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的远徵先生

获取信任，获取信任。

傲气小狗忍辱负重地在心中默念几遍后，没话找话开口道。

宫远徵“你都不做正事么。”

商陆“正事？我没有啊。”

商陆笑。

商陆“弟弟操心得还挺多。”

商陆“对了，正好你在。”

商陆想了想，走到桌案旁，翻翻捡捡出一本特别烂的书。

商陆“我有一个小问题，想问问你。”

商陆“你是制毒专家，帮我看看这类毒用在暗器上，如何才能尽可能久得保证毒效？”

宫远徵心思一动，极其敏锐地嗅到些不寻常。

宫远徵“你研究这做什么？”

商陆“这是镖队要用的毒和暗器。镖队的装设也得不断改良精进，这样在押送路上能多点安稳，少点危险。”

宫远徵“你对毒感兴趣？”

商陆“当然了。我是掌门的，空无镖队最常用的便是毒。不动干戈，又能防身。”

商陆“远徵先生，教教我呗。”

商陆猛地俯身靠近，那酸甜的馨香又笼罩至宫远徵周身。

宫远徵的脖子动都不敢动，却依旧嘴硬。

宫远徵“很麻烦。不要。”

商陆“哎呀，好弟弟，乖弟弟，我认你当先生，你就发发善心，教我嘛。”

商陆趁宫远徵不备，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宫远徵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表情却仍旧傲娇。

宫远徵“不。”

商陆“江湖上都说宫门出了个百年难遇的绝世奇才，我一直都很想见识一下。今日有幸得遇远徵先生，才明白什么是百闻不如一见。”

商陆“远徵先生，就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吧。”

商陆声音软糯，甜丝丝的。

宫远徵缓慢地掀起眼皮，与商陆对视。商陆的眉角眼梢明媚澄亮，如水的眸里全是真诚和期待。

宫远徵嘴角翘起。

宫远徵“看在山楂糕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商陆。”

宫远徵“石胆之毒、方铅之毒、云母之毒、雄黄之毒、丹砂之毒等基础毒物，淬在器物上易吸水受潮，尤其是在南风天、山谷里。”宫远徵抱臂，在黛院殿内边踱步边说。

商陆“是。”

商陆抓过纸张，用毫笔速记下。

商陆“我观察到了。就比如此次来旧尘山谷，待了两日我便发觉暗器上毒物的颜色变浅了。虽颜色只是细微地变化，但我认为毒效已经削弱不少。”

宫远徵“正是。”

宫远徵头头是道。

宫远徵“毒物本就是精良计算后制出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商陆“远徵先生分析得真好。”

商陆笑嘻嘻地夸赞。

宫远徵的耳尖又染上了可疑的红。

宫远徵“这是最基本的。”

商陆“可远徵先生就是很厉害呀。”

宫远徵感觉自己热得慌。明明是寒冬腊月，却不断有热气从胸口冒出来似的。

宫远徵“咳咳，继续。”

远徵先生平复了一下，道。

宫远徵“不同毒物功效不同，所需的保质效果也不同。”

商陆“好的先生，我记下了。”

商陆叫自己“先生”，怪好听的。宫远徵想。

宫远徵“这里写错了。”

宫远徵走到书案旁，看着纸上的字迹。

宫远徵“是用‘丹鲮’，而非‘丹瀮’”。

商陆“哎呀，你说的是哪个‘ ling’？你来写，你来写。”

商陆把笔塞到宫远徵手里。

宫远徵挥笔写就，毫不客气道。

宫远徵“真笨。丹瀮本性湿重，怎能再用作防潮？而丹鲮为鱼类内胆，具有防水功效。”

话音落地。空气突然安静。

宫远徵这才发现，他和商陆靠得太近了。

太近了。

他一手撑在商陆的左侧，一手执笔在商陆右侧，把商陆虚拢在怀中。

因着认真写字，他还凑近了书案。此刻他的脸离着商陆的脸仅一指距离，他能感受到商陆呼吸的一起一伏，轻吐出的气息洒在他的面颊上。

宫远徵僵住了，慌张地回头看商陆。

宫远徵“我——”

他的脸颊擦过一个又软又凉的东西。

是商陆的——

商陆捂着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宫远徵，眸中亮清清的，看不出喜怒。

宫远徵“我不是故意的。”

宫远徵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还是对着一个姑娘。

宫远徵“我——对不起——”

好软，真的好软，挥之不去那触觉。

宫远徵的脸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