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雷霆战起
春分日的晨雾还未散尽，草原边缘的地平线就泛起了金属冷光。朔煞蹲坐在瞭望塔顶端的枯树杈上，兽骨望远镜的圆孔硌得他眼眶生疼。那是人类的坦克集群，数百辆钢铁巨兽正以方阵推进，履带碾压地面的轰鸣像闷雷般滚过草原，震得地鼠从洞穴里探出头又慌忙缩回。他看见炮管上的编号"709"在阳光下反光，履带每一次起落都将去年狼群新植的防风草籽碾进泥土，墨绿色的浆液混着冻土碎块飞溅起来，在钢铁履带的齿痕间凝固成暗褐色的痂。
黑风的虎烈氏营地位于防线最前沿的红土坡。第一枚燃烧弹落下时，朔煞正用舌头舔去望远镜镜片上的露水，火光骤然爆起的瞬间，他甚至能看清荆棘墙里嵌套的狼毛绳——那是虎烈氏用整个冬天收集的兽毛编织的防御工事，此刻却成了助燃的灯芯。幼狼的尖叫像冰锥刺破硝烟，一只浑身着火的小狼崽从洞穴口滚出来，在草地上翻滚成一团火球。黑风的身影突然撞开燃烧的藤蔓，他嘴里叼着另一只幼狼，鬃毛被火苗燎得蜷曲，后脊的皮肉滋滋冒油，却仍仰头望向瞭望塔，声线因灼烤而撕裂："癸勇！再不出战，虎烈氏的崽子们就要被烤成焦炭了！"
朔煞的喉结滚动着，鼻腔里全是焦糊味。三天前议事时，癸勇曾用前爪拍碎了盛着鹿血的石碗，坚持认为人类的"钢铁怪物"不过是幼狼故事里的幻影。此刻那些幻影正碾过虎烈氏晾晒的肉干架，金属履带将风干的野兔肉碾成浆，溅在领头坦克的装甲板上，像某种不祥的图腾。
第二章：血肉防线
狼群被逼到了草原边缘的砾石滩，身后是深达二十米的断崖。朔煞甩动尾巴发出进攻信号，主力狼群如黑色潮水般扑向坦克履带——前爪抠进履带缝隙，利齿狠咬驱动轮的齿轮，却只在钢铁上留下白印。白脖带领的"影子小队"早将兽骨箭头浸过松脂，它们搭着同伴的脊背跃上炮塔，箭头戳进观察窗的瞬间，里面传来人类士兵的惊叫，紧接着是机枪扫射的闷响。
最惨烈的搏杀在"狼喉谷"爆发。朔煞算准坦克需经此峡谷迂回，便让黑风率虎烈氏埋伏东侧峭壁，癸勇带癸丑氏守在西侧岩缝。当第一辆坦克驶入谷口，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震得崖壁簌簌落土，他故意暴露身影引诱其深入。"推石！"朔煞的吼声未落，数十块磨盘大的岩石从两侧砸下，一辆坦克的履带瞬间迸出火星，炮塔歪斜着卡在岩壁间。但人类的反应快得惊人，车载机枪如雨点般扫射崖壁，朔煞看见黑风的部下被子弹掀翻，身体撞在岩壁上弹起，像断线的风筝坠入谷底，鲜血在黄褐色的岩石上洇出刺目的花。
癸勇怒吼着从藏身处跃出，前爪刚搭上坦克侧面的散热格栅，脚下的土地突然炸开——那是人类预设的反步兵雷，钢珠混着泥土射进他的左眼。气浪将他掀飞五米高，落地时嘴里还咬着半块履带碎片，暗红的血顺着碎片边缘滴在朔煞脚边，混着碎石缝里未开的野花。紫葡萄的雪狼群死守水源地时，机枪子弹在土坡前打出一道深沟，三只幼狼趁乱转移，最小的那只前爪刚碰到潭边的芦苇，就被流弹击中侧腹，身体在泥地上拖出半米长的血痕，爪子还保持着扒水的姿势。
第三章：毒火焚原
黄绿色的烟雾是在午后刮起南风时弥漫开来的。朔煞起初以为是草原特有的瘴气，直到看见迁徙的雁群像石头般坠落，才猛地用湿苔藓捂住口鼻。雪玉的草药囊掉在地上，里面的艾草和薄荷在毒雾中显得苍白无力——中毒的狼先是绕着圈子狂奔，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接着前腿一软栽倒在地，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般抽搐，最后在口吐白沫中窒息。白脖当时正护着三只幼狼躲在土坑后，一只幼狼误吸了毒气，发疯似的啃咬自己的前爪，白脖想也没想就把它的头按进泥水坑，自己却因俯身太深吸入浓烟，当场咳出带泡的血沫，粉红色的泡沫溅在幼狼颤抖的绒毛上。
燃烧弹的洗礼来得更猛。草原燃起连环火墙，热浪扭曲了空气，朔煞带领残部躲进最深的地道，仍能听见地面上传来草皮爆裂的噼啪声。洞顶的泥土被烤得发烫，幼狼们挤在唯一的积水池边，胡须被热气烤得蜷曲。白脖靠在洞壁上喘气，突然用鼻尖推来一块带水的苔藓："首领，你肩胛的伤口在冒烟。"朔煞这才发现，弹片划伤的皮肉正被地表传导的热量灼得滋滋作响，焦肉味混着地道里的土腥气，让他忍不住干呕。白脖用爪子在洞壁上划逃生路线，每划一笔，指甲就崩裂一块，露出下面粉红色的血肉："东边旧鼹鼠洞...有暗河...第三块石头下..."
