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就对了嘛！这小子总算想通了，是个实在人！”
“其实你也别太紧张，”扁鹊说。
“别想轻飘飘地安慰我，”后羿不屑，“那没用。”
“不是安慰，其实杨戬现在的力量……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
“嗯？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杨戬常态战力很强，我们打不过，但是他的顶端战力可以被李白和狄仁杰等这类高手打败。”
“？？？怎么可能——”后羿被这句话惊得岔了气，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他捂住胸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目光在扁鹊和杨戬之间来回扫视。
“杨戬可是神明时代最强大的神职者！他的极端战力可是世界前三！！普通人怎么可能打败司法天神？！”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抗拒，“你要明白，在神明时代，社会地位就是由群体普遍战力决定的！”
“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原因，”扁鹊轻轻摇头，“但事实就是这样，体检还包括战力水平，常态战力下杨戬轻松打败长安顶级战力，在双方在极端燃烧生命爆发实力的战力下，杨戬属于顶级中流，不过他的体力异常持久，若要真正击败他，还是需要像打败神职者一样（不对，他本来就是神职者），需要高手联手才能做到。”
“？？？杨戬……这是被削弱了？？？”后羿仍然难以消化这个信息，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一旁的杨戬闻言，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苦笑：“大概吧……或许失忆之前，我做了什么损害自身本源的事情，才导致力量衰退了。”他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也在努力搜寻那段空白的记忆。
“也可能是……身体不让我接触到太高的力量，反正力量上限没你说的世界前三。”
“现在这样，也挺好。不强求回到过去，或许正是我内心所愿。”他说。
后羿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从世界前三掉到顶级中游，你居然说还好？”后羿非常矛盾，一边庆幸他变弱了，一边恼怒杨戬对力量的不为态度。
“我虽是长安顶尖战力之一，”狄仁杰沉稳地开口，带着事实的客观，“但若与一名常规状态下的神职者正面对抗，胜算渺茫。”
他坦然承认了这个基于群体改造和力量本源差距的事实，目光扫过后羿，仿佛在说：这是规则，我们清楚自己的位置。
神职者就是战力大于人类，人类若要战胜常规神职者，必须依靠额外力量。
他稍作停顿，将视线投向杨戬。“而杨戬的情况属于特例。他当前的削弱，源于其个体难以追溯的损耗，并非普遍现象。”
扁鹊顺势接话：“所以说你别太紧张，长安的战力是普通人战力的顶端，我们的优势不在于个体蛮力，而在于团队协作、战术配合与针对性的方案。如果真遇到不得不打神职者，我们拥有一战之力，甚至战而胜之的可能。”
“你们的话前后矛盾！”后羿找到他们话中漏洞，“之前还说这个时代神职者是传说，又说你们要打神职者！”
“因为几年前真有个神职者来长安闹事，他非常难打，甚至能创造空间，最后是死去的亲人给了李白力量，聚少成多，和大家一起才把神职者打败了。而他隐藏的很好，当时谁都不知道他是神职者，他的力量比顶级高手还要强大。直到现在知道了神职者真正存在，确认闹事者是神职者了。”狄仁杰认真解释道。
“新时代，人们已经成长到多人协作打败神职者了吗？……”后羿喃喃道。
“但事实也是真的，杨戬还是很强，只是相比自己的全盛时期就是变弱了，而且变弱原因不明。就算司法天神真的回来了，他的载体还不是这个损耗的身体，一个实力打了折扣的司法天神。”
当事人听着，他知道是客观事实，但感觉像是在公开处刑，他手指蜷缩了一下，迟疑片刻，最终只是用指尖暗暗的拉了一下扁鹊围巾：“咳咳。”
