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他怎么也要找我?
宋亚轩跪在地上接了旨,苏有容怀着一个拂尘,笑眯眯的看着他。
察觉出宋亚轩面上有些紧张,他笑着安抚道:“不必太过惊慌,昨日你救了公主的命,皇上心中感激。今夜只是想传召你说些话罢了。”
“苏公公,”叫住将要转身的人,宋亚轩挠头,有些难为情,“奴才想问问,皇上他可曾同您说,要问我些什么?”
“未曾,”苏有容摇头,温和说着,“别怕,尽管去就是,皇上又不会吃了你。”
“好,多谢苏公公,劳烦您了。”宋亚轩对着苏有容行了个礼,后者满意点头离开。
躲在不远处看着的郝荣立马跑了过来,道:“你看,这下我说的话要成真了不是。”
他一张带着些灰尘的脸担忧地望着宋亚轩。
宋亚轩笑笑,安抚道:“随缘吧,我也就这条烂命。”
*
夜晚,御书房。
依旧是一片静默。
宋亚轩已经到这许久,半跪在地上的那条腿开始发疼。他揉了揉膝盖,心下抱怨着,却丝毫不敢抬头看眼前皇帝一眼。
刘耀文表情淡淡,一手拿着毫笔在白纸上作画。
画至衣领时,他抬眼漫不经心往几步之远的太监身上瞟了一眼,像是才发现有个人跪在那,刘耀文轻蹙着眉头:“起来吧。”
“怎么不说话?”
您是皇上,你不开口,我哪敢先说话啊。
宋亚轩缓缓起身,他抿了抿唇,犹豫两秒,终是先开了口:“不知皇上找奴才来所为何事?”
听见这话,刘耀文嘴边泄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抬眼定定看向宋亚轩:“朕为何找你,你当真不知晓吗?”
宋亚轩没说话。
刘耀文放下手中的笔,继续道:“听说公主昨夜里约你去假山见面?”
“是。”
“你可有赴约?”
“……有。”
还挺耿直。
刘耀文拂袖缓缓坐上身后的鹿角椅,似笑非笑地往宋亚轩身上望去,试探道:“朕的皇妹从小性子活泼,即便到现在,已经嫁过一次人,她也还似从前那般跳脱。”
“朕能看出来,她对你有意,不知道你心中怎么想?”
身侧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衣角,宋亚轩再次跪了下去:“皇上,奴才自知卑贱,配不上公主的喜欢。公主固然好,但奴才对公主并没有爱慕之心,也不觉得自己能够靠救公主一命从而攀上公主。对于奴才而言,昨日只是想要救人所以下了水,无论那人是不是公主,奴才都会跳下去。”
无聊转着玉扳指的指尖停住,刘耀文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颇感到意外。
宫中少有这种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只是不知道眼前这太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还是真的不贪图。
沉默半晌,刘耀文摆摆手,“朕累了,今日便到这吧。”
宋亚轩低着头缓缓退出殿。
出了那宽宽大大的殿门口,这才发觉手心黏腻,冒出透明汗液,他甩甩手,深深吐出一口气。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