防水布上，肤色惨白，被江水泡得已经有了一些巨人观，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和脖颈上，遮住了大部分面貌。她穿着普通的浅色衬衫和深色长裤，衣着完整。
男群演【法医老赵】：马队，小张。
法医老赵抬起头，表情凝重。
男群演【法医老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八点到十二点之间。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具体得回去解剖才能确定死因。
马嘉祺点了点头，视线仔细地扫过遗体周身。的确，除了江水和淤泥的痕迹，看不到搏斗留下的痕迹。
part1:张真源有什么发现？
张真源问正在周围勘查的同事。
女群演【勘察员】：这江边不管是溜达还是钓鱼的人都多，脚印乱七八糟，现场破坏得很彻底。
勘查员直起身，举起一个密封完好的透明证物袋。
女群演【勘察员】：不过，在缠绕死者的那堆水草根部，找到了这个。
袋子里，是一团被江水泡得彻底酥软、变形、颜色浑浊的纸团。它几乎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只能勉强看出曾经是纸制品，边缘破损，纸质纤维清晰可见，湿漉漉地贴在塑料内壁上。
part1:张真源这是个……纸团？
张真源凑近看了看，眉头拧紧。
part1:张真源被水泡烂的吧？可能溜达的人是随手扔的垃圾，被水冲过来挂在了水草上。
马嘉祺没有立刻赞同。他接过证物袋，对着微弱的阳光仔细看着。
纸团虽然被泡得面目全非，但它所在的位置显得过于“巧合”。它不像是在江中随意漂流后被挂住的，反而像是……从一开始就和尸体在一起。
part1:马嘉祺老赵，死者手里，或者贴身衣物里，有发现类似纸张的残留物吗？
法医肯定地摇了摇头。
男群演【法医老赵】：没有。口袋是空的，身上也没发现粘贴或握持纸片的痕迹。
马嘉祺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具冰冷的遗体，又移向证物袋里那团饱含水分的浆糊。
part1:马嘉祺这东西不简单。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part1:马嘉祺真源，你说它为什么偏偏出现在尸体旁边？如果是之前的垃圾，早该被冲走或沉底了，如果是之后的泡不到这个程度。
张真源闻言，也收敛了随意的表情，重新审视那团烂纸。
part1:张真源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故意留下的？可这都泡成浆糊了，能看出什么？
part1:马嘉祺正因为它看起来毫无价值，才更容易被忽略。
马嘉祺将证物袋递还给勘查员，语气果断。
part1:马嘉祺小心处理，尽量尝试低温干燥复原。哪怕只能恢复一点点形状，或者检测出纸张种类，都可能是指向性的线索。
他转向张真源，眼神锐利。
part1:马嘉祺通知局里，增派人手，以发现点为中心，上下游一公里内仔细搜索，特别是可能遗留物品的江岸草丛和石缝。
part1:马嘉祺另外，立刻排查符合特征的失踪女性。
浓雾依旧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因为时间的推移，显得更加深沉。
马嘉祺望向灰蒙蒙的江面，缓缓说道。
part1:马嘉祺这团烂纸，可能就是凶手丢给我们的第一个线头。能不能抓住，就看我们的了。
张真源深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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