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亲自调研

第二天，沈渡抱着一叠新版问卷，亦步亦趋地跟在奈亚身后。

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挤满了各种不可名状的眷属。黏液怪、多足虫、漂浮的眼球……原本嘈杂的洞穴在奈亚踏入的瞬间鸦雀无声。

“各位早啊。”沈渡从奈亚身后探出头，挥了挥手里的问卷，“今天做个简单调研，领导亲自到场听取大家意见。”

眷属们集体僵住，连黏液怪的滴答声都停止了。

奈亚只是静静站着，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但当他目光扫过时，沈渡明显感觉到那威压变得……温和了些？

“来，从你开始。”沈渡把问卷塞给最近的一只多眼蝙蝠，“别紧张，匿名填写。”

蝙蝠的十几只眼睛疯狂转动，颤抖着在“想发疯”的选项上打了个勾。

“很好！”沈渡鼓励地点头，“下一个。”

有了奈亚坐镇，调研进展神速。眷属们排着队，乖巧地填写问卷，连最暴躁的触手怪都老老实实放下了吸盘里的石头。

沈渡一边收集问卷，一边小声对奈亚说：“领导，您发现没有？大家普遍在‘工作压力’这一项得分很低。我觉得可以引入弹性工作制……”

奈亚的目光扫过一只正在填问卷的刺球怪。那怪物立刻把勾选“已经疯了”的触须缩了回去，改成了“疯得很开心”。

调研进行到一半时，出了点小意外。一只幼年影魔因为太紧张，把问卷吞了下去。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所有眷属都屏住呼吸，等待雷霆之怒。

沈渡却笑了：“看来纸质版还是不太方便。领导，咱们是不是该开发个线上系统了？”

奈亚垂眸看着那只瑟瑟发抖的影魔，抬手轻轻一点。影魔打了个嗝，吐出一个发光的泡泡——里面正是它填好的问卷数据。

“哇！直接数据化！”沈渡惊喜，“这技术厉害啊！能应用到考勤系统吗？”

眷属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主宰，居然配合着这个人类点了点头。

调研结束时，沈渡抱着一堆发光的数据泡泡，心满意足。

“收获很大！领导，我今晚就出分析报告。”他兴致勃勃地说，“初步看，大家最迫切的需求是改善食堂伙食。您看是不是请个会做熟食的厨师？”

奈亚看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连沈渡都愣住了。

【警告！检测到未知情感波动！】系统在他脑子里尖叫。

沈渡回过神，轻咳一声：“领导，这是职场骚扰的灰色地带……”

奈亚已经收回手，转身走向走廊深处。但那瞬间，沈渡似乎看见他唇角极淡地弯了一下。

“明天，”脑海中的声音传来，“教你掌控阴影。”

沈渡抱着数据泡泡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系统，”他小声说，“刚才是不是……被撩了？”

系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开始播放《职场防骚扰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