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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马嘉祺在山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大年三十的夜晚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满山橙红色透过窗子送入空中，团圆的颜色。

马嘉祺抚上相框，想起远在郑州的父母，想起家里客厅那幅高山仰止，想起爷爷，想起爷爷话里的大山和窗外正被老旧黑暗和新年烟火包围的大山。

敲门声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马嘉祺起身去开门，一推门吱吱呀呀的响起来，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阿程怎么来啦？”

“不想在家里过年。”少年进了屋子，卷进了一点屋外料峭冷风。马嘉祺也没问原因，只是让他进来，丁程鑫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起吃点东西吧，就当我们两个人的年夜饭了。”马嘉祺揽过丁程鑫的肩，小孩点头说好，然后安安静静地坐下。

马嘉祺做了两碗面，两个人面对面吃着，小孩突然冒出一句“一个人过年的感觉应该不太好。”

马嘉祺懂了，笑着拍拍他“谢谢你愿意来陪老师过年。”

吃完饭马嘉祺和丁程鑫坐着聊天，丁程鑫渐渐放松，轻轻地说其实很想看雪，想堆雪人。

“那就许愿，期待今年冬天有雪。”马嘉祺看着他笑着开口。丁程鑫扭头，窗子外头，山沟深壑，四川什么时候才能下一场雪呢？

直到山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嚣，新年就这样到了。

“新年快乐。”丁程鑫先开口，如果有电视，现在该是春晚倒计时数到最后一声，然后全国人民欢笑着迎接新年了吧。门外噼里啪啦爆竹声起，丁程鑫又开口讲了一句话，没入满山鞭炮声中，马嘉祺看见他开口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记得声声红火中映出的是丁程鑫白净的小脸，眼睛还是那么亮那么澄澈。

“小孩，新年快乐。要天天开心。”马嘉祺笑着摸他的头。

丁程鑫眼眶发酸，觉得自己终于重新做回了孩子。这个刚来不久的支教老师叫他一句小孩就可以惹得他想掉眼泪。

这个新年不一样，他小声在心里说谢谢，谢谢马老师在90年来到了这个小山村，谢谢这个愿意把他当小孩的马老师。

最后他悄悄许下愿望，希望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马老师要身体健康，别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