扁鹊的话语几乎没有停顿，一边非常自然地将放在身侧的手抬起，他温热的手掌看似随意但又带着安抚性地轻轻握一下杨戬拉他围巾的手背，然后顺势将那只手收回来。
他声线平稳地继续分析，仿佛刚才短暂的接触从未发生：“如果司法天神真的回来，不好说能不能赢，至少相比巅峰他不强了。”
是啊，后羿想着，司法天神用的身体是眼前这具，实力被削，至少不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哪怕长安那群家伙不帮我，处于绝对下风也能打。
“而这也为我们争取到机会。对吧？”扁鹊说着，目光转向杨戬。
“是的。”杨戬迎着扁鹊的目光。
后羿向前倾身，带着压迫感袭来，他微微眯起眼，金色的瞳孔里审视多于好奇：“你自愿留在长安的？”
杨戬闻言，毫不犹豫点头，轻轻拂去哮天犬毛发上沾到的塔顶尘埃：“是啊，啥都忘了，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于是跟着武则天，带我来峡谷重案组，狄仁杰给我工作。”
他看着身旁的扁鹊，不经意勾起笑：“扁鹊照顾我，治我病，和李元芳一起工作，他们对我很好，是同伴。「峡谷重案组的杨戬」这个身份，我觉得很不错。”
“你不想回倒悬天？”后羿追问。
“说实话我现在对倒悬天没感情，它在哪我都不知道。”
“可你是倒悬天人！”
他带着一种朴素的逻辑：“长安接纳了我，我报答长安，不是正常吗？在长安，我是狄仁杰的下属，是扁鹊的病人，是李元芳的狗哥。”
念到绰号时，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随即舒展眉头，流露出全然的松弛：“我觉得很轻松。”
后羿捕捉到那份松弛，他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像他的箭一样尖锐，仿佛要刺破这温情的假象：
“你不觉得是监视？”
杨戬没有立即回答，他垂下眼睫，伸手挠了挠哮天下巴，那小家伙正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我获得安全、归属与治疗，但一个身份成谜、力量强大的人，女帝为了长安的安全，怎么会不防范呢？”杨戬表示很理解。
“被最高统治者安置在核心执法部门，由最好的医生贴身照顾与生活……不会构成风险的高危个体的康复性监视。虽然是我主动选的，被接纳的代价，一定程度的透明化。”最后一句是小声吐槽。
“你看这个。”他让根源之目展开光屏，上面清晰地罗列着他的体检数据、能量波动曲线，“我的病例，从不是秘密。”
坐在他旁边的后羿眼角抽了抽：“不是哥们，根源之目，这是象征你身份的武器啊！拿来当体检工具吗？！”
“？这有什么，我还拿它当手电筒呢。”
后羿语塞了，靠。
“我记录它们，并且与扁鹊一起分析，是为了找出我脑子里毛病的根由，不是我的弱点。”他很自然地说。
仿佛被提及名字所召唤，坐在杨戬旁边的扁鹊自然地倾身过来。他紫罗兰色的眼睛快速扫过光幕上跳动的数据，指尖已凝起一缕幽绿色的温和能量，如同托着一小簇跃动的鬼火。
“除了体力与魔道之力没有回归正常，其他正常，挺好的。要不要来点我的魔道之力？”扁鹊的问话随意得像在问要不要加水。
“好啊。”杨戬应得理所当然，甚至配合地抬了抬手臂。
那缕外来的幽绿能量触到他皮肤的瞬间，非但没有排斥，反而被他自身温润的金色光华悄然包裹、吸纳，最后只在脉络中留下一层极淡的、令人安心的暖意。
“你、你就这样接受了？？！！”后羿的声音几乎是劈开的，金色的瞳孔因难以置信而收缩，“不同源的能量直接引入核心……你就不怕……？？？”
“很奇怪吗？”杨戬困惑地眨了下眼，手轻轻按了按刚刚被能量触碰、此刻仍微微发热的手腕，像是在回味。
“信任的魔道之力相当于能量饮料啊。”他甚至还认真地打了个比方，“感觉像绿茶。”
“我是团队里面的医生与辅助，”扁鹊解释道，“我的能量核心「毒愈」本来就有治愈能力，全队都找我要治愈，你要是不喜欢，那我这个奶爸的奶（治愈之力）你就别要了。”
“别……”后羿立马意识到医生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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