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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获一只偷跑小狗

云之羽:观前尘

  有些逃离只要有一次,就会如杯弓蛇影般引发永恒的胆颤心惊与仓皇无措。

  

  宫尚角踏进徵宫的那一刻,冷寂的无声夜色如骤然飞落的樊笼,将他囚禁进天旋地转的恐惧之中。

  

  好在推开的门后,有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影立于桌前。

  

  再多一秒,他的心脏就要因窒息而停止跳动。

  

  只不过宫远徵整装束发的模样依旧刺痛了宫尚角的眼睛,他冲上前紧紧攥住宫远徵的手腕,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怒火与惊惧让他手下的力道失了分寸。

  

  前世宫远徵偷偷离开旧尘山谷也是在这样一个暑气渐消的季节,那时因为之前醉酒凌乱的夜晚里打破平衡与秩序的亲吻,宫尚角已经很久没有再和宫远徵认真地见面,总是匆匆一瞥后无措而懦弱的逃脱。

  

  后来当他的伤口溃烂拖着不肯医治,他千方百计躲着的人在他的床前落下决然的泪滴后消失无踪。

  

  一直以来宫尚角只以为是自己冰冷的态度刺伤了那颗真挚的心,但原来在他自以为洞察秋毫的真相之下还能有更让他心碎和懊悔的理由。

  

  这便是了,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由于他刻意的疏离让他错过了注意宫远徵送云雀入后山这一情形。

  

  原来严谨镇定到强大得不可一世的角公子,也会被慌乱的心绪所扰动,没有觉察到宫门内刺客的潜伏与后山的异动。

  

  他不敢回想,前世宫远徵带着诀别的悲伤独自去寻找寒衣客时,究竟是怎样甘愿赴死的心境。

  

  “宫远徵,”宫尚角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连名带姓吼他,“你非要让我把心刨出来给你才能善罢甘休吗?”

  

  “哥,”宫远徵感受到自腕骨之上由宫尚角亲手带给他的惊慌失措的疼痛,力道大到仿佛要把他的腕骨捏碎一样,“疼。”

  

  宫尚角用甩的方式松开了对宫远徵的禁锢,他喘着气平复着心悸,恶狠狠道:“就该让你疼。”

  

  其实他内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此刻的愤怒完全是由内心深处的懊悔所引发,而宫远徵不过是承受了他的迁怒。

  

  “我错了哥,”宫远徵大概是唯一敢在宫尚角的盛怒里开口接话的人,他不退反进,用双手握住宫尚角还在微微颤抖的拳头,“你罚我吧。”

  

  他从未设想过宫尚角的忧心与恐惧,在所有哥哥将他护在身后的日子里,他望着那如高山耸立的背影,满脑子想的只有如何变强,如何为哥哥分忧。

  

  宫尚角不愿让他跟着一同杀敌,他担心自己会被再次抛下,经历像驿馆雨夜那样的无力时刻,于是便自顾自做好了筹划,根据云雀的情报去找昔日的宿敌寒衣客复仇。

  

  “给我一个解释。”宫尚角的声音阴沉而冰冷。

  

  宫远徵仰着脸直视对方压迫性的气息,他的眼睛永远那么倔强而明亮:“我不想再被哥哥抛下了。”

  

  前世宫尚角是从下人的口中才获知了宫远徵私逃出旧尘山谷的消息,后来当他无数次外出搜寻无果回到宫门时,他总是害怕来到徵宫。

  

  空旷的庭院夜里无人点灯,黑压压的漫长静默总是不断蚕食鲸吞着他。

  

  此刻屋里微茫的灯光和面前之人真实鲜活的躯体,终于带他逃离出往事追悔莫及的梦魇。

  

  宫尚角终于感到自己重活一世,也窃得了半分神明的眷顾。

  

  方才宫尚角着急赶来确认宫远徵是否还在,甚至等不及听完云雀讲完其余的重要信息,于是他此刻只得向宫远徵发问。

  

  “你已经知道寒衣客的下落了?”

