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请脑补武侠片经典运功疗伤。）
杨戬和后羿面对面坐下，两人都一身狼藉。后羿白色的长发因缺乏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沾染着血污和尘土的黑色金纹战衣褶皱不堪。杨戬的战甲也同样布满战斗痕迹，围巾和披风上有着已经干掉的魔种的血。
他缓缓抬起手，一道温润的金色光球自掌心浮起，悬在二人之间，像一小簇驯服的太阳。
来自杨戬的能量核心，「清源」。
“我的力量会从体表渗入，”杨戬低声解释，“像日光……你会觉得温热，我会放慢。”
杨戬指引着光球，将其轻轻推向后羿的胸口丹田处。与此同时，根源之目悬浮在主人旁边，投射下一道柔和的金色光柱，将后羿整个笼罩。
“它……在帮我定位？”杨戬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收敛心神，引导着清源之力，如同循着导航般，精准地包裹向那些被标记出的危险能量。
接着魔道之力透过衣服接触皮肤，后羿深呼吸一口，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但略紧绷的身体没有运力抵抗。
今晚的重点是中和，杨戬凝神引导魔道之力在后羿的经络与组织中穿行。
金棕色的眼眸深处流光微转，他仿佛能看到————
他需要精准地辨别哪些是后羿自身的生命能量，哪些是女娲残留的、充满破坏性的异种能量。
这个过程并非粗暴的吞噬或消灭，而是更像一种安抚与转化。杨戬的同源之力包裹住那些狂暴的能量晶体，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其自身稳定而有序的频率开始引导那充满破坏性的震动逐渐归于平缓、惰化。
女娲力量层级很高，只能无害化。
“你能吸收这些已中和的能量吗？”杨戬不假思索地问。
“不行，”后羿立刻拒绝，声音带着明显的嫌恶，“我解析不了。况且我膈应，系统不是说我有可能激活吗？谁知道吸收了会出什么乱子。”他尝试强行逼出，却引得胸腔一阵震痛，猛地咳了起来。
“别动别动！”杨戬心头一紧，金光随之轻颤，“女娲的能量太强，不能靠蛮力。交给我，我们慢慢导引出去。”
清源的力量全覆盖能量之上。
后羿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温暖，如同冬日暖阳，和自己的太阳完全不一样。它没有电流的麻痹感或火焰的灼烧感，而是一种纯粹的、促进血液循环和肌肉放松的热疗感。
“好了，女娲的大部分毁灭性能量现在被我中和了，”杨戬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第一次操控如此精细的能量流动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负担，“让我试试能不能分离出来一些。”
杨戬调整节奏，慢慢地引导着一小部分的能量，他完全凭借肌肉记忆和感知在操作，如果是曾经的他，那个操纵能量行云流水，对自己绝对自信的，结合理论与实践精细操作的二郎神，杨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小心翼翼。
魔道之力流向变了，后羿明显感到输入的金色能量，正在离开，随着杨戬的魔道之力回归，那金色的流光里，开始混杂了一抹其他颜色。
终于，杨戬掌心那团原本纯粹的金光中，渐渐剥离出一缕极其细微、却异常刺眼的橙红色能量丝线，它被浓郁的金光紧紧包裹、束缚着，虽然仍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却已失去了肆虐的能力。
“这个红色的能量应该就是女娲的能量吧。”
“咳咳……看样子是的。”后羿看到他痛苦的根源第一次以如此清晰的形式呈现在眼前。
被金光包裹的红色，它意味着，那场发生在千年前的谋杀，其留下的弹片，终于可以被小心翼翼地、一片片地从他的灵魂中取出了。
这是后羿死亡的证明，是女娲和整个系统施加于他身上的暴行的浓缩体。
这是杨戬过去所属的系统所犯下罪行的物证。他此刻正在用行动，亲手将这份罪证从受害者体内剥离。
他极其缓慢地将自己的能量一丝丝收回，避免对后羿刚刚平复的身体造成任何二次冲击。
“咳……”后羿确实感到明显不同，那种体内被塞满放射性核废料的无处不在的疼痛减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结合镇痛药，晚上睡觉的痛感问题应该不大了。
杨戬将那成功分离的部分女娲能量放在掌心上，看着那冰冷、狂暴、充满毁灭性，却又与他自身的「清源」之力同根同源的能量，带着一种诡异的亲密感，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女娲，后羿说她是我的导师，我的统治神，我的意志决定者，可真正碰到和女娲相关的东西，却懵了。
他的理智接受后羿的指控，但他的本能、他的细胞、他力量的每一次流动，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与这股力量的亲密关系。
他无法像后羿那样，单纯地将其视为“敌人的毒药”，因为这也是他自身力量的「母亲」。
我到底在执行「我」的意志，还是力量「根源」的意志？
这是缸中大脑吗？
我是我吗？
就在这时，他感到腿边传来一阵温暖的压力。低头一看，是哮天。
它不知何时安静地趴在了他的脚边，将自己毛茸茸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小腿，下巴搁在他的战靴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仿佛在说：“我在这儿呢。”
杨戬怔了一下，心中那团因过去而纠缠的乱麻，似乎被这无声的陪伴轻轻抚平了一丝。他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垂下去，揉了揉哮天头顶柔软的毛发。
“……谢谢。”他低声说，像是在对哮天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那团悬浮的橙红能量，仿佛一个沉默的审判者。
它不给出答案，只是存在在那里，不断地质询着杨戬：“你是谁？你从何而来？你用的力量与我同源，你曾经的思想由我塑造。你否定我，是否在否定你自己存在的根基？”
我想知道……
“后羿，你……你好好休息，我去研究一下这个能量，好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杨戬带着能量逃也似的离开了，他需要空间，需要从这种令人窒息的凝视中暂时解脱出来。
后羿疑惑地看着杨戬逃开了，还有那只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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