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梅香无法缓解雪公子心中燥意,反倒教他愈发起了贪恋。
因着雪公子不加收敛的靠近,两人之间的情形骤然攀升至不可言说的境地。
“你也喜欢梅花吗?”雪公子笑了笑,柔声向她问着。
然而,就像他之前避开郑南衣那样,她也冷淡地从他手中挣脱开。
不想伤害到郑南衣,雪公子并未怎么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朝后退了一步。
“后面还有几株上好的宫粉,浓艳瑰丽,香气清幽,”
“要去看看吗?”
郑南衣脚步一顿,似乎在犹豫着。
雪公子立马指着远侧,“那里还有一株世所罕见的别角晚水,”
“是那个形似莲花,被称为第一梅的别角晚水?!”
郑南衣终于肯同他说话了!这让雪公子如何不高兴。
为了哄她再亲近自己一些,雪公子趁势追击,继续道,“是别角晚水。它实在太稀有了,可能除了雪宫,其他地方再也寻不见它。”
少女眼中的雀跃惊喜衬得整个人都明亮起来,雪公子现在只想让她的笑意更深些。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郑南衣点了点头,迅速上前一步,紧跟在雪公子身侧。
如此触手可及的位置,雪公子难免心生绮念。
一次蜻蜓点水,一次浅尝辄止,雪公子却彻底迷上那张柔软红唇的感觉。
他迫切想要再拥有它。
等雪公子收回涣散的意识,这才后知后觉,看清楚了郑南衣在做什么。
但,一切为时已晚。
即使雪公子提醒过她,这是长老花尽心思才养活的一棵,但郑南衣浑然不在乎,动手的速度反倒又快了些。
最后,长老最爱的别角晚水被嚯嚯得只剩几个可怜兮兮的花苞挂在枝头。
若不是嫌弃它太小了,雪公子觉得她可能连这也不会放过。
光秃秃的树杈看得雪公子眉心一跳。
这下,长老怕是真的要被气到捶胸顿足了。
不过,能换得郑南衣这么展颜一笑,雪公子又觉得没什么不值得的。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梅花?”
“我不喜欢啊。”
“哈?”郑南衣的话令他有些茫然,他指着那一兜梅花,诧异道,“那你怎么还摘了这么多?”
“因为远徵喜欢啊。”
雪公子听说过前山的宫远徵,未及弱冠,便已是徵宫之主,是个厉害的人物。
他也听说了郑南衣和宫远徵、宫子羽之间的传闻。
如今,他实在很难将传闻中的攀名附利的少女和现在这个笑若春风拂面的人联系在一起。
郑南衣还在说着要将梅花制成香囊,挂在宫远徵床头,怡神养心的事,似乎全然不知雪公子已经黑了脸。
她怎么会对宫远徵如此上心?!
不可名状的妒火席卷全身。
雪公子不无恶意地想到,既然她对宫远徵这么挂念,若他也同她产生同样的关系,她是不是也会这般认真地把他放在心上呢?
恶念一旦滋生,便愈演愈烈,再无止住的趋势。
况且雪公子也并不想压制。
郑南衣脱下纱衣裹住所有梅花的举动成了彻底摧毁雪公子仅有的理智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