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回来了？在RIB怎么样？听别人说，那里的环境很差。”
杨柳看着走进门的凌晓问道。
凌晓“生物研究院的环境很好啊，你上了三年大学都没有去参观过吗？”
杨柳“没有，我哥带我去过一次，那时候生物研究院还是乌烟瘴气的，没有一点人气，到处都是汽油和铁锈的味道。”
那时候RIB还不叫“生物研究院”是一个类似军火库的商业链，再后来RIB宣布不再为任何人或组织提供军火，才慢慢转型。
而凌晓和杨柳在一起三四年，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凌晓“你还有个哥哥？在研究院？”
杨柳“对。”
杨柳“但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杨柳又补充道。
凌晓“那他认识我吗？”
凌晓紧张的问，他的紧张出自他对杨柳的爱。
同时，凌晓也希望他的哥哥在RIB有一席之位，但杨姓的教授真的少之又少。
杨柳“没见过。”
认不认识杨柳不知道，只觉得他们应该没有见过。
凌晓在RIB工作，但不妨碍他是BYC的会员，虽然RIB全员的花名册他看不到，但这也够了，如果杨柳的哥哥是个教授，那他就欢喜，如果不是，也妨碍不到他接下来的计划。
杨柳看他那么迫不及待，不禁笑出声。
杨柳“你找他干什么？”
凌晓“你想想，他万一是个很厉害的研究院或者教授，我要是哪天得罪他了，我还在RIB待不待了。”
凌晓开玩笑的担心着。
杨柳“所以你就想躲着他？”
杨柳笑了笑。
卫宣禾“他才没空去理你，你也不想想，他要真是个研究员，他会有时间去看你？”
凌晓“亲哥哥？”
凌晓死马当活马医，他不希望是卫宣禾。
杨柳“不是，比我大不了多少，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杨柳不支持他的哥哥在RIB工作，认为他要是这样就太安于现状了。
凌晓翻了翻自己手边的所有资料，同时符合杨柳的要求的就只有一个叫夏明星的教授和卫宣禾了。
……
月黑风高，窗外的月亮被层层遮住，只留下几颗星星悬挂于天空。
急促的电话声将凌晓吵醒。
Trouble“不能再等了，让T-10669去吧。”
机器音冰冷而没有情感，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这不重要。
凌晓独自去了那处仓库仓库里面还有一个早已培养好的腺体和一个编号为BYC-T-10669的enigma腺体载体。
凌晓的学习能力很强，对于这种危险极大、投资极多的工作，他自然会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通过RIB流传出来的寥寥无几的移植需求，他重复着练了一遍又一遍。
月夜下，T-10669缓缓地睁开眼睛，成为了一个傀儡。
此时此刻，他的头上还带着密密麻麻的信息传输器，突然的刺激作用，接受的大量信息像烟花一样在大脑中炸开，凌晓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回复精神，也许这个时候，才是刺激他的最好时间段。
凌晓“你喜欢卫宣禾，我可听说，你的教授和那个昨天给你打抑制剂的人叫什么来着？弦赫？”
他故意停顿，给他接受和缓下来的时间。
凌晓“他们俩在高中的时候好过。”
T-10669大脑中的信息让他在疼痛中回答了凌晓，作为经历过一遍的人，自然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这一次，他从被动防御变成了主动攻击。
凌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难道真就比不上你？”
凌晓“对了，你是不是见过卫宣禾带着一个小孩来过实验室。”
凌晓“那个小孩是不是还把卫宣禾的试剂打翻了？你想想，仔细想想，他生气了吗？”
凌晓连续不断的刺激迫使T-10669去找他口中的卫宣禾。
凌晓“你想去找他？”
凌晓看着那个被束缚住手脚没有一点理智的“程徐歌”。
T-10669呜咽着，玫瑰信息素飘得到处都是，很好闻的味道，凌晓承认这件事，但满天的信息素令他厌烦，“信息素收一收。”
凌晓涂了阻隔剂，信息素对他没有作用。
他走近T-10669，将束缚他的扎带解开，丢给他上一次给程徐歌的档案。
凌晓“你看看，是不是已婚，你不相信吧，我也不信，去标记他，让他永远成为你的爱人。”
凌晓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将他彻底说服。
凌晓将神智不清的T-10669放出门，“程徐歌”凭借着记忆里的小路，一路踉踉跄跄的到了研究院的大门前，程徐歌可以进入RIB，他的面部早已经在研究院的数据库里了，他踉踉跄跄地走进卫宣禾的办公室，冲进休息区，床上是正在睡觉的卫宣禾。
