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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黑气在空中凝结成一张扭曲的脸，像被撕碎又缝合的布料，不断蠕动。贺峻霖的手还按在黑石上，他的背影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吞噬。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胸口的纹路还在烧。张远扶住我，手心全是汗。

"他在做什么？"我声音发抖。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盯着贺峻霖。他忽然转头看我："别怕。"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百年前的他。那时候他不是我的护卫，只是个守着封印的少年。他站在石台前，看着我被人推进封印里，眼睁睁看着我死去。这一次，他不要重演。

灰袍人突然往前一步："你疯了！换守门人需要神血为契——"

"我的血够不够？"贺峻霖打断他。

我浑身一震。

黑气开始缠绕他的手臂，像蛇一样往上爬。他皱了下眉，但没松手。

"贺峻霖！"我喊他的名字。

他笑了："你看，我不再躲着你了。"

我想冲过去，却被张远死死抱住。丁程鑫和宋亚轩也上前想拉他，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别管我。"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要做的，是带她离开这里。"

"我不走！"我挣扎着喊，"你说过要让我活着——"

"所以我现在就在让你活。"

黑气猛地暴涨，整个空间都在震动。我看到他的手指开始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

"你答应过我！"我哭着喊，"你说不会让我一个人！"

他看了我最后一眼："我没食言。我只是换个方式陪着你。"

话音未落，黑气轰然炸开。我被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等视线恢复时，贺峻霖还站在原地，但脸色苍白得吓人。

灰袍人站在几步之外，面具裂了一道缝。

"你……"他盯着贺峻霖，语气第一次有了波动。

贺峻霖缓缓转过身，手掌离开黑石。那块石头已经不再发光，表面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

"封印换了守门人。"他平静地说，"从现在起，它不会再要她的命。"

我愣住了。

马嘉祺忽然开口："你怎么做到的？"

贺峻霖没有回答。他慢慢走向我，脚步虚浮。张远终于松开我，我立刻扑过去抱住他。

他身上很冷。

"你骗我。"我把脸埋在他胸口，"你说不会死的。"

"我没有死。"他轻轻拍我的背，"只是……不能陪你走了。"

我摇头："我不信。"

他低头看我："你该记住的，不是我为你做了什么。而是你自己选择了什么。"

黑石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塌陷。碎石簌簌往下掉。

"快走！"张远大喊。

宋亚轩和丁程鑫过来扶我，但我死死抓着贺峻霖不放。

"求你。"我哽咽着说，"别丢下我。"

他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你一直比我想象的勇敢。现在，该自己走下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亚轩拽着往后退。贺峻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重新把手按在黑石上。

"再见。"他说。

黑气再次爆发，淹没了整个空间。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地上，头顶是破庙的屋顶。张远坐在我旁边，脸上满是疲惫。

"多久了？"我问。

"三天。"他说，"我们把你带出来了。"

我坐起来，发现胸口的纹路消失了。那种灼烧感也不见了。

"他呢？"

张远沉默。

我踉跄着站起来，往地下室入口走。但那里已经完全塌陷，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他真的……"我说不下去。

"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自由。"张远轻声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马嘉祺。

"你醒了。"他递来一碗水。

我没接。

他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你要记住，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着。"

我抬头看他："所以呢？活着干嘛？"

他愣了一下。

"活着去找他们。"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