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暗语

地下室的门锁发出沉重的“咔嗒”声时，丁程鑫指尖的蓝痕突然发烫。

他盯着档案袋角落的墨水渍，在手机电筒的光里忽然看出形状——那不是污渍，是片微型的羽毛，纹路和刘耀文在土缝里瞥见的黑羽毛完全重合。

“是夜枭的羽毛。”

张真源的轮椅往档案袋前靠了靠，膝盖上的向日葵毯子滑下来，盖住丁程鑫搭在袋口的手，“老局长的日记里提过，‘夜莺’的叛徒代号‘枭’，总在行动时留下根黑羽。”

轮椅的扶手轻轻勾住对方的手腕，“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故意留线索，或者说——在挑衅。”

宋亚轩捏着断弦的指尖突然发力，锈迹在掌心洇出个深色的印。

他往丁程鑫身边靠了靠，断弦扫过对方的手背：

“这弦是被人动过手脚，里面缠着根细铁丝，共振时会割断琴弦。”

少年低头对着光举起断弦，铁丝的反光里，隐约显出个“7”字，“和火漆印里的银粉成分一样，是冲我们七个来的。”

刘耀文突然踹向地下室的铁门，军靴与金属碰撞的巨响里，墙角的阴影处滚出片黑羽毛。

“丁哥你看！”

少年捏着羽毛往他面前凑，羽根处的蜡封在光里亮得像块碎玻璃，“这上面有字！”

他指尖蹭过对方的指腹，把羽毛塞进丁程鑫手里——那触感果然和蝴蝶翅膀的金属感相同。

蜡封化开的瞬间，羽毛上显出行极小的字：

“钟楼齿轮少了第七齿”。

严浩翔的笔记本屏幕突然亮起，3D建模的钟楼齿轮组正在旋转，第七个齿轮的位置果然空着，齿痕的磨损程度与黑羽毛的边缘完全吻合。

“是人为拆除的，”

他指尖在丁程鑫手背上点出齿轮的材质，“和老局长怀表的齿轮同批制作，只有特定的钥匙能卸下来。”

贺峻霖的相机对着齿轮建模图连拍，显示屏里突然映出个熟悉的身影——书店老板的侧影出现在钟楼的监控画面里，手里正拿着个齿轮形状的物件。

“是他！”

少年往丁程鑫怀里躲了躲，肩膀撞着对方的胳膊肘，“张哥说他是‘钟楼看守’，原来还藏着这手！”

马嘉祺突然把怀表贴近耳朵，齿轮转动的声音里混着细微的摩擦声。

“我的表也少了个齿，”

他握住丁程鑫拿羽毛的手，往怀表盖里看，“和钟楼的第七齿形状完全相同。”

怀表的金属凉意混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老局长说‘齿轮咬合才有力，缺了的齿总会找到归处’，现在看来，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阵响动，片黑羽毛飘落在档案袋的“向日葵计划”标题上。

丁程鑫抬头时，正好看见通风栅栏外闪过个黑影，风衣下摆扫过栅栏的瞬间，挂落了枚徽章——和“夜莺七君子”的铜徽一模一样，只是背面刻着个“叛”字。

“是‘枭’！”

刘耀文已经拽出了腰间的配枪，军靴在地上碾出急促的节奏，“丁哥我去追！”

少年往门口跑时，手腕突然被丁程鑫攥住，对方掌心的冷汗浸在他的皮肤上，像道无声的命令。

“等等。”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档案袋的夹层里，那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七个穿着风衣的背影，第七个人的手正悄悄往同伴的背后递东西，“这计划里的‘花期调控’，指的是内鬼的行动时机。”

他往七人中间靠了靠，肩膀撞着身边六个人的胳膊，“老局长留这羽毛，不是让我们追，是让我们看清楚——谁才是藏在齿轮里的沙子。”

宋亚轩的吉他断弦突然发出轻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荡开圈涟漪。

七人交换眼神的瞬间，蓝蝴蝶突然从通风口飞进来，翅膀扫过黑羽毛，在地上投下道蓝光，像把无形的尺子，正好量出档案袋与怀表齿轮的距离。

离开地下室时，晨光正从通风口照进来，在地上拼出个齿轮的形状。

七枚铜徽在光里泛着暖光，那枚空着的位置，正好对着通风口的方向——像在等那枚缺失的齿轮，或者说，等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自己走出来。

心之罪案簿的新一页，夹着片带着蜡封的黑羽毛，旁边写着行带锋芒的字：

“最好的对峙，不是盲目追向阴影，是让藏在暗处的人知道，我们早已看清他藏在齿轮里的尾巴。”

而远处的钟楼，齿轮转动的声音突然变得滞涩，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卡住转动的轨迹，又像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正悄悄攒着撕裂云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