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我……是女生。”你又说了一遍。

说完这句话，你已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丁程鑫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你偶尔控制不住的抽噎声。

你偷偷抬眼看他。他背对着你，站在书桌前，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觉得被欺骗的愤怒？是对团队未来的担忧？还是单纯的震惊和无法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凌迟。

终于，丁程鑫转过身。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面翻涌着太多你无法解读的情绪。震惊是肯定的，但除此之外，还有困惑，茫然，荒谬，以及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爱意。

“公司知道吗？”他问

“只有李总……和负责我入队的几个人知道。签了保密协议。”

“为什么？”他终于看向你，“为什么这么做？”

于是你把早就准备好的、半真半假的说辞断断续续地讲出来。关于姐姐的梦想，关于家里的约定，关于公司的战略尝试……你省略了那些更复杂的个人原因，只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合理又无奈的理由。

丁程鑫安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越来越深，像是要把你看穿。

“恭喜你啊，把我们都骗过去了。”他终于开口。

“对不起……”除了道歉，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有用吗？”丁程鑫的声音陡然提高，“林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骗了我们所有人！骗了粉丝！你把整个团队都放在火上烤！”

你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

“刘耀文知道吗？”他突然问。

你猛地摇头：“不知道！我谁都没说！除了公司……”

“那他算什么？”丁程鑫打断你，“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林夏，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的话精准地刺中你最愧疚的地方，你捂着脸，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你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丁程鑫看着你崩溃的样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愤怒，失望，被欺骗感，对团队处境的担忧，还有一丝…心疼。

“其他人都不知道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依旧很冷。

“没了……真的没了……”你哭着摇头。

“马嘉祺呢？严浩翔呢？他们那么聪明，一点都没察觉？”

“我不知道……严浩翔可能怀疑过，但我没承认……”

“现在外面那些人攻击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他盯着你。

“我不确定……但那些流言，方向很接近……”

“麻烦了。”丁程鑫低声说，“如果对方真的有证据，或者铁了心要挖到底……”

他没说下去，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丁哥……”你抬起泪眼，近乎绝望，“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走……但我也不想连累大家……”

丁程鑫眼神复杂。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哑口无言。

“这件事，不能再有人知道，至少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必须烂在肚子里。”

你用力点头。

“今天你在会议室发疯的事，我会跟和他们解释，就说你最近压力太大，情绪崩溃。其他的，一个字都不准提。”他说，“回去之后，该训练训练，该跑行程跑行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尤其，离刘耀文远一点！”

你再次点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至少，他没有把你推出去。

“丁哥……谢谢你。”

“别谢我。”丁程鑫声音闷闷的，“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TNT。”

“穿上这个。”他把自己的帽子和一个口罩扔给你，“从后面楼梯走，别让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回房间好好待着，晚上我会让工作人员给你送饭。”

你接过，胡乱戴好，把身上他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穿着吧。”他说。

你没拒绝，再穿上，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按照他说的，从消防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你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虚脱。秘密说出来了……

丁程鑫会怎么做？他能守住这个秘密吗？这件事，最终会走向何方？

你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