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以为家

年后立春。

小隐鬼出去，福进来！

小隐一边撒着豆子，一边说着祈福的话，身边的总司数了十九颗豆子，递给了她：

总司小隐今年十九岁了，要吃十九颗豆子哦。

小隐嗯！

接过他手中的豆子，一颗颗吃了进去，在不远处的土方等人笑着看向他们。

近藤勇总司，今天你们便是要成亲了，屯所已经准备好了步骤，换好衣服便去吧。

虽然年后的局势逐渐紧张，但也并不差这一日为总司办理婚礼。

他们想要为总司和小隐，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不留遗憾。

他们也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或是兄弟成家的那一天——这是乱世之中难得的寄托。

总司嗯，麻烦各位了。走吧，小隐。

握住她的手，将她送回近江屋：

总司我等你。

一路上，原本多话的小隐因为紧张，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羞怯的应答了一声，转身将门合好，拿起阿菊费心了好久才做好的衣物。

原本她并不想要阿菊劳累，她怀了孕，并不适合这般劳累，但阿菊还是坚持了下来：

阿菊近江屋可是小隐的娘家，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让他们看轻了我家小隐？

换上那身嫁衣，一股暖流流淌至全身，怕外面的人久等，便抬步走出了门。

总司小隐。

总司抬起手，因为小隐没有男性长辈，便是总司亲自来接他上花轿。

横抱起小隐，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轿子里，放下了帘子。

花轿被抬起，走向那条熟悉的、通往屯所的道路，小隐涂满寇丹的双手紧握住衣服，心脏的频率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总司小隐，到了。

帘子被再次掀开，一阵阵热闹的声音便是从大厅处传来。

此刻无论外界的局势如何紧张，此刻大家脸上都是带着喜庆。

将手搭在总司的手上，被总司引领着走向司仪面前。

司仪：“一拜天地——”

一拜拜天地，拜的是生活。

“二拜高堂——”

二拜拜高堂 拜的是生养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父兄。

“夫妻对拜——”

第三拜，便是自己的一生。

“礼成，送入洞房——”

总司小隐，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感受到自己妻子的紧张，总司反手握住她的手，说着安慰的话，却也是承诺——放心，你的一生，我都不会辜负。

小隐嗯。

盖头下的脸颊发烫，意识和身体完全跟着总司的频率走向洞房。

坐在喜被上，总司拿起秤杆，慎重的掀起了她的盖头：

总司小隐，你很美。

难得浓艳的妆容，反而显得她人比花娇。

拿下她沉重的凤冠，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脖子，心疼的问道：

总司很累吧？

小隐如果嫁给你是辛苦，那么这世间没什么是让我不辛苦的了。

小隐眯起眼享受着他的温存，浑身像是没骨头一般赖在他怀中。

总司好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温存了一会儿，总司放开了小隐，外面的兄弟还需要接待，如果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出不去了。

夜，还很长。

小隐嗯。

总司饿了就吃点东西，阿菊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

看着总司离开房间，小隐在小姓的服侍下脱下了厚重的嫁衣，换上了轻薄的红纱，虽然有些透，但尚且能接受。

洗去了浑身的疲惫，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荞麦面，听到屋外的“狼哭鬼号”，恨恨的咬断面条，脸颊发烫。

小姓站在她身后，给她揉捏着肩膀：“阿菊小姐给您说了新婚夜的事项了吗？”

小隐啊？什么事项？

小隐被这问话唤回思路，有些不理解的反问道。

小姓：“就是……女子初夜的注意事项……”

听到这里，小隐这才反应过来，阿菊的荞麦面此刻也是吃不下去了：

小隐咳咳——

小姓连忙递给小隐一杯水，给她顺着气：“看来阿菊小姐是没有说过了，您……”

小姓低头在她耳畔说了些话，原本小隐的脸颊就发烫，此刻更像煮熟的虾米，敷衍的回应了几句，便是躺在了床上。

不过片刻，一道轻缓的脚步声便是从身后传来，总司看着裹成粽子的人儿，忍不住笑了笑，拿起被子的一脚，和她躺在了一起，从身后搂过她。

总司我的小隐，害羞了？

小隐听到总司的声音，知道再也无法装睡，别别扭扭的转身面对总司：

小隐总司……

总司小隐，不要怕……

一如既往温柔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畔，连同落在脖颈嘴唇处的唇一般，激起一阵阵酥麻。

总司放心，我说过，一切都交给我。

清晨的阳光落在眼皮上，小隐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记忆混着全身的酸痛苏醒，并不想起床。

总司小隐，醒了？

温柔的触感从脸颊和头部传来，搂着她的总司注视着怀中的人，一下一下抚摸着小隐：

总司再睡一会儿吧。

小隐唔……

永仓新八总司，总司！

外面永仓新八的大嗓门即便在内屋都能听到，总司皱了皱眉，一往永仓就算大大咧咧，但也不会不分轻重，难道——

永仓新八长洲那边出事了！将军他……

屋内的两人急急忙忙的穿好衣物，在听完永仓的话后，总司拿起刀剑，便是想要冲出去。

小隐总司，等一下……

一旁的小隐握住他的手，再度将他拉进屋子里：

小隐总司，你听我说……

片刻后，总司有些不解和震惊的抬头：

总司你的意思是，跟你走？

小隐将军已经抛下幕府将士逃亡，你们也无需为这样一个政权卖命，所以，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