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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继续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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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感滑稽地看着 Frisk 张开红色的雨伞，奋力伸出胳膊，将伞放到雕像头顶。
骷髅刚想大笑，紧接着就听到音乐盒开始演奏的声音。
“真美。”Frisk 趴在他的背上喃喃道。“所以这就是那个标志的意思...”
他们继续在那伫立了一会儿，直到 Frisk 睡着了。Sans 盯着那音乐盒看了看，接着继续前进。
Frisk 没有醒来。
当她再度醒来，眼前只有一片黑暗。Frisk 试图眨眨眼。她能感到自己的眼皮移动，但看到的仍是黑暗。也许她被困在了读取界面。像是冥界与凡间的边界地带（limbo）。
某种坚硬的东西抓住了她的手。
“甜心，你在吗？”
Sans？说明她已经醒来了，那为什么——她伸出手试图弄掉挡在眼前的东西，但她刚刚抓住一用力，炙热的疼痛便刺穿了她的头颅，令她痛呼一声，身体向前倒去。
什么东西扶住了她。一定是 Sans。
“稳住，”他说道，“小心点。”
“她不该去拔那花，”Flowey 的声音传来，“那会伤到她。”
“这么说那不是人类自然的特征？”Sans 问道，他的一只手拿开了，Frisk 猜他在做手势。
“我一直以为那是人类自有的。”
“不，不是的。”Flowey 道。“它...很复杂。我们还是——”
“我每死一次，就会长出一朵花。”Frisk 声音嘶哑地回答。
一阵寂静。Sans 握住她麻木那边胳膊的指骨抓紧了。或许那力道足以捏碎她的手腕，但Frisk 的那只手已经感觉不到多少东西，因此也无关紧要了。
“Frisk，”Flowey 的语气中带着责难。“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别管了。”
她摇摇头。“不，他知道。他记得。”她将头转向自己觉得应该是 Sans 的方向。“你记得，
对吧？”
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记得。”她说道，“每次我读档，你的反应都会有所不同。有时...有时你会思考什
么东西。有时你看上去犹豫不决。你记得我喜欢番茄酱。”
Sans 还是没有回答。“Frisk...”Flowey 又一次开口。
“什么时候？”Sans 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许多。“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从我第二次向你致谢，你开口大笑开始。第一次，你看上去很吃惊。第二次，你显得被逗乐了。我...我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你是有意去读档的吗？”
Frisk 摇了摇头。“我曾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彻底死去，次数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而看起来我就是死不了。”
另一阵停顿。Sans 咳了咳，缓缓敲打着手指。片刻后，Frisk 再度迈起步子。
“Flowey？”她问道。
“在这儿，Frisk。”
啊，声音从她上方传来。他一定又回到了 Sans 的肩膀上。
“我们在哪儿？”
“瀑布，”Sans 回答，“在回音花旁边。”
接着他停下了。Frisk 也是。短暂的停顿后，她感到自己的肩上传来了温暖的感觉。意识到那是 Sans 的外套，Frisk 的嘴巴不禁微微张了张。
Sans 再度挽住她的手。“来吧，甜心。微光要暗下去了。”
时不时的，Frisk 会侧过头去，聆听回音花的窃窃私语。
多数人在这里许下的愿望要么是安息，要么是远远地离开这里。又或者加入皇家卫兵，得到声望，人缘和自由。Sans 很清楚。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人类的嘴巴紧紧地抿了起来，似乎是因为不弁。于是他放慢脚步，好让两人走的更近些。Flowey 在他的肩膀上换了下重心。“我不解的之前的回音声有这么明显。”
“我们之前被分心了。”Sans 道。
“这是什么地方？”
“人们来这里闲逛，放松，”他声音放得很低，好让 Frisk 听清楚。“有的人喜欢许愿，有的人喜欢承诺。”
“七条灵魂，”一朵花轻语道。
“七条灵魂，Asgore 国王就会成为神，”另一朵花同样悄声地做答。
花丛继续窃窃私语着，它们宣誓每一名落下的人类都将死去，希望每一位受困的怪物重获自由，并计划着在怪物回到地表后，将人类彻底抹除。
Frisk 的手紧紧抓住了 Sans 毛衣的后面。
“别听它们的。”Sans 道，“那些愿望早已逝去。”
当他们来到那条有雕塑的走廊，Sans 和上次一样将雨伞放在了石雕头顶。Frisk 露出微笑。
Flowey 看着那座雕像，眼神中带着渴望，Sans 决定不去理会。这朵花已经够怪的了，他宁愿冒着被处决的风险去帮助一名人类，但至少他还没做什么坏事，因此一切都能接受。
他再次让 Frisk 爬到背上，后者举着雨伞，这样他们三个可以共用一把伞。
他们途经那段能够远眺城堡的小路。那孩子曾在初见时被 Grillby's 和瀑布所吸引，Sans觉得她若是能看见城堡也一定会颇感兴趣。
“你能从这里看到城堡，”Flowey 让他向人类描述眼前的情景。他继续向前走去，Frisk 也挺直腰杆，似乎想欣赏骷髅所描述的景色。
“它很壮观。”Flowey 道，“也很漂亮。”
人类咯咯笑起来。Sans 发现他自己也忍不住随之微笑。
他在下一个小桶那里将伞归还回去，Flowey 用藤蔓把他们抬上悬崖。这小家伙只要想就可以变得相当强壮——Sans 转头看看肩上的小花，发现后者正在流汗。好吧，或许没有，但举起一名人类和一具骷髅（虽说他的重量相当之轻）对这么小的植物来说实在不容易。
Frisk 又开始自己走路了，她仍然与 Sans 拉着手。他们就是这副样子遇到 Undyne 的。
Undyne 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皱起了眉头。
Sans 直起身子。“我要把人类带到国王那里。”
“那朵花呢？”她向骷髅肩上的怪物点头示意道，后者垂下了花冠。
“附赠品。”
Undyne 哼哼鼻子。“我们都清楚，你只是想得到你兄弟的职位。”她说道，该死的，他希望他们能停止那么想。如果他不是懒虫，他就成了篡位者；如果他不是篡位者，他就是个叛徒。
地下世界的规矩。杀与被杀。不相信任何人。如果别人不对你好，你也不会感觉亏欠他们什么，事情会容易得多。
Undyne 猛地一挥长矛，矛尖指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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