  

  无锋极善于隐蔽藏匿其行踪,尤其是高阶刺客,江湖中的门派甚至不知其长相与姓名,而之前宫尚角能诛灭司徒红也要多亏前世的记忆。

  

  “是,”宫远徵无法再隐瞒,便将云雀告知他的消息说了出来,“寒衣客行踪诡秘,连无锋里的人也难寻他的踪迹,但寒衣客自诩修行人,因此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年立秋都会去大赋城中的一座仙庙里参拜。”

  

  算算日子,若要在立秋前赶到大赋城,那最近便该要动身出发了。

  

  宫远徵道:“如今宫门内变故许多,革新也需要修养生息的时间,但江湖内旧事未平,无锋虎视眈眈随时便会卷土重来,只有彻底铲除无锋才能保宫门永久的太平与清静。”

  

  “我知道,这宫门哥哥一定是待不住的。”

  

  宫远徵矜矜而立,继续道。

  

  “哥哥剿灭无锋的时候,我想和哥哥一起。”

  

  宫尚角点点头,与之前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勉强不同,这一次他是发自内心地答应着他:“好,准备一下,我们后日便出发。”

  

  宫远徵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眉眼盈盈:“我已配制好了伤药和烈毒,等下便拿来给哥哥查看。”

  

  某次拷问时宫尚角随口问云雀:“你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完成无锋的任务,无锋到底许给了你什么东西?”

  

  他知道无锋用人的手段不过威逼利诱,纵观前世今生他所见过的所有无锋刺客,要么是借着无锋这棵大树的势力肆意行恶,要么便是有难言之隐受制于人,而这些人多半极易动摇和退缩。

  

  但云雀是宫尚角所遇见无锋刺客里面少有的,对完成自己的任务如此坚定的那一个。

  

  “只要我完成这次的任务,无锋便会还我姐姐自由。”

  

  云雀回答得坦然,不假思索。

  

  那样虔诚的神情和明亮的眼睛都像极了宫远徵,无怪乎宫尚角见了会心生恻隐。

  

  前世的记忆告诉宫尚角,云为衫作为新娘进入宫门的当日,坐着画舫与站在山崖之上的宫子羽遥遥对望的那一刻,人与人之间的命运便开始发生了精妙的勾连。

  

  只不过那时候宫尚角不知道云为衫是无锋刺客,甚至新娘入宫门那日他外出打理事务都不在谷中。

  

  是后来宫子羽拉着他喝酒絮絮叨叨讲起往事时提到的,说那隔崖相望的一眼,便注定了他倾尽一生的情愫。

  

  那时宫子羽喝得烂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他也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因此宫尚角比别人更加知道,云雀那份狂热而执拗的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没有说话,可云雀却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脸上还挂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有朝一日,我一定不要姐姐再刀尖舔血度日,我要带她逃离无锋,给她自由,让她可以在大雪封山的隐世角落里点一盏灯、守一炉火,喝着热粥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她的语气是那样虔诚,而又义无反顾。

  

  “若那个同她一起点灯守火的人不是你呢?”

  

  宫尚角的目光穿过云雀,仿佛在对另一个人发问。

  

  “倘若你发现她只会伤透你的心,甚至害得你丢掉性命,你还会坚持如此吗?”

  

  云雀扬起脸:“死又何惧?”

  

  “我姐姐最想过的是寻常人家的日子,我就要让她如愿,哪怕那个与她一起相伴到老的人不是我。”

  

  那天,宫尚角透过云雀真挚而明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宫远徵从桌上拿起玉侍佩刀时决然的神色。

  

  而他通过云为衫的残忍,也看到了自己的残忍与面目可憎。

  

  宫远徵转身去架子上拿药时,宫尚角看到他的后腰上别着两把刀。

  

  一把是几年前宫远徵练武时他将自己的刀解下相赠,另一把则是普通玉侍的佩刀,是宫远徵从自己手中选出的道路。

  

  “远徵,”宫尚角走过去,“你现在与人打斗时是在用我的那把刀吗?”

