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扮了他三年,你该认出我的。”
红烛高烧,喜帐低垂,沈清棠端坐在雕花拔步床上,攥着嫁衣的指尖微微发颤。
窗外雨声淅沥,更显得屋内寂静得可怕。
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双云纹锦靴踏入内室。沈清棠心头微松,低声道:“夫君回来了?”
来人低笑一声,嗓音清润如玉,却莫名带着几分阴郁:“嫂嫂,是我。”
沈清棠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眸里——严浩翔,严家二公子,她夫君的孪生弟弟。
他今日未着素日惯穿的玄色衣袍,反倒一身大红喜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竟与严家长子严景琛有九分相似。
“二弟?”她惊得站起身,嗓音微颤,“你、你怎么在这儿?”
严浩翔缓步走近,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嫂嫂,我和哥哥生的同一副面孔,为何不能是我?”
沈清棠慌乱后退,脊背抵上冰冷的床柱,声音发紧:“你兄长明日便归,你莫要胡闹!”
“归?”严浩翔低笑,修长的手指抚过案上的灵牌,语气温柔得近乎瘆人,“嫂嫂当真以为,三年前边关那场大火,他还能爬出来?”
沈清棠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这三年来,我日日扮作他的模样,陪你赏梅煮酒、吟诗作对……”他一步步逼近,眸中暗色翻涌,“你竟毫无察觉?”
她猛地扬手,“啪”的一声脆响,严浩翔的脸微微偏过去,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疯子!”她颤声骂道。
他抬手拭去唇角的血,却笑得愈发愉悦:“这一巴掌,比兄长大婚那日你对我笑时,更让人心动。”
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似有仆从匆匆跑过。
严浩翔眸光一暗,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喜榻上。沈清棠拼命挣扎,却被他轻易制住。
“放开我!”她厉声呵斥。
他低笑,从袖中取出一段红绸,慢条斯理地缠上她的手腕,语气温柔似水:“嫂嫂,既然我和他生着同样的脸……”
俯身时,他腰间的玉佩与严景琛那枚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如试试,谁更让你快活?”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俊美如妖的面容。
沈清棠咬紧下唇,眼中泪光闪烁:“严浩翔,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低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嗓音低哑:“天谴?”
“我连地狱都敢下,还怕什么天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