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因果

耳边清净了好一阵，裴长清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下了什么赌注。

方才那番言语里，裴长清并没有获得什么可用的讯息。

待封印解开，裴长清看着一行人，笑了笑：“我就不进去了罢。”

派蒙似是才想起来：“对哦，裴长清身子骨一直不好，方才跟着我们跑东跑西的，没事吧？”

摇了摇头，裴长清笑笑：没事，相较于最开始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小派蒙的关心。”

钟离看过来：“也好，此地魔物已然清了，那你便在外面等候片刻。”

点点头，裴长清眉眼弯弯，朝他们挥了挥手：“好的。”

待秘境大门重新合上，裴长清的笑容更甚，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刺骨的凉意。

“你是另一个？”

旁边逐渐浮现一抹虚影，不同的是，祂有五官。

是裴长清的五官。

“祂伤你了？”祂皱了皱眉，颇有些苦恼：“没事吧？”

裴长清摊手：“看我样子就知道我没事。”

“相较于我有没有事，我更好奇……”裴长清坐在一边，靠着身后的石柱，笑：“你们俩到底下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赌注。”

“裴长清”似乎有些疑惑：“你如何得知我与祂打赌？”

裴长清： “你提醒我了。”

“我为什么会有你的记忆？”

坐在裴长清对面的一块石板上，祂微愣：“你有我的记忆？”

“不是么？”裴长清显得有些无所谓：“那就是另一个的记忆。”

“总不可能你们打赌还有第三者吃瓜吧？”

虚影沉思了一会，道：“应当是我的记忆。”

“这不就对了。”裴长清笑了笑，问：“所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人对自己没有敌意。

若说那人致力于让裴长清对生命产生厌恶感，那么这位就是赌裴长清不会对人类产生厌恶的那一方。

即使是为了他的赌约，他也不能对裴长清动手。

裴长清抓定了这点，所以他对这位说话的时候基本上是怎么直白怎么来。

然而虚影只是默然了一瞬：“我不能告诉你。”

裴长清：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虚影叹了口气：“祂向来是那个性子。”

裴长清：你这种说熊孩子的语气是闹哪回事啊？

“所以呢？”裴长清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你要把他带回去？还是要和我说什么？”

“我是想说……”祂抿了抿唇：“三辈子的不如意都是因为我们的赌约，对不起。”

裴长清怔愣，嘴角的微笑淡了，眼神也冷了下来：“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祂似乎在组织语言，半天，才道：“被裴洛不慎丢失，战争中的死亡；被父母抛弃，裴姌的意外，皆是因为我们的赌约，抱歉。”

裴长清并没有说话。

祂眼睫微垂，看起来当真是诚意十足，然而裴长清并不能将注意力放在这里。

“我昏睡了百年，待苏醒之时，已经晚了。”

“噗……”

祂抬眼，看裴长清正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许久之后，裴长清抹了抹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泪，眼神冰冷，嗤笑：“你们真的蛮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