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
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击,酸涩感瞬间涌上鼻腔和眼眶。她努力睁大眼睛,不让那层迅速弥漫上来的水汽凝结成泪。
她抬起头,迎上他带着醉意和痛苦的眼神,嘴角牵起一个微不可察的、苦涩的弧度。
江稚鱼“不然呢……你告诉我,还能怎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酒后的微醺和无力。
马嘉祺往前走了一小步,距离拉近,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烟草和酒气的味道。
马嘉祺“我不想这样……可我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松了松原本就已经松开的领口,动作透露出内心的无力。
江稚鱼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声音飘忽。
江稚鱼“你知道吗……你说要去相亲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无所谓。”
马嘉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她。
马嘉祺“……那为什么……”
江稚鱼打断他,依旧没有抬头。
江稚鱼“因为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江稚鱼“你生气,你介意我和别人走得近,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是想看我有什么反应,对吗?”
她终于抬起眼,眼底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清明和伤感。
江稚鱼“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哭着求你,求你不要去?”
江稚鱼“那样就能证明,我是在乎你的,是离不开你的?”
江稚鱼“证明……我就像你想象的那样,永远会被你掌控?”
马嘉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想反驳,却发现酒精让思维变得迟钝,而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甚至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思,被她这样轻飘飘地戳破,让他无所遁形。
马嘉祺“我不是……想要掌控你。”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更加沙哑,
马嘉祺“我只是……害怕。”
江稚鱼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没料到会听到这个词。
江稚鱼“……害怕?”
马嘉祺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借着酒意,将深埋的不安摊开一丝缝隙。
马嘉祺“嗯。害怕你觉得外面更好,害怕你……不再需要我了。”
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马嘉祺“我知道我管得太多,手段也不够好看”
马嘉祺“可从小到大,我习惯了一切都要在掌控里才能安心。”
马嘉祺“尤其是对你……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任何潜在的风险靠近你,却什么都不做。”
江稚鱼静静地听着,心脏像是被泡在温热的酒水里,又酸又软。
她第一次听他这样直白地承认他的“害怕”。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马嘉祺,只是一个同样会不安、会恐慌的普通男人。
江稚鱼“可是马嘉祺……”
她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
江稚鱼“你的‘保护’,有时候真的让我很累。”
江稚鱼“我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每一步都要符合你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