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用贺峻霖的钻石袖扣划开锈死的舱门时，咸腥的海风裹着陈旧的血气扑面而来。贺峻霖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腕，手机灯光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划痕——全是不同字迹的「救救我」，最新那道刻痕的涂料成分与他们上周在刘家地下室发现的儿童颜料完全相同。
严浩翔“2010年3月......”
严浩翔抚摸着日期标记，突然想起这是严家与贺家决裂前合作最后项目的启动日。贺峻霖打开随身携带的微型光谱仪，在绿光扫描下，那些划痕竟浮现出七大家族族徽的水印。
最深处的冷冻柜突然发出嗡鸣。贺峻霖踢开散落的航海日志，泛黄的纸页间滑出张泛红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七个婴儿手腕系着不同颜色的丝带，严浩翔认出母亲戴过的翡翠镯子正套在某个研究员腕上。
贺峻霖“这是基因优选计划。”
贺峻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贺峻霖“当年所谓的新生儿交换计划，实际是挑选最适合继承灰色产业的孩子。”
他突然剧烈咳嗽，袖口蹭到的冷冻柜表面显出一串数字——与严浩翔后腰的烫伤疤痕形状完全吻合。
严浩翔猛地扯开他衬衫，贺峻霖锁骨下方露出淡青色的编号纹身。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二十年前的雨夜记忆突然复苏：五岁的贺峻霖被父亲按在手术台上时，隔壁房间传来严浩翔声嘶力竭的哭喊。
严浩翔“原来我们才是被筛选的残次品。”
严浩翔用指腹摩挲那个编号，突然发现纹身颜料是严家特供的放射性涂料。贺峻霖抓住他欲缩回的手，将纹身按在自己心口
贺峻霖“当年你偷偷塞给我的草莓糖，化在兜里黏住了这张纸。”
泛脆的糖纸上是用蜡笔写的「别怕」，背面是严家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地图。此刻他们终于看懂，那条逃生路线正是此刻货轮底舱的结构缩影。
冷冻柜突然弹开，腐臭的冷雾中浮现七具少年尸体。严浩翔用手帕捂住口鼻，却在最近那具尸体颈侧看到贺家祖传的长命锁——与贺峻霖周岁照片里戴的那把完全相同。
贺峻霖“看他们的手指。”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所有尸体左手无名指都有环形疤痕，正是他们七人现在戴着家族戒指的位置。最年长的尸体口袋里滑出封信，火漆印上严贺两家徽章交缠生长。
「致第七批实验体：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说明基因溯源程序已启动。戒指内嵌的芯片会引导你们完成最后的产业整合，记住，背叛者将重归大海——就像前六批那样。」
货轮突然剧烈倾斜，贺峻霖撞进严浩翔怀里。两人在翻滚的集装箱间对视，突然同时去摘对方戒指。严浩翔的戒指卡在指节时，贺峻霖发狠地咬住他虎口，血腥味弥漫间竟尝到儿时那颗草莓糖的味道。
严浩翔“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严浩翔将他压在潮湿的舱壁上
严浩翔“三年前你主动接近我，是因为发现了这个计划？”
贺峻霖突然笑出声，掏出个老式胶卷盒。里面装着严母当年失踪前偷拍的证据照片，每张背面都写着「给浩浩的十八岁礼物」。最底下压着张手术同意书，贺父的签名旁按着严浩翔的婴儿脚印。
贺峻霖“我挣扎了三年该不该毁掉这些”
贺峻霖将胶卷塞进他领口
贺峻霖“直到看见上周目你为我挡下爆炸时，还在试图护住这个铁盒。”
他突然指向窗外，暴雨中隐约可见其他五艘货轮轮廓
贺峻霖“前六批实验体的葬身之地，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严浩翔突然扯断贺峻霖的戒指链，将滚烫的戒圈按进自己掌心。皮肉烧焦的气味中，他握住贺峻霖颤抖的手指按在警报按钮上
严浩翔“要赌吗？当年那颗糖的保质期是‘二十年’——”
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彻海湾，所有货轮的探照灯突然打向同一坐标。那个他们曾在领带刺绣上看到的经纬度，此刻正被七艘巨轮包围成血色六芒星。贺峻霖在剧烈颠簸中吻住严浩翔染血的唇，这个迟来二十年的吻里，咸涩的不知是海水还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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