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带到万花楼何处的郑南衣不得不庆幸,万俟哀并未丧心病狂到要在那满室血腥中久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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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他们还等着的,你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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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万俟哀以为她会哭的。像从前一样,每当阻止不了他时,少女便用漫天的泪水让他软了心肠。
但郑南衣只是静悄悄地看他,似笑非笑。
万俟哀忽而生出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就好像他才是她的笼中之物。
“我还要回宫门。”
“所以呢?”
郑南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万俟哀腰间的系带,在他反问的那一刻,迅速勾着衣带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不可置信的人,难得俯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两人之间挨得极近,甚至于连呼吸中都充斥着彼此的气息。
馥郁清甜的栀子香一丝一缕缠住万俟哀,令他脑海不得清明,一时之间,他所能想到的只是郑南衣含情带笑的桃花面。
“所以,我赶时间呐。”
在万俟哀耳边落下的最后一个字,以少女舌尖轻弹的尾音构筑,像枝头蹦开的花,直往他心里钻。
万俟哀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笑意渐深,“你想做什么?”
促狭的笑意转瞬即逝。
被扑倒的万俟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拦了下来。
俯身而下的少女,娇媚轻佻,眼角眉梢都写满风情。
她在诱惑他,用她所学到的那些伎俩。
万俟哀本应是厌恶的。
可她的吻……
湿漉漉的,像小狐狸的示好。
郑南衣似乎很开心他像现在这样任她摆布。
每吻一下,她便要微微抬头看看他,露出那颗白生生,亮晶晶的犬齿,笑得狡黠无比。
郑南衣的动作毫不客气,万俟哀看着自己,再看看穿戴整齐的少女,微眯着眼,懒洋洋道,
“这样是不是有失公平啊?”
……
温热的泪珠砸在万俟哀的肩头,他却听不见她的哭泣声。
她不爱哭了。
他不知道她的改变是不是因为她那个寒鸦。
但那星星点点的水渍仍旧让他心软一片。
“抱抱我。”
万俟哀听见她这么恳求着。
他只会杀人,不懂如何安慰人,只是凭着本能,将郑南衣抱得很紧,一遍一遍抚着她的发梢。
而一个人心软的时候,就会迎来致命的危险。
该死,他一定会把她圈禁起来!
被打晕的时候,万俟哀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