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掌心还在渗血,戒圈烙痕与贺峻霖锁骨下的编号纹身形成奇异共鸣。他们贴着渗水的舱壁挪动,每道闪电都让走廊墙上的儿童涂鸦更清晰几分。贺峻霖突然踉跄着抓住锈管,那年的雨夜记忆如附骨之疽般苏醒。
五岁的他蜷缩在实验室观察窗下,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严浩翔被按在电击椅上。小皮鞋上的草莓贴纸剐蹭着金属窗框,发出细不可闻的嘶啦声。椅上的小男孩突然偏头望过来,满是泪痕的脸上绽开笑容,用口型比着「草莓糖在左口袋」。
严浩翔“看这个。”
严浩翔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手机光束照亮管道上的蜡笔画,七个火柴人手拉手站在巨轮甲板上,右下角用稚嫩笔迹写着「浩浩和霖霖的船」。贺峻霖的指尖抚过泛黄的画纸,突然触到背面凹凸的盲文——是严浩翔六岁时学会的第一句摩斯密码:「别怕我在」。
货轮突然发出钢铁扭曲的呻吟,他们在剧烈晃动中摔进废弃医疗室。贺峻霖的后背撞开药品柜,无数药瓶倾泻而下。严浩翔徒手接住即将砸中他的玻璃瓶,鲜血顺着抗抑郁药标签蜿蜒,在「氟西汀」字样上开出猩红的花。
贺峻霖“和当年一样笨。”
贺峻霖撕开衬衫下摆为他包扎,手指无意识摩挲对方腕内侧的旧针孔。那些交错的疤痕,此刻正与他们头顶舱壁裂缝透进的星光重叠。
十二岁生日那夜,贺峻霖从通风管爬进严浩翔的禁闭室。月光透过高窗将铁栅栏的影子烙在少年脊背,他借着巡逻间隙将止痛药塞进对方手里。严浩翔却把药碾成粉末撒进通风口,在墙上刻下新的逃生路线:「下次带草莓味」。
此刻的医疗舱突然响起婴儿哭声。贺峻霖掀开病床下的暗格,里面蜷缩着个八音盒,转动发条后飘出的竟是严母曾哼唱的安眠曲。盒底夹着张字迹晕染的医嘱单:「7号实验体(严浩翔)出现排异反应,建议与9号(贺峻霖)进行交叉配型。」
严浩翔突然剧烈头痛,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他看见贺峻霖被绑在配型仪器上,十七岁的自己疯狂捶打观察窗,而玻璃倒影里贺父正将注射器扎进贺峻霖颈侧。
严浩翔“原来是你替我承受了四十七次骨髓穿刺。
严浩翔将八音盒攥得咯吱作响。贺峻霖却轻笑出声,扯开衣领露出肩胛处的密集针孔
贺峻霖“你逃出去那晚在我窗下放的烟花,比这些伤痕更痛。
同一时刻·货轮底舱动力室
马嘉祺按住宋亚轩探向配电箱的手,应急灯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对方苍白的脸上
马嘉祺“上次循环你就是在这里被电成焦尸的。”
宋亚轩“可这次我有这个呀。”
宋亚轩晃了晃偷来的船长钥匙,腕间青紫的束缚痕从袖口露出来。马嘉祺突然将他抵在涡轮机上,扯开领口检查那些新增的针孔
马嘉祺“你又偷用实验室的肾上腺素。”
潮湿的机油味中,宋亚轩的呼吸喷在他喉结
宋亚轩“马哥在担心我?”
指尖划过动力阀的铜锈
宋亚轩“还是怕我毁了振金中和剂?”
他突然掏出个老旧游戏机,屏幕定格在《合金装备》通关画面——那是十二岁马嘉祺溜进宋家别院时,隔着铁栅栏送他的生日礼物。
马嘉祺“你修好了它。”
马嘉祺摩挲着屏幕裂痕。宋亚轩突然咬住他虎口,在血腥味中含糊道
宋亚轩“就像你修不好我。”
他扯开动力阀面板,露出里面贴满的拍立得照片——全是前六周目马嘉祺死亡的瞬间。
货轮突然倾斜45度,宋亚轩在失重瞬间将钥匙插进控制台。动力舱亮起的瞬间,他们看见彼此背后浮现的监控红光——七个家族掌权者正在主舰会议室观看这场死亡直播。
宋亚轩“要赌吗?”
宋亚轩将游戏机塞进他口袋,眼里闪着亢奋的光
宋亚轩“这次是你先找到中和剂,还是我先跳进反应堆?”
他突然按下紧急制动钮,在漫天飞扬的前周目死亡照片中,贴着马嘉祺的耳垂呢喃
宋亚轩“你每次为我死的表情,都比活着时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