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医

　　“？？？什么意思？？？”吴言不解，这个时候他已经懒得去翻身了，但是程海这般奇怪的举动，让吴言都开始怀疑程海是不是被某个变态杀手夺舍了。

　　“那边草席湿了……干草席一起挤挤……都是男人没必要害羞吧。”程海依旧是那幅理所当然的脸，当然，不管答案肯定或者否定，他都会窜上来的，他来A国只是暂避锋芒，过不了半个月一个月就要回去，不是来受苦的。

　　他如果不遇见吴言还可以去高档酒馆入住，甚至可以找几个小妞陪睡，现在陪睡是有了，不过是垮个批脸的敌国皇子。

　　由于干着的草席就那么大，程海把吴言往过挤了挤，为睡的舒适不再做那么可怕的梦失手把吴言掐死，他也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学吴言叠成小块变成一个简易小枕头。

　　程海是个相当高大的人，呼吸由于常年练武功也厚重平稳，他面对着吴言，刚闭上眼准备入睡，吴言就一声呵斥过来:

　　“转过去，鼻息喷我脸上，有早上的酒气。”

　　“……”程海也不想与吴言计较，他不过是找了个他平时睡觉最熟悉的姿势，怎么就喷吴言一脸酒气了。

　　“看来小王子又害羞了。”程海又皮了起来，尽管眼前是个差点死在他手里的病号。

　　“害你妈的羞转过来。”吴言命令。在黑夜中，也许程海看不到吴言脸上那缕稍纵即逝的绯红。

　　为了证明自己不害羞让他转过来吗。

　　程海稍稍思索，马上转了过来，调戏似的朝吴言脸上重重地喷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酒气吗？”程海随即笑了起来，吴言没说什么当机立断超程海脸上砸过去一拳，却被程海轻松接下。

　　“王子殿下拳击这方面你得再练练哦。”

　　“……”吴言知道自己斗不过程海，打架的话，他可能连个十几岁的市井混混都不如。

　　他不清楚程海有多强实力也不知道他在B国的战斗力被多少人肯定，但是从程海那快速的杀招来看，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吴言打了一个哆嗦。

　　因为疼痛他很难入睡，衬衫脱掉又未免有些许冷，两者加成下不得不使吴言轻轻地哆嗦了一下，这点细节也被程海捕捉，过了一会，吴言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大手超自己的腰部拢过来，但也只是轻轻地架上去而已。

　　“冷吗。”

　　“手拿开。”吴言骂道，他一个刚认识这么久的凭什么敢动他。

　　程海叹了口气，轻轻拿开手，吴言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是程海将自己垫头用的衬衫。

　　“冷吗……”程海像犯了事的小孩子，耳语道。

　　“不冷，滚。”吴言别过脑袋，他觉得自己做事情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赌气想要程海转过来……也许他的人生本来就是那么难以解释且不符逻辑。

　　“睡吧。”程海还是转了过去，作为一个明天就要分道扬镳的人，他没必要报多少愧疚于眼前这名皇子。

　　不思进取，和咸鱼一样躺平，虽然有机会活下来，但是一定不会有所建树，或许吴言可能会作为外交官再和他相见。

　　简单来说，程海走时会拿走玉佩，介时只要找到吴言再简单告别就可以了，若是吴言先死，程海就再来一次A国护吴言性命。或是吴言根本就不想活，直接会在之后赠予程海。

　　或是死了或是活着，他和吴言将基本没有交集。

　　没什么好遗憾的。

　　没什么好遗憾的……

　　——

　　“天亮了……”程海揉揉眼睛，脖子酸痛的厉害，这种硬炕这种破草席料想谁都不会好过吧。

　　吴言还没有醒，折腾了一夜还被程海伤的那么严重身体应该是负荷量十分大了。

　　他拿起身边那个被吴言打翻的破碗，打算再去井那边打点水。

　　马灯里的煤油早就燃尽了，程海把马灯继续放到桌子上，拿起破碗就要往门外走，木门发出“嘎嘎”的声音。

　　“你去哪。”吴言看起来被程海吵醒了，沙哑地问。

　　“回王子殿下的话，小爷我要去打水。”程海挥挥手上的空碗，然后慢慢走过来，将吴言扶了起来。

　　“不用你管。”吴言拍开程海的手，看起来还是在和昨天的程海赌气。

　　“王子殿下……”

　　“皇宫外别叫我这个名字了，重审一遍，我不应该是什么天杀的皇子。”吴言爬下炕接过程海手里的破碗:“我不渴，直接下山。”

　　山上被晨曦浸染，没有昨天的骤冷骤热，偶尔有两声鸟鸣清啼，早上的山林那么清新，吴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嗓子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深呼吸。

　　“疼吗……”程海察觉到吴言呼吸的骤停，问道。

　　“不怎么……话说你知道A国好点的诊所在哪里么。”吴言咳嗽了两声，过了一夜他感觉已经不像前一夜那么痛了。

　　“去酒馆问问吧……你这样以后估计不能来酒馆继续喝酒了……这样是不是会导致你原本的生活被我扰乱？”

　　“不会，点些无酒精的就可以了。”

　　吴言简短的沉默了一会，消磨时光的方式那么多，他却更喜欢去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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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

　　无论是市集还是低洼处，那个小巷里的酒馆，都在晨光中慢慢复苏，人变的多了起来，有饭馆去市集去采购一天要用的原料，工厂都开始升起黑烟，酒馆也老早开了。

　　毕竟酒馆老板也在早上接些买酱牛肉和花生米的。

　　“叮叮叮——”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深巷小李酒馆——”老板看起来正在打扫前台的卫生，看见两人，老板急忙迎了上来，拉走程海:“阿海你没对那个人做什么吧……我看他脖子怎么肿了一圈？”

　　“……不重要……你知道我没对他做什么就行……我来这里是为了问你这里好点的医疗馆在哪里。”

　　“天我就知道!!!你知不知道那是皇子!”老板睁大眼睛:“你清楚你会把我的小命送走的!!”

　　“不重要……父皇不会问的”吴言走了过来，垮着批脸道，“他根本不会来看我，在这之前我是会恢复的。”

　　“……这个巷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再直走再右拐。”老板和说顺口溜一样迅速说完。

　　“……”两人沉默，好在比较好记，吴言已经拉着程海往外走了。

　　程海的衣服上经过一夜，附满了吴言的味道，淡淡的，是种清香，丝毫没有受到山上尘土的影响。

　　“那么急干什么啊……哎哎…老板——再见昂——过会我回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