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做我的新娘吧。”
上官浅一怔,正在作画的笔滞在空中,看向一旁撑着一只手撑在案上,拖着下巴作无辜状的宫远徴。
“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宫远徴放下手臂,又向上官浅挪进几分,先是一只手慢慢摸上了上官浅的袖子。
上官浅忍着笑意,装作无动于衷,继续作画。
见上官浅纵容,宫远徴干脆整个抱住了上官浅那一只臂膀,将头整个往肩上靠去,时不时“钻”两下,活像只在主人面前摇尾的小狗。
“姐姐?”见上官浅继续不为所动,宫远徴轻轻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做我的新娘可以吗?上官大小姐?”
上官浅不答,他便晃的更厉害,上官浅终是没有办法,将笔放下,转头定定看着他。
宫远徴的眼睛亮亮的,“姐姐?”
上官浅笑吟吟道:“好啊。”
“真的吗?”宫远徴一激动,紧紧拥住了上官浅。
上官浅被紧紧拥住,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你的婚事,恐怕要经过宫门商议。何况,我们两人在一起,本就是……有违人伦。”
上官浅不忍打击宫远徴,但现实总要认清的。
宫远徴并没有气馁,只笃定的说道:“我若要娶亲,必然是自己喜欢的。别人如何,我不在乎。宫门之内,已没有我在乎的至亲之人,除了你……姐姐,别离开我。我不会像哥一样放你走的,我要牢牢抓住你,我才安心。”
这一次,上官浅也抬起手,回抱住了宫远徴。宫远徴感受到了,抱得更紧了些,眼底神色幽深,充斥着浓浓的占有欲。
“哥走了,我将整颗心都献给你,姐姐,你绝对不能抛弃我。”宫远徴平静的说,意味深长。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上官浅明明可以在此时给他一个承诺,以此换取些什么,但莫名的,她有些心慌。
宫远徴抱着上官浅,身体的距离如此近,却不知道心相隔多远,他努力的想让两颗心交织在一起。
“若我们是夫妻,便能永远在一起。”
上官浅朱唇轻移到宫远徴耳边,她用气声轻轻问道:“你知道……夫妻要做什么吗?”
宫远徴的睫毛慌乱的颤了颤,脸色一瞬间涨如猪肝,他忽然觉得抱着的人是如此炙热,那温热让他手忙脚乱的结束了这个长久的拥抱。
“姐姐,我成年了。你不要……随意调戏我。你……总是这样,儿女情长,我如今也懂得不少。”
上官浅忍俊不禁,一手重新执笔,一手轻轻抬起宫远徴的下巴,两眼含笑端视着这张红扑扑的小脸。
轻沾点墨,上官浅就要在宫远徴脸上下笔。
宫远徴擒住那手腕,却并不用力,眼神有些震惊,“姐姐,你!”
上官浅再也忍不住笑意,“嗯?姐姐就是要欺负欺负你。”
宫远徴假装委屈,却放下手,任上官浅摆布。等姐姐欺负完了,就该他“报仇”了。
宫远徴闭上眼睛,只感觉那笔在脸上写了几个字,有些痒意,宫远徴忍不住笑,捉到上官浅抬着他下巴的那只手,紧紧扣住,时不时也在她手心挠两下,逗的上官浅忍不住叫他别闹。
“睁开吧。我去取面镜子。”上官浅莞尔一笑,起身去取镜子。
宫远徴凝视着那窈窕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笑意从眼角蔓延到唇边,眉目之间,不再是从前的淡漠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缱绻。
取来镜子,宫远徴一看,上官浅在他脸上写了四个字——情窦初开。
宫远徴又是一阵脸热,上官浅站在眼前,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
宫远徴眼中闪过奇异的色彩,他凝视着上官浅,放下铜镜,一把拉过上官浅。
上官浅一时不察,竟然任由他拽了过去,跌落在宫远徴怀中。
两张脸离的是如此近。宫远徴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散去,而上官浅一双眼总是水光流转,温情脉脉。
宫远徴的气息有些不稳,“姐姐。刚才你欺负我,现在……我要欺负你了。”
上官浅轻挑眉头,“你要如何——”
话音未落,额头便先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宫远徴的吻轻盈地落在她额间,目光灼灼,眼中仿佛有无数情丝在交织,编一张令人沉沦的网。
是谁的心在跳?
不知道,就闭上眼睛感受吧。宫远徴一手揽住那纤细的腰肢,一手轻按住她的后颈。
先是额头,然后是左边的眉,右边的眼,中间小巧的鼻……最后,是柔软的唇。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清醒的亲吻,充斥着温柔、炽热。
短暂分开,两人的眼睛都湿漉漉的,眼中在燃烧着什么。
上官浅想说什么,但宫远徴喉结一滚,又覆了上来。那舌尖在贝齿外轻轻试探,感受到守卫松垮,便立即抓紧时机,攻了进去,宫远徴有些急了,不断索求。
上官浅脸上也泛起了红晕,那绵绵麻麻的感觉几乎要让她站不住脚。她轻抓了抓宫远徴后背的衣料,示意停止。
两人分开,皆是意乱情迷的模样。
上官浅率先移开眼睛,有些羞怯。
宫远徴亦然,但情浓时分,又不舍分开,于是又拥住上官浅。
抱得久了,又在她耳后轻吻,一路延伸到脖颈,忍不住用力,留下星星点点的吻痕。
“姐姐,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宫远徵穿着粗气,轻轻将下巴搭在上官浅肩上,从背后似有若无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们都这么可怜了,若是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
宫远徴的眼神逐渐变的冰冷,阴鸷。
上官浅的声音也有些嘶哑,柔声道:“不会的。”
宫远徴一瞬换上一脸愉悦神情,又揽的更紧了些。
二人刚刚分开,门外便传来了人声。
门外侍卫禀报:“长老院请徴公子前去议事。”
宫远徴看一眼上官浅,正待发问,只听门外之人继续说道:
“宫门前方据点,传来了无锋首领的消息,并且……抓到了一只寒鸦。”
——
宫门水牢
一个浑身破烂,双脚都被镣铐禁锢,满身血迹脏污的男人,正靠着墙壁,虚虚的躺着。
他的眼窝浑然就是两个血窟窿。
对于不可一世的寒鸦贰来说,现在的状况,简直叫他生不如死。
有脚步声混杂着铃音传来,自从瞎了眼之后,寒鸦贰的听觉变得非常敏感。
那人走到他面前,停下了。
寒鸦贰动动身子,费力地开口:“不知是哪位大人踏足这不堪之地?”
寒鸦贰没有听到答案,只感觉那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若阁下能保我性命,我知无不言。”
“这么快就背叛无锋了?”
寒鸦贰隐含恨意,缓缓说道:“若非以性命相迫,怎会为其卖命。”
不知过了多久,寒鸦贰听见那人冷冷说道:“想活命,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