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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归17

不思归(叶冰裳同人)

叶冰裳的脚还受着伤,一下马车便是由萧凛横抱着,季师叔冷眼瞧了一眼就瞥开,反倒去问随行的黎苏苏要去哪里,是否回家去。

黎苏苏神色落寞地点点头。

叶冰裳心道此人当真是九天上的神女转世?这一切原她而起,却听不到她的一句歉疚之言,她说她为众生而来,可为何她从不怜悯无衣食过冬的百姓,不在意在战火中丧生的士兵?

众生于她到底是什么?

倒真成了丑翁口中的蝼蚁......

萧凛此刻无心与众人一一道别,低声对叶冰裳说:“到家了,我们进去?”

叶冰裳淡淡地点头说好,萧凛便抱着她进门,从府门到寝殿的路尤其长,王府廊道的枯枝白雪一束一束往后移,这些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烈日沙漠,林中奔命,火中救婴,终年看不见日光的地下城,世代靠着肮脏河水度日的城民,雪地上待产的孕妇,相依为命的姐弟......

种种经历恰似没开放便被摘取或被狂风暴雨吹落的花蕾,他们全是无人歌颂的世间平凡人,留给人间的只是在村落山冈上,那荒烟蔓野荆棘纵横中一丘土坟前平凡无奇的墓碑而已。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无比安静,也无比的不真实。

来时乱哄哄,去时空落落,总是如此。

“这么出神,在想什么?”萧凛忽然开口问她。

到了寝殿,萧凛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又给她拿了杯水,喂她喝下,他还从未这么伺候过人。

叶冰裳已对他没什么话说,此刻喝了水便说困,要歇一会儿,萧凛闻言将手探向她腰间,正想说刚刚的事还没做完,可见她双眼尽是疲态,也就作罢了,唤了小慧进来好生照看着。

 

叶冰裳睡得不安生,没一个时辰就醒了。

小慧问她是否用膳、更衣,她都一一回绝。她思虑良久,此事还是应该告知她的。

只听她难过道:“王妃,你不在的这几天,夫人不太好。”

叶冰裳心中一震,忙问道:“阿娘怎么了?”

“前两日风雪重,夫人染了风寒,如今还卧病在床呢。叶府想你如今嫁给了宣王殿下,那夫人又是王妃你的生母,倒也未曾慢待她,请了几次大夫来瞧,可是终不见好,正不知如何是好。”

小慧一口气说了着许多话,又是连连叹气。

“阿娘一向身子比我强,怎么就染了风寒......如今我又是这副样子......”叶冰裳多日来的心弦彻底紧绷不住,当下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小慧的手背上。

小慧将瘦弱的叶冰裳揽进怀里,心疼道:“王妃受了许多委屈么?怎么越来越瘦了?”

叶冰裳依靠着小慧的肩膀抽泣,她受的委屈又岂止一件两件,幻境一游又平添了她许多烦恼,如今瘦得都撑不起一件素服。

好不容易待叶冰裳睡下,小慧悄悄给屋里添了炭,在外室留了一盏小灯,灯光从薄纱屏风透进内室的地板上,人在屋内才勉强能视物。

才走到门口,便见萧凛冒雪前来,步履匆匆,想是宫里的事刚刚忙完就过来了,小慧在门前同他行礼,萧凛对她点了个头,挥手让她退下。

眼下已是子时,叶冰裳累了许久,现在已经睡着了。

萧凛脱下外袍,去烤了一会烘干了冷气,才去床边坐着,抚着她的眉眼。

此番的确是委屈了她,让她活活受了一圈罪。

其实现在细想,无论是当初的梦魇,还是浮生般若,她都是被无辜牵扯上的人,可自己竟因为浮生中生出的感情而冷落了她,他有愧于她的事,桩桩件件,细数不清,思及此不由得愈加惭愧。

这么晚了,她好不容易睡下,萧凛也不想再动手动脚去吵醒了她,便自行盥洗上榻,睡在她的身侧,又替她裹了裹被子。

饶是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叶冰裳,她幽幽转醒,此刻眼眶还有些红,瞧着楚楚可怜。

可她的人却格外冷静。

萧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很累吗?”

叶冰裳看着他,摇摇头。

他又问她:“晚上可用饭了?”

