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

裴洛低眸思索，沉吟：“没试过，但大抵是不可以的。”

裴长清提出一个设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当初看不到我的命途，不是因为……祂们肯定了我的存在。”

神明微愣：“你是说……”

裴长清：“祂们会不会，和之前与石头有关系的那位也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祂们在影响着你的命途？”

“不，我的意思是，”裴长清微眯双眼：“祂们创造了我的命途。”

忽然清明，裴长清将之前所推断的一切全部都否认：“祂们不是奔着你的，也不是奔着我的。”

裴洛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回忆一遍，沉思：“你的意思是，祂们一开始就计算好了你的诞生？”

裴长清揣着下巴：“我怀疑我的诞生都有祂们的参与。”

正欲再说什么，裴长清做一噤声的手势。

克列门特骂骂咧咧的跑出来，裴长清辨得他身上的伤口，是旅者的风刃。

似乎还有先生的岩元素。

一路上那般无理先生都不做反应，想来是违背了契约。

朝他招了招手，裴长清微笑：“怎的出来了？”

克列门特气急，抬起腿就要踹他：“病秧子，滚开。”

一个侧身躲开，裴长清眼神更加冰冷。

他本就没想过要这玩意儿活着回去。

大不了和博士说一声，反正那家伙还要用自己做实验。

手中冰晶成刃，裴长清扼住他的肩膀，顺势站在他的背后，以冰刃抵着克列门特的脖颈，低笑：“病秧子……？”

克列门特咬牙，放出一道残影，握紧短刃朝后用力。裴长清头朝后仰，轻而易举制住他，眼中透出惊人的戾气：“废物。”

裴洛在一边静静看着，他对于人间的记忆还停留在魔神战争时期，裴长清死后他压根没出过那些个时空裂缝，并不觉得裴长清杀了他有什么不妥。

克列门特被他按在地上，那只拿着短刃的手被裴长清踩在脚下，狠狠的研磨着。

粗糙的地面擦破衣物，疼痛感另他不自觉松开手，裴长清眼底一道金光转瞬即逝，法术控制的冰刃堪堪停留在克列门特的脖颈处。

一小丝血液流下，裴长清闭了闭眼，咬紧后槽牙，猛一甩手，冰刃擦过克列门特的脖颈，插在地面上。

狠狠的踹了一脚克列门特，裴长清捂着半张脸，银白色的瞳孔已经被全然染成金色。

那道充满戾气的视线看过来，克列门特下意识抖了抖身子，听到对方冰冷的嗓音：“滚。”

裴洛微眯双眼：“不杀他？”

裴长清在原地呆了片刻，放下手，眼瞳中金芒散去，缓了口气：“不了，法治社会。”

裴长清没有告诉他的是，在刚刚冰刃抵在那家伙脖颈上时，他心底竟涌上些变态的畅快来。

这要说和之前掐他脖子那人没点关系，裴长清是决然不信的。

他一心想要裴长清讨厌提瓦特上的生灵，以在他俩那狗屁的赌约里获得胜利。

裴长清不认为自己是重杀戮的人，相反的，即使他拥有人类的感情，本质上他也不会太像人类，方才将冰刃按在克列门特脖子上时心脏的快速跳动和那家伙绝对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