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云之羽:观前尘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云之羽  宫尚角cp宫远徵   

拷问

云之羽:观前尘

  “为什么带无锋刺客去后山?”

  

  宫门的万物都在更新,处处都是改天换地的热闹,而在略显冷寂的徵宫里,宫尚角逼视着宫远徵的眼睛,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屋里飘散着草药的气味,宫远徵的寝殿里常年都带着熬药的清苦味道。

  

  然而宫尚角嗅觉的灵敏却异于常人,又对徵宫无比熟悉,他已从中闻到了许多新配的药与毒的气息,都是每次宫尚角要出谷前宫远徵会为他准备的。

  

  此时的宫远徵衣冠整齐,平日披散着的头发也高高束起,正一脸惊愕地望着突然冲进徵宫来的哥哥,错开眼珠的神情里还有一丝被抓包的做贼心虚。

  

  见状宫尚角态度强硬地一把拽过他的手腕:“你这是准备要去哪?”

  

  “哥,”宫远徵手腕处的皮肤被攥得生疼,而紧抓着他不放的人连掌心都在细微地颤抖,他抵赖道,“我没准备去哪。”

  

  “你要自己出谷去找无锋的刺客是不是?”

  

  直到宫尚角夹着怒意的吼声响起,宫远徵才认命地垂下头默认道:“哥哥是去拷问了云雀吗。”

  

  他的问句说得像认罪的陈述,平静的语气激得宫尚角双目发红,恨不得拿锁链拴住面前这个不安分的小崽子。

  

  自从云雀被宫尚角带回关在角宫里后,只要宫尚角空闲时便会去对她审讯一番,他要知道是谁派她来的,进宫门的目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宫远徵会带她去后山。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云雀一直紧闭其口一字不语。宫尚角也没有用刑具拷打,而是端出宫远徵专为刺客和叛徒调制的毒药。

  

  鞭刑、夹棍、刮刀不过是低端折磨人的办法,而宫远徵的毒药才是真正让人摧心断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宫尚角没有耐心从头一点点来,他迫切地需要知道答案。

  

  “看到这些碗里的毒酒了吗?”宫尚角从桌子上摆了一排的酒碗中随便拿起一只端到云雀面前,“远徵弟弟配制的毒酒足以会让你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

  

  年纪甚小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里毫无惧色。

  

  “说吧,不说的话等待你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没有人能从远徵弟弟的毒药里扛下来。”

  

  云雀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于是她等来的便是被宫尚角毫不留情地掰开下巴将毒酒整碗倒入。

  

  宫远徵不愧是百年难遇的制毒天才,在不危及性命也不留下永久损伤的同时,可以让毒药给人以极致的痛苦和折磨。

  

  从毒酒入腹的那一刻起,云雀便感觉到五脏六腑如碾碎般疼痛,像是吞了一把碎琉璃,割着她的胃剐着她的心,渐渐的当绞痛减弱时,便似被灼热的火炎焚烧,如此循环往复三四日药效才会退散。

  

  然后宫尚角就会再次出现问她相同的问题,再给她灌下一碗新的毒酒。

  

  每一次她咬着牙生生地忍下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无锋阴冷的天牢和泥潭。

  

  无锋里的刺客从进入无锋起就要被不断打磨,一次次进行决斗,打得浑身是血满身是伤只为争夺活下去的机会。

  

  魑、魅、魍、魉,每一级往上就意味着经历过更加惨无人道的试炼,手上沾染过更多的鲜血和更深重的罪孽。

  

  在那样炼狱一样的地方,人性被抽丝剥茧地盘剥,最终只剩下最赤裸的恃强凌弱与残暴不仁。

  

  云雀自打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无锋里,由于她太年幼瘦小,终年都只能和新加入的刺客争夺一块魑阶的腰牌,却没有一次成功。

  

  连魑阶都升不上去,她没有自己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无锋又纳进一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孩,那女孩天资聪颖又身手敏捷,云雀知道她一定会是下一次试炼时的赢者。

  

  试炼场的泥潭里,她的手里被人塞了一块腰牌,那个天资聪颖的女孩挡在她身前,结束了她有生以来漫长的决斗。

  

  那个女孩名叫云为衫。女孩对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妹,你唱歌这样好听,以后就管你叫云雀吧。

  

  她早已习惯了自私与冷漠,这是她不得不修习的生存法则。说实话她很担心云为衫,因为她的眼睛里盛了太多柔软的渴望。

  

  其中就有她不懂的,关于自由的向往。

  

  这次出任务前寒鸦肆告诉她,如果她能成功,那无锋便会还云为衫自由。

  

  灼烧与剜心剖肝交替的痛楚撕扯着她,握紧的拳头里五指粗钝的指甲依旧深深地刺入掌心,那顺着掌纹蜿蜒而下的斑驳血迹,是她身上唯一可见的伤痕。

  

  她想象着那是被姐姐塞入手掌的腰牌硌人的棱角。

  

  等到正式确认宫唤羽死亡之后,宫尚角再次前来,他紧捏着云雀的下巴,手里端着一碗毒酒但迟迟没有给她灌下。

  

  “宫唤羽已死,你还不说吗?”