她还是呆滞地摇摇头。

“饿不饿?”

“不饿。”

萧凛的指腹摩挲着叶冰裳细嫩的手腕,一段沉默后,倏然叹气道:“裳儿,从贺州回来后,你就故意疏远我,我都知道。”

那些伤害也实实在在地存在过,他都明白。

可他还未说出口,话头就这么冷了。

许久,叶冰裳才幽幽说了一句话,“明日起我想搬回叶府住一段时间。”

萧凛手中动作一顿。

“作甚?”

叶冰裳轻叹,“我娘病了,我想去照顾她。”

萧凛抬手揉了揉眉骨,对她道:“叶府有的是下人,又何必你亲自去?”

“我不放心。”叶冰裳回了四个字,也不管萧凛是应下没应下,便转身去睡。

萧凛对她的耐心总是有限,见她态度如此,将她翻了身,正对着他。

“有什么不放心?还是说你想借此离了我?”

......

“当日妾在叶府中过的是怎样一番惨淡的光景,殿下明明都知道不是么?若不是殿下愿意帮扶一二,妾怕也是没命活着。”

萧凛皱眉道:“这是什么话?好好的又称什么妾!”

见她眼中略有不屑,萧凛微一沉吟又软声道:“你莫忧心,我会寻太医去瞧的。”

叶冰裳此刻心道:索性病的是我母亲,你自然是不忧心。当下也不愿再同他说话,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萧凛便起身穿戴,正要去上早朝,见叶冰裳睡得还算安稳,特意吩咐了小慧不用叫醒她,让她多睡会。

宫中事务多,自从与周国一战,萧凛在朝中威望日益重了起来,储君之位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有意去宫中同皇后商量将叶冰裳扶正一事,虽说于他而言,名位并不重要,但在世人眼中,妻妾之分远比他想的要根深蒂固,他也不能继续让她受这份闲话。

 

叶冰裳一早醒来,脚上的伤痛好了不少,萧凛昨日的药甚是灵验,她唤了小慧来梳洗,又小心地在室内走动,收拾了一些衣物行李。

一早叫了府中的马车,带上小慧和行李一起回府去。

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叶家的庶女,而是一国的王妃,曾经那些慢待她的下人见她此次回府,心中惴惴不安。

叶家祖母年事已高,听闻叶冰裳回来了,忙问了一句:“可有宣王陪同?”下人说只有她一人回府,老太太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也不派人去迎。

小慧扶着叶冰裳径直去后院之时,在她耳边轻声道:“用不用去给老太太请安?”

叶冰裳冷声道:“不去。”

“这......恐怕老太太心中不悦。”小慧不安道,她自小跟着叶冰裳,主子都过不好,更别提她一个下人,老太太看云姨娘一向不放在眼里,不是罚跪就是罚她抄写佛经,叶冰裳又被叶夕雾各种欺凌,小慧也无法幸免,实是心中留了阴影,不愿回来此地。

此时却听叶冰裳淡淡道了一句:“随她吧。”

一把年纪,胸襟这般狭隘,气死了才好。

 

当下到了云姨娘的院子,推开院子的角门,所见却是冷冷清清,毫无生机。

雪铺了满满一地,甚至殁了台阶,也不见下人前来扫雪,门前的枯叶子半埋在地下,处处显得萧瑟和落寞。

原先叶啸在时多少也会护着些她母亲,无为其他,只因她母亲容貌出众,如今叶啸人在军中,与周国的战打了整整一年,这一年府中事务皆由老太太说了算,却不知一年内母亲受到了多少冷待,叶冰裳当下忍不住落了泪,小慧也是满眼的心酸。

叶冰裳脚踏在一层厚厚的雪里,雪水融化,打湿了她的鞋袜,冷冰冰的水像是渗进了她的骨髓里,跟着全身血液在流动。

她轻轻推开屋子的门,却沾了一手的灰尘,满目凄清,实在不堪。

云姨娘侧身躺在床上,帷幔垂落,透进点点微光,今日并不是诊治的时间,也还未到下人送饭的时辰,她时不时喉咙发痒,就重重咳了几声。

“......来的......是......何人......?”说话声有气无力。

巨大的悲伤突然向叶冰裳袭来,顿时气血逆冲,又滚下了几滴热泪。

小慧怕她又发病,忙帮她拍背顺气。

云姨娘正疑惑来人不回话,却见如葱般的五指轻轻将帷幔掀开。

“娘......是我,我来看你了。”

云姨娘一时为自己的窘境所不能容,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又重咳了几声。

“冰裳......你怎么来了?”

