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客独自一人立于院中,手持那对造型奇诡、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子母玄月刀,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轻蔑与残忍的自信。他仿佛笃定,今日便是宫尚角的死期。
宫远徵守在书房大门之外,见到寒衣客,他眼中寒光乍现,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瘦削却挺拔的身躯如同不可逾越的屏障,其意不言自明,想动我哥,先踏过我的尸体!
寒衣客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甚至懒得废话,身形骤然暴起,手中双刀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啸音,直取宫远徵要害!他速度极快,刀势狠辣,意在瞬间清除这个碍事的“小虫子”。
然而,就在双刀即将触及宫远徵的刹那——
“铮!”
一声清脆震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
宫尚角的身影如一道黑色闪电,自门内疾射而出,手中长刀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架住了那致命的一击!火星四溅,气浪翻滚,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宫远徵手腕一抖,数点寒星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射向寒衣客的背心空门。宫尚角仿佛与他心有灵犀,在格挡的瞬间便已侧身闪避,为暗器让开通道。
寒衣客感受到背后袭来的寒意,却是不慌不忙,甚至发出一声嗤笑。他手中子母刀奇异的一转,刀身之上似乎有无形的力场波动。果然,那些激射而至的铁质暗器,在靠近刀身的瞬间,轨迹猛然偏移,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开,叮叮当当地尽数被吸附在了刀面之上!
“呵。”寒衣客手腕一震,将吸附的暗器抖落,语气充满了嘲弄,“我这玄月刀内蕴磁石,专克天下铁器!宫远徵,你的这些小玩意儿,对我无用!”
话音未落,他再次猱身而上,刀光如轮,攻势更加猛烈。宫尚角挥刀迎战,刀法沉稳凌厉,内力澎湃,竟与传闻中的“虚弱”截然不同!两人身影交错,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寒衣客越打越是心惊,宫尚角的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力道十足,哪有半分内力不济的样子?
“怎么回事?!”他心头巨震,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难道上官浅的情报有误?!”
就在他心神微分之际,又一阵细微的破空声袭来!还是宫远徵的暗器!
寒衣客恼火不已,看也不看,习惯性地挥刀便欲将其再次吸附弹开,口中怒喝:“冥顽不灵!说了没——嗯?!”
然而,这一次,预想中的金属吸附感并未出现!那暗器竟无视了磁石的影响,依旧沿着既定轨迹,直射他面门!
寒衣客大惊失色,仓促间只能回刀格挡。“铛”的一声,暗器被他用刀面磕飞,但就在碰撞的瞬间——
“噗!”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那被磕飞的暗器头部竟猛地炸开,一大蓬细腻的白色粉末如同烟雾般瞬间弥漫开来,劈头盖脸地扑向寒衣客!
寒衣客猝不及防,吸入了少许,更重要的是,不少粉末沾在了他的脸上、脖颈上。几乎是立刻,一股钻心蚀骨、难以忍受的奇痒便从皮肤表面爆发开来!那痒意深入骨髓,让他恨不得立刻丢下刀去抓挠!
“啊!什么东西!”他忍不住低吼,动作瞬间变形。
宫远徵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那副狼狈痛苦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寒的弧度:“怎么样?这特制的‘痒痒粉’,滋味可还‘好受’?早说了,我的暗器,可没那么简单。”
宫尚角岂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在寒衣客因奇痒而分心、动作迟滞的瞬间,他眼中杀机暴涨,刀势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寒衣客勉强招架,但那股无处不在的痒意严重干扰了他的判断和反应,身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被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宫远徵看准时机,再次出手!这一次,并非普通的暗器,而是一枚带着纤细却坚韧金属长线的特殊梭镖!梭镖精准地射入寒衣客因动作变形而露出的肩胛骨缝隙!
“呃!”寒衣客痛哼一声。
宫远徵手腕猛地向后一扯!长线瞬间绷紧,巨大的拉扯力让寒衣客身体一个趔趄,中门大开!
也就在这一刹那——
宫尚角的刀,如同死神的叹息,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穿透了寒衣客的防御,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寒衣客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圆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不甘。他手中的子母玄月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鲜血自他嘴角汩汩涌出,他望着配合无间、眼神冰冷的宫氏兄弟,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微不可闻的呢喃:
“不该……这样的……上官浅……骗……”
话语未尽,他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魁梧的身躯重重倒地,溅起些许尘埃。
角宫院内,短暂的交锋已然结束。宫尚角收刀而立,与宫远徵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