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消防通道里，哭了很久。丁程鑫就蹲在你面前，一直握着你的手腕，没有说话。
哭累了，你只剩下小声的抽噎，身体还在发抖。通道里很安静，只有你们两人的呼吸声。
“能站起来吗？”丁程鑫终于开口，听不出情绪。
你点点头，又摇摇头。腿有点软。
他松开你的手腕，转而扶住你的胳膊，稍微用力，帮你站了起来。他的外套还披在你身上，带着他的温度和味道。
“先回我房间。”他说，不是商量，是决定。
你没有反对，被他半扶半架着，从消防通道的另一侧悄悄上了楼，避开了可能有人经过的区域。
丁程鑫的房间就在这一层，离楼梯口不远。他迅速开门，把你带进去，反手锁上门。
“坐。”他指了指床边唯一的一把椅子，自己则靠在对面的书桌旁。
你坐下，低着头，没说话。
丁程鑫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你。
“刚才……对不起。”你先开了口，“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怕什么？”丁程鑫打断你，直接问。
“我……”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怕什么？怕秘密被发现，怕被赶走，怕连累他们，怕失去一切……怕的太多了。
“那天的黑稿，最近的流言，还有今天开会……所有的事，是不是都跟你在怕的这件事有关？”丁程鑫又问，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敲在你心上。
你的脸色更白了，他猜到了，他果然猜到了。
“丁哥，我……”你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别问了……”
“我不问，事情就会过去吗？”丁程鑫往前走了一步，“林夏，你以为你一个人扛着，就真的能扛过去？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知道刚才马嘉祺和严浩翔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会议室那边稳住？你知道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去一点点，会变成什么样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沉重，“那些想搞垮我们的人，正等着抓这种把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眼泪又掉了下来，你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丁程鑫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要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什么能把你逼成这样？是什么让那些人有胆子一次又一次地来找麻烦？！”
他的脸离你很近，你能看到他眼睛里清晰的怒意、担忧，还有一种你读不懂的、近乎执拗的坚持。
“告诉我，林夏。”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恳求的意味，“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或者……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惊慌失措的你。
“我……”你闭上眼睛，泪水不断滚落，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我不是……男生……”
终于说出来了。
你不敢睁眼，不敢看丁程鑫此刻的表情。
几秒钟，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你终于鼓起勇气，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
丁程鑫还维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直起了身体，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关节生了锈。
房间里只剩下你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很久，久到你几乎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或者发出怒斥时，丁程鑫才极其沙哑地、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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