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2

　　听到脚步声，我抬起头，对上来人的视线。

杜也“师兄？”

　　沈翊微微笑了一下，走到解剖台前。

杜也“师兄来是对逝者的脸也有兴趣刻画一番么？”

沈翊摇摇头，道：“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会有各种让人着迷的表情……”

沈翊“死了，人脸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杜也“师父说过，死去的人会有的表达，有时候比活人更可信。”

杜也“不过，师兄比我预想的反应要好很多。还记得我第一次进解剖室，明明害怕的不行，强撑着靠着门边，又因为老师超凶不敢跑。结果，老师更绝，进去之后直接把门给锁了，嘱咐两个人一组一起练习，他就在旁边观摩……”

沈翊“我也是没想到……明明那时候那么胆小的小女孩……”

杜也“咳，我……”

杜也“师兄，先前因为我自己本身的原因，所以……不告而别了。”

杜也“对不起。”

　　我终于说出了口。李晗告诉我，他曾打听过一点我的事。她只告诉过他，杜城和我——领养家庭和被领养者的关系。可是，终究是他人，不好详细说别人的故事，至于我的职业理想与信仰，与他熟悉的“南智”相比也早已改变。

　　我总有一些自己的原因是他们不知道的。只是，对于他一直以来不知我生死的等待，我总归是有所亏欠的。

沈翊苦笑一下，“没关系，面对我不用感到抱歉。至少，我们……现在过得，都不错，不是吗？”

杜也“我……”

　　在这恰好的时机，本想脱口而出讲清楚的事情因为杜城的到来而打断。

杜城“小也！检查结果……”看到沈翊顿了顿，“出来了吗？”

杜也“哥。”

杜也“死者的死因和梁毅一样是氰化物中毒，不过，这次氰化物直接入酒食入导致死亡。”

杜城“凶手是同一个人，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在刘连明的酒杯里下毒，但梁毅的酒杯干干净净……”

沈翊“先杀梁毅，串通刘连明修改监控，再灭刘连明的口，这个凶手不仅心狠，而且聪明。”

杜城“你的语气…听起来很赞赏啊？”

沈翊“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何溶月“小也。”

何溶月“你们都在啊？刚小刘跟我发现在酒杯里有一块沉淀物——邻苯二甲酸酯。”

杜城“那是什么？”

何溶月“增塑剂，常见于香水，洗发露，指甲油。”

　　沈翊偏过头，看向师父手里的鉴定报告，沉默一会。

沈翊“我知道了。”随后转身向外跑去。

何溶月“这孩子怎么风风火火的？”

杜城“就是。小也，别学他。”

杜也“呃，咳咳！”

　　沈翊打开审讯的过程记录开始观察，没过多久杜城一把推开影像室的门，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看着沈翊打开一个又一个文件，放大比对。终于，在一个人的指尖锁定。

沈翊“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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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能确定吗？”

沈翊缓缓打出一个哈欠，“看视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女孩的手都很好看。”

沈翊“梁毅动的是脸，可他最爱的却是女人的手。”

沈翊“对于有这种嗜好的人，在指甲里藏毒是最好的下毒方式。”

杜城“那刘连明呢？他对手可没这爱好。”

沈翊“他不爱手，却好酒。”

杜城“只要把药粉夹在指甲上，趁端酒的时候就可以下毒，所以刘连明的酒里才会验出增塑剂。”

杜城“唉！”

　　杜城转眼看到熟睡的沈翊。

杜城“太嚣张了……”

　　杜城一度认为是自己看在他帮了大忙的份上忍住没有叫醒他。到了目的地，杜城猛踩刹车，晃醒了睡眼惺忪的沈翊。

沈翊“不好意思啊……我一上车就控制不住想睡。”

　　看着他懵懵的样子，还是软下语气。

杜城“现在是警察，精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