她强撑着说话,逐渐气力不支,起了一半的身便再也起不来。

叶冰裳心疼地帮她盖好被子,让她平躺下,只是落泪,不敢再同她说话,耗她体力,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直等到下人送了药来。

叶冰裳手中拿着那碗药,竟是凉的。

她脸上怒意渐显,冷声问:“药怎么是凉的?”

那下人吓得脸色一白,谁承想王妃今日会回府,顿时跪了下去,认错道:“是......是小人疏忽,药谅得太久了......从厨房拿过来就......就凉了......小人这就去再煎一碗......王妃息怒,切莫告知殿下,小人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这些个虚伪势力的小人,叶冰裳一气之下将药连碗向她砸了过去,药汁泼了下人满头满身都是,浓黑的药汤汁水顺着这个下人鬓边的短发一滴一滴往下滴。

全场无一人不震惊。

一向好脾气,连被叶夕雾推下冰湖差些丢了半条命都能一声不吭的叶冰裳,今日竟会动怒至此。

那下人连跪带磕地求叶冰裳万不要将此事说与宣王殿下。

叶冰裳冷冷道了一声滚,命小慧将屋里打扫干净,自己起身去煎药,期间愈觉心酸苦楚。

 

晚间萧凛一路驰马,从皇宫回府,一到府上也不传膳,便阔步往叶冰裳屋里去。

暮色渐浓,只有王府廊道上有点点稀疏的灯光,他今日跟太医院提了一嘴,明日太医就可上叶府去瞧病,正想借此宽慰她的心。

可到了寝殿前,竟无灯火。

她这几日这么累么?这么早就歇下了......

他唤了个下人来问话,来的人却不是小慧,他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殿下。”下人被叫来时,心中甚是不安,见宣王此刻,目若寒星,没起波澜。

“王妃可歇下了?”

下人道:“王妃......今日一早便......便去了叶府......还交代我们告知殿下您。”

萧凛再不温声对人,怒道:“为何不早些来通报我知?她走动还不便,怎能由着她胡闹?”

下人顿住,吓的跪在了雪地上。

“王妃说......说是......已经同殿下商量过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萧凛闭了眼,深深呼吸一口气,也不管此人是否还跪在雪地里,大步踏进寝殿。

把气撒在下人身上,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要她如从前那样,爱他念他,心里装着他,这得有多难他明白。

可她如今竟是这么想离了他......

饶是他再想挽回,他们之年还是隔了整整一年。

 

叶冰裳在云姨娘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三日,刚来时见她只是懒怠说话,每日懒散嗜睡,夜间咳得停不下来,今日倒是有些精神,小慧一早从外面进来,脸上还挂着丝丝暖洋洋的笑意。

“小姐,昨晚雪停了,今早还出了太阳,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云姨娘笑骂道:“你这小丫头,怎的叫起了小姐?”

小慧后知后觉,忙捂起嘴巴,小声道:“王妃......我......”她跟着叶冰裳回叶府后,好似觉得回到了过去时光,竟脱口叫了她未出阁时的称呼。

叶冰裳还在给云姨娘梳头,笑道:“无妨,我们一会去园子里晒会太阳。”

冬日的叶府花园,一片白茫茫,湖里大块的冰漂浮在水面上,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小慧在园子里扫了些梅花枝头上的雪用来煮茶,又去厨房端来几盘酥饼。

叶冰裳坐在亭子里的石桌旁,拿着块酥饼,用手掰了好几瓣,放在茶水里沾了沾,送进云姨娘的嘴里。

云姨娘掏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说道:“过几日是你生辰了,娘到时候给你过了生日。”

叶冰裳点头道:“自是好的。”

云姨娘心疼地抚了抚她瘦弱的面容,怎么一年瘦了这么多,想来这些年还没有替这个女儿好好过一次生日。

一旁的小慧却道:“王妃不需回王府么?”

