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

在一处港湾，小隐带着总司和他重要的人，坐在即将赶往清国的船上。

总司小隐，你是……

小隐很奇怪吗？我明明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小隐笑了笑，这是她和司音定下的约定，司音帮助她，却是并不想要这个时代的人知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总司不要这么说。

总司握住她的手：

总司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但你的亲人，就是我，以及屯所的人。

小隐嗯。

小隐顺着他的动作靠在他肩膀上，眯起了眼睛：

小隐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一直陪着我……

总司我会的。

他揽过她的肩膀，给她调整了舒服的位置，看着她累的睡了过去，低声喃喃道：

总司我离开日本，苟且偷生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总司抚上她的小腹，一阵温暖和安心感抵消了他的失落：

总司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苟且偷生，是我的责任。

土方岁三总司，给她盖上吧。

土方拿过这里唯一的毯子，递给了总司：

土方岁三她怀着孩子，本就颠簸，可莫要在受冻了。

总司多谢。

总司此刻也是没有拒绝，怀里人已经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他也想为她多做点什么。

平间三郎阿一，怎么了？

平间看到斋藤一半出鞘的剑，也是警觉的握紧了剑柄。

屯所一众尚还幸存的战士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紧张的看向打开的门口。

阿菊不必紧张，是我。

阿菊从外面进来，拿着从好心人处要来的食物和水，放在中间。

依着她女人的身份，还是有着些许便利。

阿菊总司，给。

一个尚还温暖的汤婆子放在总司手中：

阿菊给她暖暖，怀孕初期是最不稳定的。

总司不，阿菊，你也怀着孕……

阿菊总司！

一向温柔的阿菊此刻言语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将汤婆子放在了小隐小腹处。

阿菊好好照顾她，就当是给我分担了。

“各位辛苦，可以下船了。”

外界船夫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几日的颠簸，每个人身上都好似散架了一般。

总司小隐，该走了。

总司扶着她站起，悄悄跟随着群众走出船外。

小隐唔，走吧，先找一个旅馆。

将手中的银子分几分放在几人手中，说道：

小隐几位先用着吧，到了金陵，一切就好了。

此刻屯所的众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去世后的不过二十多年的时光，日本便将要把自身所遭受到的一切带给了金陵古都，这个六朝金粉之地。

土方等人在此地修整了几日，便是再度踏上了赶往金陵的路途。

走过最后一条水路，辗转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众人终究是到了这六朝金粉的钟灵独秀之地。

在经历过战乱和颠簸的众人，再度看到这繁华之地，都快要把眼睛看花了。

周边商贩吆喝着屯所一众所听不懂的中文，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总司小隐，

唤过刚和商贩交换物资的小隐，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外语偶尔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但金陵繁华之地，混入外国人倒也不是个稀奇的事情。

总司这几日，教教我们汉语吧。

毕竟，总不能一直做个哑巴。

小隐嗯，好。

小隐转头看向总司，灿烂的笑容一如当时初见她时的，未经世事的少女模样。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