  

  云雀嘲讽地笑了一声,没有毒药折磨时候的头脑清明异常。

  

  “我知道你进入后山是为了窃取无量流火,”宫尚角把那碗毒酒连碗带酒掷在地上,冷声道,“我好奇的是,你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说服了远徵弟弟带你进入后山。”

  

  “你不会懂的。”云雀缓缓开口,说了她被押入角宫私牢后的第一句话。

  

  “那你就死在这里吧,”宫尚角的面容阴冷森寒,“你如今也不过是无锋的一颗弃子而已。”

  

  云雀微弱地摇了摇头。

  

  “我不怕死,是你不敢让我死,因为你还没从我的嘴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宫尚角不为所动:“你若是说了,我留你一条生路。”

  

  私牢里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云雀才再次出声道:

  

  “其实你又何必来问我,这么想知道的话,为何不去亲自问问你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弟弟。”

  

  与她那张纯真可爱的脸完全不同,她开口就全是十足十的嘲讽。

  

  宫尚角被她的挑衅惹怒,重新端起一碗毒酒。

  

  “你为什么不去问宫远徵?”云雀不为所惧,反而愈发步步紧逼,“你在害怕什么?”

  

  “你是害怕他会和宫唤羽一样也与无锋早有勾连?还是害怕他对我怀有私心?”

  

  宫尚角钳着她的下巴把毒酒灌了下去:“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编排诋毁他。”

  

  “角公子,”云雀呛咳着,盯着他的眼睛倔强无比,“那你为何不敢问?”

  

  那样的目光真的和宫远徵太像了。

  

  “你可以不说,等你死了,我会将你的尸首挂在宫门后山的悬崖峭壁上。”

  

  宫尚角微微敛眸,掩盖掉他方才因面前之人与宫远徵太过相似的目光所引发的刹那间的不忍与怜悯。

  

  “你有个姐姐,名叫云为衫。”

  

  云雀的表情骤然变了。

  

  和宫远徵一样的眼神,宫尚角太过熟悉于那样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云雀的死穴果真是云为衫。

  

  那种隐秘的、不可示人的旖旎气息躲在人心最晦暗的角落里,只有身为同类才能够嗅到。

  

  “我会在你尸首悬挂的地方等待她的到来。”

  

  听到这一句如同恶鬼的威胁,云雀的目光变得凶狠异常,那具似乎已被她自己放弃的皮囊也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我全都告诉你,”云雀最后终于屈服地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将她所知晓的一切进行袒露,“你们都知宫唤羽是宫门执刃的养子,但他的真实身份实际是无锋首领点竹的孩子……”

  

  云雀的话未说完便被宫尚角挥手打断了。

  

  “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宫远徵为何会带你去宫门后山。”宫尚角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不知道。”

  

  云雀看着他,表情坦然得竟不像是在撒谎。

  

  宫尚角还想说什么,但毒酒的效力发作起来,云雀闷哼一声绷着身子攥紧拳头忍受痛苦,无法再回答更多的话。

  

  “姐姐……”在云雀痛楚不堪意识昏聩时,这两个字被她含糊地喃喃吐出。

  

  宫尚角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锁在刑架上的人,云雀的那声呼唤里饱含的情愫,和宫远徵叫他哥哥时一模一样。

  

  再一次当宫尚角抽出空闲来拷问云雀的时候,没有给她灌毒酒。

  

  云雀告诉他宫门里源源不断送入的无锋刺客皆是宫唤羽在暗中里应外合,而“四方之魍”也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络。

  

  宫尚角戒备而怀疑地看着她,无锋刺客皆只知自己的任务,甚至连其它刺客的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她就能知道这样多的事。

  

  云雀说,因为她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由宫唤羽亲自接进宫门的人,而她的任务便是打探到无量流火的存放之处。

  

  关于她自己,关于无锋,她几乎和盘托出全无保留,然而每一次当宫尚角询问为何宫远徵会帮她送去后山时,云雀的答案永远是一成不变的不知道。

  

  这天当宫尚角再一次忙完宫门里革新的各项事宜来到角宫的私牢时,云雀主动问了他一个问题。

  

  “方才你进来时我听到外面的蝉鸣声弱了许多,是快到立秋了吗?”

  

  “是。”宫尚角回答了她。

  

  “你还是没有问他为什么吗,”云雀仿佛叹了口气,“你就如此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宫尚角凝眉:“你想说什么?”

  

  “你在他面前努力装作信任他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吧,我要是他也一定会利用你这份刻意的信任与大度。”

  

  云雀的言辞犀利,然而语气里却没有嘲讽,反倒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惋惜。

  

  宫尚角骤起眉头,敏锐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与宫远徵有关的事情:“你和远徵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你弟弟真的没有和你说过他要去做什么吗?”云雀望向宫尚角因宫远徵而几番慌乱的眼睛,“看来他准备要自己去了。”

  

  “去哪里?他准备干什么?”

  

  云雀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权衡利弊,思考计算着此刻出手的胜算。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宫尚角用探寻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遍云雀,他之前低估了这个女孩的聪颖程度。在他抓住她死穴的同时,对方也同样掌握了他的软肋。

  

  她利用宫远徵这张底牌步步为营,从江湖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宫门二公子手上为自己谋到了一线生路。

  

  如今这局是宫尚角输了,事关宫远徵,他受制于人不得不妥协。

  

  “只要不损害宫门也不危害江湖的要求,我答应你。”

  

  “高处不胜寒,强者注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当做目标,你便是其中强到令无锋畏惧的那一个。”

  

  云雀终于坦白出宫尚角一直以来不断拷问她的问题。

  

  “无锋的高阶刺客里有一个名叫寒衣客的人,他视你为眼中钉,无锋之人皆知他必要取你性命的誓言。”

  

  宫尚角的心莫名紧张地快速跳动了一下,有种预感呼之欲出,果然他只听到云雀接下来悠悠的声音。

  

  “我告诉宫远徵,如果他带我去宫门后山,我就告诉他寒衣客的下落。”

  

  

上一章 告别 云之羽:观前尘最新章节 下一章 截获一只偷跑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