云姨娘听了小慧的话,忙道:“瞧娘把这事都忘了,宣王殿下不知愿不愿你留在叶府。”

“与他有什么相干。”叶冰裳淡淡道,手上还不忘为自己添上茶水。

云姨娘语重心长道:“冰裳,不可如此,这门婚事到底是我们高攀了人家的,你若与他生了嫌隙,将来有谁可护着你?”

叶冰裳虽心上不甚欢喜,但嘴上还是应了下来,她与萧凛的事又怎能说给旁人听。云姨娘一连躺了几日,好不容易今日出了太阳,叶冰裳便和小慧扶着她四处走动走动,不曾想刚走上桥头,迎面便碰上了同是迈出屋门散心的叶家祖母。

不见面还好,这一见了面,祖母对叶冰裳母女的不满更甚,下人去屋里拿了披风来给她披上,她边系起结带,边说道:“谁承想有天这野鸡飞上了枝头,还没成凤凰,就急着摆起了谱子,生怕谁不知她嫁了个好郎君,连礼仪孝道都忘在了一边。”

换做叶冰裳刚嫁到宣王府时,这话老太太是万不敢说的,但近日她也听到了不少传言,都说战场分离的一年里,宣王对侧妃的宠爱日渐少了,这几日叶冰裳一直待在叶府,也不见宣王有任何表示,俗话说空穴不来风,老太太这才猜测传言不假。

叶冰裳看她已是一只脚踏进阴曹地府之人,垂垂老矣,过往种种,不愿再与她追究,扶着云姨娘径直从叶家祖母身旁绕过。

桥下的这个湖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是叶夕雾亲手将她推进了湖里,这么多年的欺压,作为长辈的祖母却视若无睹,连一句帮扶都不曾有过,叶冰裳也曾心中恨极了她。

见叶冰裳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甚至理都不理她一下,叶家祖母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你给我站住!”

“嫁进宣王府,你也终究是个妾,和你母亲有什么两样,还觉得自己能当皇后吗?痴心妄想!”

叶冰裳攥紧了衣角,心劝自己冷静。

云姨娘一向害怕老太太,此时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恨不得跪下领罚,求她不要迁怒自己的女儿。

她颤声道:“娘,我们走。”

她继续走,却彻底惹怒了祖母。

“我让你站住!给我跪下!”

祖母又惊又怒,气血上涌,满脸胀得通红,一手甩开下人,拽着叶冰裳的手狠狠往前一拉。

叶冰裳手腕细,很是吃痛,当下还是忍让,冷然道:“祖母放开。”

老太太登时按耐不住,反手一掌,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

叶冰裳被打翻在地,摸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脑中嗡嗡作响,眼中的泪悬着,要掉不掉。

“冰裳!”云姨娘心疼地叫出了声,哭着跑上前将她扶起。

老太太似乎觉得不够解气,当下拉了叶冰裳过来要她跪下,“给我跪在这,跪到知错为止,就算你嫁了皇子,到了叶家,还是要守叶家的......”

话未说完,便被叶冰裳甩开手,只见她眼中含泪,似有幽幽恨意,老太太瞬间感觉到一股推力,一只脚悬在桥边,当时站立不住,摇摇晃晃地掉下了冰湖。

“扑通”一声,湖中溅起一股水花。

四周的婢子相继惊呼,躲在暗处的将军府暗卫都是吓了一跳,老太太这下去哪还有命活,接二连三地从隐出冒出来跳下湖中救人。

黎苏苏在院中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知出了什么事,忙跑出来看,只见下人们都往湖边跑,她拉了一个下人问:“你们慌慌张张的跑去作甚?”

下人颤声道:“三小姐快去看看,王妃将老太太推到湖里去了!”

黎苏苏心下大惊,脚下一溜烟地跑到了湖边,幸好暗卫手快,此时已将老祖母从湖中捞起,人已经昏了过去,府中人上上下下围了一圈,将老祖母送回暖阁里。

而叶冰裳却面无表情地站在桥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黎苏苏心中大怒。

“叶冰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祖母这么大的年纪,你怎能下此狠手!”

黎苏苏眼中怒火难消,抓着叶冰裳的衣襟不放手。

“滚开。”叶冰裳冷声道。

“你!......”

黎苏苏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当下骑了门前的枣红马到宣王府去讨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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