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实年龄不大吧？”程咬金在和后羿谈话中感到一种不协调的违和感，不是基于逻辑推理，而是基于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直觉，于是他直接问出口了。
“？”后羿一下子被拉回来，这家伙怎么回事，上一秒还是宏大宇宙，下一秒就问自己年龄。
“关你什么事，我可是最强神射手。你只需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拥有绝对力量的强者就足够了。我现在只是因为受伤才不得不和你们合作交易！我们只是合作人关系，连同伴都不是！”
“好，就按你说的，我们是合作人。但我这个合作人呢，就是会关心你的伤，就是想让你好过一点。”程咬金确定了，这个传说中的射日英雄，其实就是个小娃娃。
“孩子，你的世界不该只有失去的月亮和黯淡的太阳，你的世界应该更大，还有星辰，还有我们。”
“不！许！叫！我！孩！子！！我是有自主的成年人！我是来自千年前的战士，身经百战的战士！！”
“好好好，不叫不叫！后羿大人，是俺老程说错话了。”程咬金乐呵呵地安抚这只炸毛的金色小鸟，“到点了，那些什么生死热寂都扔一边去吧，先体验当下。我给你按按摩，活动一下筋骨，好的快。”
揉了一点时间后，他才蹦出一句：
“啧，怪人。”后羿瞪了程咬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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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挨着杨戬坐下，小声地问他：“狗哥，你刚才……真的没事吗？你脸色好白，像看到鬼了一样。”
杨戬下意识抱紧哮天犬，眼神躲闪，往楼梯口中的黑暗望去：“……没什么。可能就是太累了，有点眼花。”
李元芳不依不饶，他明显看出什么：“不只是累吧？那个白头发的一醒来就冲你喊，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想起。”他沉默片刻，“是……是看到了。”
“看到？看到什么？”李元芳耳朵一竖。
“……一个我。穿着司法的法袍，眼神……很冷。他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好，他是是司法天神。”
李元芳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幻觉吗？还是……你的记忆？”
“是幻觉……元芳，如果我真的是后羿说的那种人……一个冷酷的执法者，一个……刽子手……你们还会……”哮天舔了舔杨戬的脸。
“哮天……”杨戬揉了揉哮天脸，把它抱在怀里。
“你就是你，你是杨戬，是我们的队友！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不会是假的！”李元芳坚定的说，“扁鹊曾经是阴暗闷骚都被你的阳光治成现在的温柔腹黑，你会为了保护我们连命都不要。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想成为谁是现在的决定！你不能被过去的影子困住，所以我会支持你的，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无论你过去是什么，我们选择站在你的现在和未来这一边。”扁鹊的声音响起。
李元芳和杨戬坐在地上双双回头，扁鹊、狄仁杰、花木兰已经站在他们背后。
扁鹊向杨戬伸出手：“我们在你的背后，现在，我们得到了一个新情报，日之塔有信息识别系统，后羿说你可以打开塔顶任何一扇门，你愿意去尝试确认自己过去真正的身份吗？”
他似乎在消化。
最终，杨戬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拉过扁鹊的手站起来：“有你，有大家，我愿意。”
扁鹊握住杨戬的手：“那来吧，我们去找到塔顶的医疗室，这个情报是后羿提供的，我们还要为他找医疗室，有了医疗资源，我们身上的伤会好很多。”
路上，扁鹊开始分析起杨戬说的幻觉：“幻觉出现了多长时间？”
“一分钟以内。”杨戬回答道。
“除了视觉，有没有伴随其他感官体验？比如听到声音，或者闻到特殊气味？”扁鹊进一步追问。
“有声音，那个幻觉对我说话了，我能清楚地听见。”杨戬确认道，“他不像是直接进入耳朵，而是直接在我的脑内形成。”
“出现前有没有特定触发点？比如接近某种能量源，或者听到某个词？”
“后羿叫我滚，离他远点后，你带我去楼梯口，然后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幻觉出现了。”
“这看样子更像是典型的解离性幻觉，是创伤后急性应激障碍的临床表现。”扁鹊诊断。
“杨戬，你能仔细说一下你看到的自己吗？”狄仁杰问。
杨戬努力回想，缓缓答道：“嗯……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但发型完全不同。我现在是三七刘海加狼尾，而他梳着规整的束发，长发垂落，穿着一身司法制式的服饰，并非我现在的战甲。”
“你这是典型解离性失忆伴解离性幻觉，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和后羿隔离开，你会触发他的创伤反应，引发他的攻击，而他的攻击又会刺激你产生新的幻觉，互为刺激源了属于是。现在，你必须时刻有队友陪同。”
“我来吧，”花木兰主动请缨，“程咬金去看管后羿去了，李白在外围警惕魔种，元芳又太小了，狄仁杰需要管大局，扁鹊你要两方走动治疗，现在只有我最合适了。”
杨戬看着围在一起的大家，松了一口气，被诊断为病人而非怪物，对自己而言是巨大的解脱。
“扁鹊，我是具体不能看后羿吗？”杨戬问他。
“不是，”扁鹊干净利落地否定了杨戬的错误认知，纠正道，“你看他没事，准确的说你不能被后羿攻击。”
“那我和后羿有共处的机会吗？我希望我和他不是敌人，而且…我还是想问他一些问题…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过去的人……我想……和过去建立一种联系……”后羿是杨戬目前所知的唯一一个来自过去的人。
“当然有，等后羿精神稳定，对你没了攻击性行为就可以面对面沟通了。从开始的对过去没有追寻意愿到现在主动寻找，但我预感，你和后羿相处可能要等很久很久。”
“没事，有希望至少不是没有可能。”杨戬表示有路可走就有机会。
“你啊，心是真大。”扁鹊无奈道，“后羿可能是当前唯一一个能帮你真正摆脱幻象……也是加重幻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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