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氛围灯，光线昏黄。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杯水，并没有在处理公务，只是静静地坐着。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淡淡的果味香气，是池鱼白天留下的。
十点过五分，十点十分……门口始终没有动静。
刘耀文微微蹙起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隐隐升起。
他并非刻意在等她，只是那份合同里白纸黑字写明了“随叫随到”和需要遵守的基本规则，而“十点前回家”是他今天亲口对她下达的指令。
第一次，就无视？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些不悦。更让他不悦的是，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产生情绪波动。
他向来不喜欢计划外的情况，尤其是涉及到这些在他看来本应简单明了的关系。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这种状况，在他过往的经历中从未出现过。
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唯恐惹他不快，更别提公然违反他定下的规矩。
犹豫了片刻，他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朱志鑫的电话。或许……需要一点“过来人”的建议？虽然他觉得问出这种问题本身就很荒谬。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闹的人声，朱志鑫的声音带着醉意和不耐烦。
朱志鑫“喂？文哥？又怎么了？我这儿正嗨着呢！”
刘耀文无视了背景的嘈杂，直接问道。
刘耀文“如果……她过了约定时间还没回来。这种情况，通常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连音乐声都仿佛被按了静音。过了好几秒，才传来朱志鑫拔高的、充满难以置信和崩溃的声音。
朱志鑫“我去？！大哥！你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个？！你他妈到底要干啥呀？！”
朱志鑫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朱志鑫“你刘耀文什么时候在乎过女人回不回家？啊？以前那些，爱来不来，爱走不走，你眼皮子抬过一下吗？怎么轮到这只‘金丝雀’，你就跟个等闺女晚归的老父亲似的？！你还特意早回家等着？你没事吧你？！”
他被刘耀文这接二连三反常的操作彻底搞懵了。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刘耀文！
刘耀文握着手机，听着朱志鑫在那头大呼小叫，眉头蹙得更紧。
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但那种细微的、因被违背约定而产生的不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类似于被忽视的感觉，确实存在。
刘耀文“我只是不喜欢不守时。”
他语气冷硬地解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朱志鑫“不喜欢个屁！”
朱志鑫在电话那头简直要跳脚。
朱志鑫“你以前可没这毛病！文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那姑娘……动了别的心思了？不然你管她几点回？合同撕了赶出去不就完了？值得你在这纠结还来问我？！”
刘耀文沉默着，没有回答。动别的心思？他不确定。
他只知道，这只“金丝雀”似乎比他预想的更麻烦，也更……难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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