第四章：裂隙弥合
当人类的燃烧弹同时炸毁黑风与癸勇的营地时，朔煞正在地道深处清点箭支。两个浑身焦黑的身影撞开布帘，黑风的鬃毛烧得只剩半截，癸勇用一只眼瞪着他——另一只眼窝缠着血绷带，弹片划伤的眼球已浑浊发白。
"我错了。"癸勇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前爪扒拉着地面，露出带血的肉垫，"去年冬天不该抢你的盐矿，更不该...说你勾结人类。"他身后跟着三个瘸腿的癸丑氏狼，每个都背着装满地雷探测器的兽皮袋，袋子边角还沾着人类营地的罐头铁皮。黑风则把六匹幸存的虎烈氏排成一列，最前面的母狼断了条前腿，却仍用嘴叼着半块坦克履带，金属边缘割破了她的嘴角，血珠滴在夯实的洞壁上。
朔煞看着他们身上与自己相似的伤疤——黑风背脊上的爪痕是三年前为救他挡熊瞎子留下的，癸勇耳尖的豁口是当年共同捕猎野牛时被牛角挑的。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狼群的强大不在牙齿，而在裂痕处的粘合。"于是他用额头依次触碰两人眉心，苔藓包扎的伤口擦过癸勇的绷带，血珠渗出来，在泥土上洇出相同的形状："从现在起，我们只有一个名字——草原狼。"
协同作战那晚，朔煞看见黑风为救癸勇的部下，用身体挡住了机枪子弹。子弹穿透他的侧腹，却让癸勇趁机炸毁了弹药箱。爆炸的火光里，黑风倒在癸勇怀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血声，却还在用爪子拍打对方的肩膀："老东西...你的夜袭队...比兔子还慢..."癸勇没说话，只是用舌头舔着黑风伤口边缘的尘土，动作像梳理幼狼的绒毛。
第五章：夜袭破局
朔煞花了三夜观察人类营地。探照灯的光柱像白色巨蟒般扫过草原，红外装置在帐篷顶闪烁红光，连岗哨换班的脚步声都透着机械般的规律。他让白脖收集人类丢弃的反光布，母狼们用兽筋将布片缝在狼群腹部，月光下行走时，会反射出类似坦克装甲的光斑。独眼母狼则训练荒原行者模仿狐狸叫，三种不同频率的叫声能干扰声呐探测器——那是她年轻时被人类捕捉后，在囚禁地听来的把戏。
行动在新月夜展开。朔煞与黑风主攻指挥车，癸勇带癸丑氏绕后破坏燃料库，白脖则领着影子小队摸向毒气储存罐。当朔煞跳上坦克炮塔时，舱盖突然打开，一个戴着耳机的人类士兵举枪对准他——但枪口先一步被黑风咬住，那老首领用最后的力气将士兵拖出舱外，自己却被履带碾过脊背，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朔煞没时间悲恸，他扒开舱盖，咬住士兵握电台的手腕，直到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对方头盔下露出的眼睛里，映着草原狼特有的、琥珀色的凶光。
白脖的小队潜入毒气库时，守军正在换岗。她甩出裹着松脂的火把，燃烧的兽脂溅进储存罐，第一声爆炸响起时，朔煞正在指挥车顶部撕扯地图。火光冲天而起，将草原染成血色，人类士兵像没头苍蝇般乱跑，有人跳进 nearby 的水坑，却忘了里面早被狼群布下了倒刺陷阱。黎明降临时，最后一辆坦克在追击中轧进了朔煞提前挖好的伪装坑，炮塔朝天，像根锈蚀的墓碑，炮管里还卡着半发未射出的炮弹。
别问我为什么狼能够弄换坦克，因为，为了增加故事情节，所以，只能这样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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