他走到床旁边，大的动作发出了大的声音，将卫宣禾惊醒，手摸着打开了灯，涣散的瞳孔快速聚焦，看清楚了来的人。
卫宣禾“嗯？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T-10669“……”
语毕，他没有回答，坐在床上，将还在迷糊的卫宣禾拥入怀中，下巴支在卫宣禾的肩膀上，慢慢的向腺体边移去。
卫宣禾“半夜呢，先去睡觉。”
卫宣禾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无奈道。
T-10669“不要。”
说着嘴唇就触碰到了腺体，说话呼出的热气令他感到不自在，既温暖又羞耻。
alpha的腺体应当没有“被标记”这项功能。但如果是凌驾alpha腺体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牙齿很轻易的咬破了腺体上层皮肤，如出一辙的玫瑰信息素进入放松状态的腺体，不费丝毫力气，但信息也是入侵异物，强行挤入腺体自然会疼。
omega不会感到疼痛，因为天生如此。
如果两人此刻都相安无事，那这就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但那种较为敏感的新闻也会接踵而来，离谱到像是有人胡编乱造。
例如:
“生物研究院教授为科学献身！”
“卫宣禾为童年时的知遇知恩奉身于科学。”
“弦、杨两家逼迫卫家遗弧，不知天理何在！”等奇怪的新闻标题。
十多年，他打了不知道少支抑制剂，被标记信息素攻破防线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被千万支剑刺穿，狰狞、可怕、剧痛。
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这个标记，不知道是否可洗，不管成功与否，都足以令他名垂千古了。
Enigma的标记不温柔，横冲直撞，亦有可能是标记者的问题。
但最后的信息素标记由他人完成，程徐歌的信息素滴入卫宣禾破开的腺体，T-10669被一针隔醉剂扎中，最后的标记凌晓一个人完成了全过程。
凌晓不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他不会后悔。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卫宣禾的人而是卫宣禾笔记本上的研究数据。
他图什么？当然是金钱、名利，他爱杨柳是真，但这和他完成自己的计划并不冲突。
这时候标记信息素和安抚信息素的出现，让这个过程中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夜色凉如水，凌晓拿走了卫宣禾的私章，剩下的残局由另一个人完成。
凌晨三点，标记已经成立，一个穿着大衣的人进来，带走了卫宣禾。皎洁的月光衬的那人很美，白皙的肌肤像是一块无瑕的羊脂玉。
……
房间的灯再一次突然被打开，让那个人惊讶的是卫宣禾这次没有被惊醒，他快步走向窗边，看向那个美丽的人。
他想了卫宣禾十几年，时间越久，他想要征服卫宣禾的执念就越强烈。
夏明星“宝贝，你可真美，和他太像了。”
他将熟睡的卫宣禾横打抱起，而被麻醉了的T-10669则独自一人倒在地板上。
……
翌日，程徐歌来到这里看到的，就只剩下了一张床，卫宣禾与T-10669都已经被转移，在外的杨胤知道了这件事，马不停蹄的连夜往家里赶。
这下，杨、弦、卫这三家的老者，栋梁者都聚集在了RIB的大会议室里。
卫宣禾的爷爷最年长，虽然心中百般担心，但为了使大家冷静，他也只能表现的云淡风轻。
卫奶奶“老卫，我知道你担心宣禾，心里也不好受，想哭就哭吧，你也累了一辈子了。”卫宣禾的奶奶劝说爱人道。
话音未落，强装镇定的卫家老人终于忍不住了，两行眼泪流上面颊，将眼前的视线模糊，卫太太也递过去一块用了多年的手帕。
左下角还绣着爱人的名字。
卫宣禾失踪，不知生死，做为他的实验体的程徐歌自然也被强行安眠，没有人会在意位卑者的措辞。
这条消息被封锁，社会神坛中的巨星陨落，这种大消息被各种营销，马上就谣言满天飞。
现在，研究院的所有研究都停止，RIB现在没有时间去搞营销，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
……
外郊区的一处树林里，有一个简陋的小房子，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实验台上的，是T-10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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