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大着胆子瞧了她一眼,觉察出刘素馨对他的态度不对劲。
好似不是面对恩人,而是面对情郎一般······
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恶心到,宋亚轩晃晃脑袋。
我如今一个太监,有什么值得公主喜欢的。
“公主这么说了,那我收下?”他弯腰低头,试探性的将手伸出去,感觉柔软的帕子被放进手中,方才缓缓站直身。
假山附近一片寂静,面对不熟的人,宋亚轩感觉有几分尴尬。
他有了想要回去的想法。
“若是公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弯着身子朝公主鞠了一躬,腿往后退。
“慢着!”
刘素馨下意识喊出一声,上前想要去扯宋亚轩的衣袖。
宋亚轩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腰背弯得更低,恰恰躲过公主伸过来的白皙手掌。
见他躲避,刘素馨悻悻收回了手,心中有了些不满:“你,你就不想同我说些什么?”
宋亚轩想说“并无”,但碍着对方身份,他也不直言,只能将声音放轻缓些:“今日救了公主一事,乃是奴才人生之幸事。有皇上赏赐,又得公主的珍赏,奴才不敢再奢求其他。日后,愿公主平安顺遂,再无其他磨难。”
他这话说的像是人与人之间最后一面的告别。
见他不欲与自己多扯上关系,刘素馨咬了咬唇,扭头大步离开,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
柳儿忙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远去。
好歹是走了。
宋亚轩呼出一口气,垂眸看了眼自己手心那方帕子。
两秒后,那帕子被揉成一团,随意被他塞进袖口。
*
没见着宋亚轩的人影,眼线思索一番后,转眼来到皇帝的寝宫,将事情告知与他。
刘耀文正拿着纸笔作画,“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还是见面了?”
他话语冷漠,听不出一点情绪。
眼线心中颤抖,不敢说话,俯下去的身体愈发的低。
将手中笔放回原处,刘耀文低头盯着桌面上那副画,淡然开口:“办事不利,自个去领罚。”
“若是再有下次,便没了生存的机会。”
听见这话,眼线升上嗓子眼的石头落回心里,“是。”
眼线走后,刘耀文将墨水干透的那副画轻轻拿起,而后走进书房内屋,将那画挂于墙上。
书房安静,内屋更是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扫过墙上挂了一大半的墨画,看着那些画上一张张属于同一个人的面孔,刘耀文默默斜靠在一侧的墙面上。
他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似的,只留下这身形修长的一具躯壳。
这屋内空空,只有墙上那些画,还有男人被烛火映照出来的落寞黑影。
隔日,下朝后。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叫来苏有容。
他掀开茶杯,轻抿了口手中茶水。这茶是西域供上来的罕茶,区别于国内的茶,别有一番滋味。
茶香溢出,苏有容低头守在他身侧,听见他道:“今天晚上,将程陵召来御书房,朕有些话要同他说。”
我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