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赢

“所以呢？你现在找我干什么？”

虚影抿唇：“只这一辈子，最后百年，我会看住祂的。”

“我自知愧对于你，但只求你一件事，”虚影看向他，裴长清注意到，他有一只眼，是毫无光泽的：“别被祂影响。”

裴长清脑袋轰的炸开，一时盯着那只眼睛，愣在原地。

虚影微愣，反应过来猛地侧过脸，颇有些慌张狼狈的捂住那只眼，声音略带些冷淡：“总之，别被任何人影响。”

“赌约与我而言并不重要，你无需为我们的输赢而费心，也不必担心提瓦特。”

裴长清猛地站起身子，朝前走了一步。

虚影却是逐渐消散开来。

“等等……！”

裴长清迅速向前伸手，想要拉住祂，但那只手穿透了祂的身子，也阻止不了祂的离开。

裴长清感觉自己三辈子的脏话全部献给了这两位。

裴长清觉着自己好不容易修复好的世界观又崩了。

崩的彻彻底底。

连带着价值观也塌了。

“没事吧？”

裴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询问着他。

裴长清摇了摇头，艰涩：“信息量巨大，CPU给我烧了。”

裴洛不解：“烧了什么？”

裴长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坐在一边的石板上，只觉得自己脑壳疼得厉害：“没事没事。”

“话说你是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吗？”裴长清调侃：“每回都蛮准的。”

裴洛牵了牵嘴角，笑：“怎会。”

先将那两位放在一边，裴长清将胳膊放在腿上，托着下巴：“很久没看见你笑过了。”

裴洛顿了顿，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原本不应该拥有的情绪逐渐活跃起来，一时无言。

裴洛那个职位不同于其他七神，虽然不知道时空的魔神是否有上一任，但他决然不能拥有凡心，这是无可厚非的。

假使从一开始天空岛就没想要放过裴洛，那么裴长清可以大胆猜测一下，自己的存在，就是针对与裴洛偶然产生的凡心而存在的。

线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乱，裴长清抽取其中的丝丝缕缕，不难猜出裴洛如今这副淡薄的模样是因为什么。

天空岛好不容易稳住裴洛这个人形bug，怎么会如此轻易让他再次失去控制。

现下裴洛这副模样，要么是天空岛还有什么打算，再要么……祂们对于裴洛的掌控并不能稳固。

裴长清认为前者的概率并不大。

祂们费了那般大的心思将裴洛控制住，甚至耗费了裴长清一辈子的时间，便能说明一切。

裴长清可以大胆猜测一下祂们究竟耗费了多长时间，至少从裴洛试图创造接班人开始。

百年。

甚至大于百年。

祂们不可能自讨苦吃。

前者不是没有可能，后者概率也很大。

那么……试图控制裴洛这个bug的一方，和裴长清所遇到的那两位，是同一方吗？

“裴洛。”

那位神明听到青年这么喊他。

“怎的了？”

裴长清皱着眉，沉思：“你现下可以看到我的命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