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莫哭。”
“我没想哭。”她哽咽着说。
“我知道。”他的手没有收回,而是停留在她脸颊边,拇指摩挲着她耳垂下的鎏银丁香耳坠,“周婆婆说,这是她出嫁时戴的。”
“嗯。”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他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等战事平了,我们回南京盖房子,不用很大,但要结实,窗子朝南,冬天有太阳照进来。后院种棵树,夏天好乘凉。”
希延下定决心卧进他怀里,“你会做家具吗?”
他僵硬了下,很快搂住她,他身上很暖,“会。床、柜子、桌子、椅子,都给你做全新的。雕花,你想要什么花样就雕什么。”
“我想要莲花的。”
“好,就雕莲花。”
他描绘的那个未来太美好,林希延不敢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南京,那里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支离破碎。
她面对着他。两人在昏暗中对视,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莫得闲的手从她脸颊移到发间,轻轻取下木簪。
林希延的长发散开,铺在枕上,在微光里像一匹绸缎。这个动作很慢,带着试探,莫得闲觉得心跳得厉害,拥着她,她很柔软,和男人不一样。
他的手重新回到她脸侧,这次不再是轻触,而是捧住了她的脸。
掌心粗糙的茧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肤,这种触感陌生而真实。
“希延。”他唤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他怕吓着她,关了灯半天不敢动。
“嗯。”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地、试探性地靠近。
希延闭上眼睛,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然后是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睁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眼中映着微弱的灯火,还有她自己的影子。
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有些扎手。
莫得闲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是唇角,然后缓缓移到唇上。
他的唇有些干,起初只是轻轻贴着,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林希延没有躲,反而微微仰头,回应了这个吻。
那一刻,某种紧绷的东西突然松开了。
吻变得深入,却依然温柔。他的手从她脸颊滑到颈侧,再到肩膀,最后落在腰间,静姝的手环上他的背,能感受到布料下结实紧绷的肌肉,还有他剧烈的心跳。
两个人都在为对方而心动。
林希延开始回应,学着他的方式,轻轻咬他的下唇,感觉到他身体一僵,随即更紧地抱住她。
油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摇曳,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放大、变形、融合。
衣物层层褪去时,希延有些瑟缩。春夜的凉意拂过裸露的皮肤,激起细小的战栗。
但莫得闲的体温很快包裹了她,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抚过她的脊背、肩胛、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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