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将这个猜测告知了兄长,兄长却认为这可能是马嘉祺设下的陷阱。
万能当年他对东宫忠心耿耿,对削藩之事最为坚持的七皇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帝稳坐皇位?
丁程鑫不可能,怀王殿下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丁程鑫气得红了眼眶。
他不相信这一切是马嘉祺做下的局。他相信无论如何,马嘉祺绝不会将他置于那样的境地。
兄长却只当他是疯了。向来溺爱他的兄长,这一次没有再给他胡闹的机会,关了他的禁闭,要他安安心心准备婚事。
丁程鑫从来不是个能安分下来的人。他的倔强劲儿承自父王,自幼便是宁折不弯的脾气。要说父王还能关住他一时半刻,但是兄长的命令,于他而言,向来都只是耳旁风。
他不相信马嘉祺会害他,他总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于是丁程鑫逃了,带上一队贴身影卫,又踏上了奔赴滁州的路程。
这条路丁程鑫其实每年都要走上个两三趟。不过只有极少时候,他才能到篁芜居去搅扰马嘉祺,和他说说话。更多时候,他都只是去那座有他的城住上些日子,凭着同一片天地下的迷蒙烟雨,远远地感受着他存在的气息。
丁程鑫OS:今年却是例外,我竟要叨扰他两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这一次仍旧是有惊无险,丁程鑫顺利抵达滁州。赶到城郊时,便有马嘉祺的亲卫迎上,一路护送他到了篁芜居。
丁程鑫殿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否与我说说?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开口,心里盛满了期待。
马嘉祺却仍旧坐在那张书案前,听见他来,头也未抬,出口便是严厉的教训言语。
马嘉祺长大了,胆子也大了,竟敢这般胡闹?
丁程鑫心里委屈,他自幼蛮横惯了,只在马嘉祺面前乖巧听话,如今在马嘉祺面前挺直腰板说话也不难
丁程鑫殿下您不知道吗,我从小就胆子大,胡闹成性改不了了。当年那些公子哥儿,为什么合伙把我丢进池塘里,还不是因为我往他们的花灯里塞了炮仗。
马嘉祺手中湖笔一顿,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训斥他了。
丁程鑫见他不说话,更是得意
丁程鑫所以嘉祺哥,你莫要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事,我十岁就进军营随兄长一起历练,天下事我虽不懂,自保却无虞。
马嘉祺终于抬眼看他,视线相对时,便又听他说
丁程鑫保护你也无虞。
马嘉祺人不大,口气却不小。
马嘉祺随手摘下手上的扳指就朝丁程鑫扔了过去,丁程鑫身手不错,抬手便接住了。
丁程鑫轻轻摩挲着,温凉的青玉质地极好
丁程鑫OS:这是他随身带了多年的东西。
丁程鑫不知马嘉祺是何意,却总归不舍得放过这天大的便宜
丁程鑫既是到了我手中,便是送我的喽?
他套在自己手上,有些宽松,一甩手八成就会丢。于是拆了系带,串上那扳指挂在了脖子上。
马嘉祺上次你安然无恙,有人心里怕是不舒服,也许还会再找机会朝你下手。这扳指是我的信物,见它如见我本人,你若有危险,会有人助你。
马嘉祺又低头去写写画画了,多一个眼神都不肯再给他
丁程鑫听出马嘉祺话里有话,要朝他下手的人会是谁?他却知道见好就收,不敢再问了。
丁程鑫依依不舍地转身,却听身后传来马嘉祺的声音
马嘉祺如今那位想要重提削藩之事,滇南和辽东之事便是契机,提醒你父兄多加小心。
丁程鑫暗暗心惊
丁程鑫OS:陛下当初倚靠着守土藩王们的支持和东宫分庭抗礼,登基之后却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样的心机手段着实卑鄙低劣。
可皇权更迭自来如此,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并非这一朝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