  

  宫远徵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那把漆黑的长刀,自宫尚角赠给他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拿出来精心擦拭一番,他转过身:“对啊哥。”

  

  “那另一把刀就不要再带了。”

  

  玉侍的佩刀总会让宫尚角想起那晚他逼迫宫远徵时所说的话,如今他既是后悔又是羞愧,急于掩盖掉自己的罪证却只找到了十分蹩脚的借口:“小心打斗中一时情急抽错了刀。”

  

  “哦。”宫远徵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点头。

  

  宫尚角走过去伸手替宫远徵去解他腰上的玉侍佩刀。

  

  毫无预兆突然拉进的距离让宫远徵的心急速地狂跳起来,他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哥”。

  

  “嗯。”宫尚角随口应道,拴着刀鞘的扣环有些紧,无法轻易就解开,第一次脱手后宫尚角皱起眉头又凑近了一些。

  

  那双平日执刀牵马的宽厚手掌贴在自己腰侧,宫远徵借着此刻两人贴近的距离,在佩刀取下来的瞬间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面前的人。

  

  “哥,我后悔了。”

  

  宫远徵把头靠在宫尚角宽阔坚实的肩膀上,鼓起勇气道:“我贪心不足,既想要站在哥的身边,也想要哥哥的心。”

  

  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服,宫远徵不仅听到了和他一样加速的心跳,还感受到了对方衣衫之下骤然绷紧的身体。

  

  宫远徵只感觉自己突然被一股大力掀翻,宫尚角把他压在旁边的床榻上,紧接着疾风骤雨般的吻便夺去了他的呼吸。

  

  这是他与宫尚角第二次唇齿相碰,和那晚落在他唇角轻柔的相贴完全不同,这一次是撕咬,是惩罚,是恨不能拆之入腹的欲求与挽留。

  

  腰被狠狠地捏住,力道依旧暴虐地让他感到疼痛,但在衣带被扯开的时候,宫远徵却还是像献祭一样抬起腰贴了过去,尽管他整具身体都在不自主地发抖。

  

  这世间所有哥哥想要的东西,他都愿倾尽所有,毫无保留。

  

  他克制着颤抖之下努力迎合的动作将宫尚角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宫尚角松开牙齿,安抚过宫远徵唇上的细小伤口,然后撑起身,握着弟弟腰肢的手也松开,变为一种托扶。

  

  宫远徵仰面看着宫尚角轻轻喘气,小脸通红,从脖子到耳根都泛着一层粉,原先束正的头发也彻底散了开来。

  

  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忽的就笑了,眉眼间满是青涩,像是为自己方才的迎合而感到有些羞赧。

  

  宫尚角摸了摸他的脸颊,拨开他脸上的发丝,抚上他的耳廓反复摩挲,最后捻着他充血到鲜红欲滴的耳垂,叹息一声:“远徵。”

  

  他的弟弟真的好傻。

  

  宫远徵低声“嗯”了一声,伸出手轻轻环住宫尚角的脖子,他的眼眶有些发红,但眼睛却又湿又亮。

  

  “哥,带我一起走吧。”

  

  耳边的热气像是挠人的钩子蹭着宫尚角的耳蜗,宫远徵的双手也不老实,学着宫尚角方才对他的动作那样撩哥哥的头发。

  

  如绸缎丝顺的发丝因俯身的姿势而垂落在宫远徵的颈与肩之间,而宫远徵试图将发丝拨开的动作只是徒劳,宫尚角的头发一次次回到他的身上,蹭在他胸前因方才的撕扯而半裸露的皮肤上。

  

  宫远徵被痒得缩了缩脖子,放过了宫尚角的头发,又继续模仿着着哥哥的动作去摸他的耳朵。

  

  哥哥总是这样捻他的耳朵,但他似乎无知无觉,全然不知晓这个动作遮掩着宫尚角怎样的心思,不解压抑克制其中的含义。

  

  宫尚角偏头躲开宫远徵柔软指尖对他的捉弄,另一只搂着他腰背的手惩罚性地在上面捏了一下。

  

  宫远徵惊呼一声笑着躲开,宫尚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脑海里杂乱的念头,然后他慢慢地合上宫远徵的衣襟,整理好他的衣服,最后再为他系好腰带。

  

  他太冲动了,方才的那个瞬间他的脑海里涌现了太多阴暗的想法,他竟然想把宫远徵压进床榻里,逼至角落,让他除了自己之外别无可依。

  

  宫尚角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拉下来,俯身再次贴了贴宫远徵的嘴唇,这次的吻很轻也很温柔。

  

  “好。”

  

  他郑重地回应道。

  

  带你一起离开宫门,也交付给你赤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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