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李相夷的少师剑,方多病甚至在百川院众人回剑阁的时候也拽着李莲花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
剑阁内光线晦暗,百川院几位院主面色凝重,仔细检视着少师剑曾放置的位置。
可剑阁里看着确实没什么明显异样。纪汉佛眉头紧锁,不断回忆着这段时间关于剑阁守卫、人员进出的一切细节,却理不出头绪。
方多病像怕李莲花跑了似的,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他压低声音:“李莲花,你眼神好,帮我一起看看嘛!”
理由倒是找得充分,李莲花被他扯得差点踉跄,无奈地叹了口气。郦嘉则并未跟来,与笛飞声一同留在广场。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之地太过熟悉,或是周遭皆是知晓他过往的故人,她不在身侧,李莲花反而觉得更自在了些,至少不用心虚。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心虚。大概……是因为年少时的各种莽撞以及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吧。那些属于李相夷,而非李莲花的记忆。
“这里。”石水拿着剑指着石质底座旁的地面,“底座边缘的石砖,有碎裂的痕迹,很新。”
几名弟子依言上前,小心移开沉重的底座。底座下方并非众人预想的实心岩土,而是一个被粗糙木板掩盖的洞口。木板被掀开,一个足以容成年人直立通行的黑洞向下延伸,火折子的光探下去几尺便被黑暗吞噬。
众人下了地道,初段狭窄,凿痕新鲜,最多半月。
纪汉佛的脸色在火折子的光映照下变得铁青:“少师剑送来不过三日,如此规模的地道,绝非短期能成。”
“我送信与诸位商议此事,也不过半月。而且剑阁守卫森严,能精确知晓少师剑位置并提前掘通地道……”乔婉娩其实很不愿怀疑身边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往最坏处想。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每个人都听懂了。
纪汉佛皱着眉头:“此人定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等的信件,看来要从身边之人开始查起了。”
前行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条明显更为宽阔的旧道出现在眼前,看地质少说也有好几个年头了。白江鹑举着火折子凑近旧道墙壁仔细看了看,又用指节敲了敲:“四顾门旧址改建百川院时,从未听说有此旧道啊。”
几位院主面面相觑,皆是茫然。
只有李莲花,在火折子摇曳的光线下,悄悄握紧了袖中的手。
这走向,这宽阔的地道轮廓,太熟悉了。分明是他当年还是李相夷时,为着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亲手规划并从四顾门秘密挖向普渡寺方向的一条备用通道。
只是后来碧茶之毒发作,李相夷“死”,四顾门散,此事连同那些幼稚的理由,早已没入了尘埃。
万幸……元娘没下来。
他几乎能想象郦嘉则若在此,看到这条地道,感受到他僵硬时,会是什么反应。她不会怀疑他偷剑,但一定会怀疑这地道与他脱不了干系。
“有情况!”方多病眼尖,抢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