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抱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问卷，站在深渊回廊的入口。
问卷标题是《深渊眷属工作满意度调研（匿名版）》，题目包括“您对当前工作环境的满意度（1-5分）”、“您认为领导的沟通方式是否需要改进”、“您是否感到工作压力过大”等经典问题。
第一个调研对象是只多眼蠕虫。它用十几只眼睛同时瞪着问卷，触须焦躁地拍打地面。
“别紧张，”沈渡露出标准的服务式微笑，“我们正在优化管理流程。您看这道题……”
蠕虫突然张开布满利齿的嘴，发出刺耳的尖啸。问卷在音波中碎成纸屑。
沈渡面不改色地又变出一张：“看来您对纸质版有意见？那我们换电子版。”
他掏出个发光的水母状设备：“请对着它说出您的评分。”
蠕虫的所有眼睛同时翻白，晕了过去。
【精神污染抗性+1】系统提示。
第二个调研对象是团不定形的黑影。沈渡刚靠近，黑影就分裂成几十份向不同方向逃窜。
“啧，回避型人格……”沈渡记下一笔，“需要设计更友好的调研方式。”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沈渡带着一堆无效问卷回到办公室。奈亚正在用触须翻阅一本由惨叫编织成的书。
“领导，调研遇到些困难。”沈渡把破损的问卷放在桌上，“您的眷属们似乎对‘提建议’这件事有些……过敏。”
奈亚头也不抬：“它们只会服从。”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沈渡一拍桌子，“没有反馈机制，怎么持续改进？您知道有个概念叫‘心理安全感’吗？”
肉质墙壁上的光芒疑惑地闪烁。
沈渡叹口气，拿出新方案：“那我们换个方式。改成选择题，选项设置得简单点。”
他重新设计问卷，把“您对工作环境的满意度”的选项从分数改成：
□ 想发疯
□ 已经疯了
□ 疯得很开心
奈亚瞥了一眼，居然点了点头。
“您同意了？”沈渡惊喜，“那明天我继续去……领导？”
奈亚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苍白的指尖掠过他的额头。一阵清凉感袭来，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明天，”脑海中的声音响起，“我陪你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