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8 谶言

作者病了。接下来几章质量不太能保证。但是一定会修，立此存照。

姜维紧锁着眉，面对自己刚画成的、今夜的星图。

姜维……好眼熟啊。

姜维众星归位之日，逢晴日，则无虞；天雨，则有大灾。

姜维……无尽，无终，无以避。

姜维想起来了：很多年前，他曾经读到过一本册子。写有封面的书名已经完全磨损，纸页干枯泛黄，好像稍稍一用力就会破碎。

册子是廖化给他的。廖化说他也不记得那册子怎么来的，好像是当初在黄巾军时留下的东西。除了姜维，军中大概没人愿意看它——姜维来蜀汉之前就读过许多书。该读的、不该读的。

廖化让他帮忙看一看，能不能认出这本书的名字。他在整理自己过去的东西，也好知道该把它放在哪里。

姜维好，拿给我看看吧。

翻阅这本书的时候，姜维小心地屏着呼吸，担心弄碎那些脆弱的纸。书是手抄的，纸页的裁剪也很模糊；他想，这说不定是珍贵的孤本。

——但书中并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姜维先读过序跋，作者没有留下名字，只说这书算是太平道纲要的补充，其中收集了些印证《太平要术》的谶语和流言。

姜维疑惑。类似的东西他早就读过不少，但这一本的行文风格与它们并不相似；他往后翻了翻，倒也的确只记了些坊间传闻或所谓“吉兆”。他笑了一下：如果这些预言真的准确，黄巾军也不会过早覆灭了。

他决定看过一遍就交还给廖化。类似这样荒谬的东西不少，认出书名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他加快了速度，信手往下翻阅；册子不厚，很快就要见底。

姜维……这是什么？

书的最后几页风格却和前文大相径庭。姜维看到一张星图，绘制时用了红色的墨，好像迸溅在纸页上的血滴。这本书几乎全用的黑墨，因此翻开这页的同时，他稍稍吃了一惊。

星图的一侧，竖着写有一行小字：天降异象，众星归位。寓形江海，万物来归。

众星归位之日，逢晴日则无虞；天雨，则有大灾。无尽，无终，无以避。

姜维皱起了眉。他读过《太平要术》，清楚其中的纲领；这段谶语作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与它却可谓毫不相干。

这个时代向来不缺各式各样的预言。其中应验的极少，绝大部分成了诸侯拿来为自身辩护的依据。姜维也见过许多预言，但没有一条以这种形式出现。若真是太平道教义，宣扬一个末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若是托名伪作，谁又会去托黄巾军的名？他思索了许久，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只得将册子还回去，说些自己也无能为力之类的话。

但那张星图不知不觉被他记住了。当天夜里，姜维梦到了那片星空。所有星星都呈现出血一般的赤红色。星空下涌动着滔天的海浪，自己站在海中央的一块礁石上，毫无表情的俯瞰那些浪花。

那个梦令人记忆深刻——但也仅仅是梦；时至今日，留下的印象已经很淡了。

姜维看着眼前的纸，尽力回忆梦中群星的方位。它们一颗颗与纸上的记录重合。

姜维按照目前的方位来看，过上十天，所谓的“众星归位”就会发生。

他莫名有些不安。走出帐外，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那些星星亮得有些刺眼。

姜维还好，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姜维……我在担心个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